第一章 残念（1/2）

无形胜过有形，从内到外给你最深邃的楚痛。

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狼狈，试以“命运”为借口逃避，不愿去承认错误。去解一个没有谜底的题，死在混沌和错觉中。

在一个城中村的一栋私人房门面下，卢崇在这家快餐店中帮父亲做杂工，才刚刚打开门铺不久就看到了两位路过的朋友，一个在拉扯，而另一个已经不省人事。

卢崇:“昨晚去哪浪了都不叫我。”

李祯:“妈的个鸡的，他喝酒像喝水一样，昨晚这傻逼给他女友跪了，现在讲应该是前任。”

卢崇:“还真有这种事，真够窝囊。”

李祯:“我都讲过他傻逼他硬是不听，他已经不行了，我得找个地方让他睡一下。”

卢崇:“被甩？喝酒喝到没钱？看在老朋友的份上，可以让他在我这呆几天，你到里边以后讲你是我同学就行。”

李祯:“哟，这话讲的我本来好像不是你同学一样。”

卢崇:“都别计较这个了，无聊。”

李祯:“开玩笑，开玩笑。”

求人不成就非得用堕落的方式用以发泄么，只是找不到更好的方式而已。

几日以后，快餐店中:

卢崇:“是时候让他去干点什么吧，我可不是他的提款机。”

李祯:“说不定你这样讲会刺激老刘，他刚受过打击，你要是赶他走，他也只能回乡下了。鬼晓得他干什么花钱大手大脚的，父母在外打工，给他钱也花不够，看他那鸟样也快是走投无路了现在。”

卢崇:“很可怜么？你是想让我养他到开学？我的意思是讲让他找点事做，自己赚钱自己花懂不。看看现在，游手好闲，和社会青年有两样？”

李祯:“讲的有道理，刚才我只是以为你想赶他走，咱来讲讲正事，哪里能找个地方让他凉快去，要我说的话，去超市做保安怎么样。”

刘向欣从房间里一摇一摆的走出来，看上去已经精神了许多，似乎这些话他都已经听见。

卢崇:“那得看他自己受得了没有，我对这方面了解并不多，要我看，还不如去鱼贩那当学徒，工资日结，还省的签那乱七八糟的东西（合同）”

刘向欣:“你是叫我去菜市场杀鱼？以前有大人教我干这个过。”

卢崇:“我三叔正好在城南市场那边卖鱼，想去的话现在就可以走。”

刘向欣:“不想去。”

李祯:“还什么不想去？想赚钱肯定累一点啊。”

卢崇:“为什么？”

刘向欣:“在那地方呆丢人。”

卢崇:“你居然嫌弃那地方，有什么好丢人的，像你这么大出来打工的处处皆是。”

刘向欣:“都别讲了，我去就是了。”

卢崇:“老李把你电车钥匙给我，现在就去。”

李祯:“你们走了，那我呢？”

卢崇:“留在这帮我擦桌子，拖地板。”

李祯:“我擦……卧槽，口误，口误。”

卢崇:“好，‘你擦'，自己说的啊，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老刘咱们走。”

刘向欣:“真有意思，他说了的，我作证。”

李祯:“行吧行吧，我认栽。”

三叔所在的菜市场环境还算不错，到处都贴着瓷砖，灯火通明，透气通风。无论从早到晚都是亮堂堂的一片。

…………

三叔:“记得把做鲤鱼的时候，把鱼鳃下面的那条鱼筋给抽出来，那东西有毒的。”

刘向欣:“好，这个我会。”

干起杀鱼这行来老刘也还算是兢兢战战，短期之内就已经做的很熟练，有人夸赞他不仅手巧，动作还挺快，无论是去鳞、取胆、、做鱼生、剔刺样样拿手。

有时候，同行都开始嫉妒起来。

“小兄弟，卢老板一天给你多少钱？”

“两百多，他高兴的话可能给三百这样吧。”

“那你可不得了了，要不以后专门做这个的都得咯。”

从此以后，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他花钱不再那么大手大脚，一天的开销减少了许多，人也变得老实了许多。

趁开学还有一个多月，该浪的已经在浪的飞起，该玩的玩，该疯的疯，似乎还有无数个“明天”让自己去重复着这样的事。

三叔:“对了小兄弟，你叫什么？”

刘向欣:“我叫刘向欣，我说过的啊。”

三叔:“可能我没听清楚吧当时，阿崇他就跟我讲有一个姓刘的同学想在我这里打零工，我哪里懂哎。”

三叔:“你家，住在哪里？”

刘向欣:“嚯，远咯，到乡下去。”

三叔:“那你在城里面没什么亲戚啊，你在哪读啊。”

刘向欣:“我和阿崇同班同学啊，我在城里面没什么亲戚。”

三叔:“真的一个都没有啊。”

刘向欣:“就算有他们也不愿意理我。”

三叔:“哟，那你爸、你妈呢。”

刘向欣:“他们都在外地打工。”

三叔:“哟，有这样的家长啊，把你丢在这里一个人在这样，真够狠的。不过我听阿崇讲，刚刚来的时候，你好像不乐意呢。”

刘向欣:“也都还可以了。”

三叔:“那你在这里有什么朋友没有。”

刘向欣:“有是有，但和我玩的比较好的就卢崇还有李祯，李祯你懂不。”

三叔:“就是在县里面打篮球的那个是嘛，阿崇也长得高啊，就是球技不行。”

此前老刘一直在住校，放假两星期学校不许留人以后老刘就开始寄人篱下，他不愿意回到乡下，交通来往过于复杂，即使回去，能做的除了农活就是陪堂弟堂妹玩，父母也只在过年的时候回家。这样的生活过久了固然会有些无聊，他迫切的希望这种生活发生改变。

他也曾为所谓的“爱”傻过，为了挽留放下尊严，名声本来不太好，这下……呵呵。

浪漫？美好的假象，悠长悠长的哀婉之曲调暗藏着欺骗和杀戮。

在那月色正好时分，卢，李，刘三人结伴同行前往一个水库，十多公里的骑行可谓是很惬意。

李祯:“哼，才不要到ktv那种破地方去，那儿热闹到我头疼。”

卢崇:“嘿嘿，以前这里要是热闹起来，直到这个点都还有人在游泳，甚至是洗澡。”

刘向欣:“我才第一次来，我能讲什么，你两个像讲台词一样。”

卢崇:“那就，开始吧。”

刘向欣:“搞我一脸懵逼，你们要在湖畔这吟诗？”

李祯:“是什么让你鼓起勇气，值得用尊严去挽留？”

刘向欣:“别以为我听不懂，把话讲得那么深奥其实没什么用。”

卢崇:“是毒药，酒精，陷阱，深渊。”

李祯:“什……什么？我大概懂得你讲的是什么了，除了酒精以外，其他三个，分别代表爱情，欺骗，绝望。”

卢崇:“这样讲其实牛头不对马嘴。”

刘向欣:“我懂了，你们这样揭我伤疤，真的好么。”

卢崇拾起了一块石子，打了一发水漂，李祯则去附近的便利店买水去了。

刘向欣:“哎，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啊，跟着三叔干，有钱花就行。”

卢崇:“说明你已经走在话题上了”

刘向欣:“我只是突然觉得轻松好多。”

卢崇:“释怀了，那可以忘却么。”

卢崇:“打水漂啊，所有的努力和付出全沉下去，泼出去的水啊，你连盆都不要。”

刘向欣:“哦哦，我不便是从深渊里爬出来了么。”

李祯:“要不是我拉你一把，你现在又在哪呢。”

喝了半瓶水后，三人都打算从郊区回家，夜间骑行一趟就是十公里，心有多大，地就有多宽敞，这一生最令人兴奋和愉悦的便是将琐事抛在脑后，飞驰于两行绿树之间。

刘向欣:“有时候你打的比喻真的很幽默，但我笑不起来。”

卢崇:“你是说我么，只有这样子，才不至于让气氛太紧张。”

卢崇:“在嘉兴路那边有家书店，你应该去和那个店主好好聊聊。”

李祯:“那可是个好地方，有空调呢。”

刘向欣:“你们这是，要我多？在书中寻找答案？”

卢崇:“也不全是，或者你也许能找到和自己经历相似的故事看看，那样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