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四年岁月如初(1/2)
火车鸣笛声响彻云霄,拥挤的车厢里混杂着混沌的体味,绿皮火车是没有空调的,通风设备也已经老化,正是寒冬,窗户关的很严实。
车窗外的风景由慢渐快,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驶出了这片大山。我拉紧衣服遮挡着隆起的肚子,头靠着车窗,呼出的气息夹带着离乡的哀愁模糊了车窗。
我慢慢摊开手掌,手心里已经攥得变形的车票上两个地方看了不知多少遍,一头是背井离乡,另一头,是不知该归向何处的恐惧。
我不确定,就算去了那里,互相见了面,他,还会不会记得我?还能不能认出我?四年时间说短不短,可足以改变很多事。
十几个小时的路程,离我要去的地方越来越近,脑子一直构建着各种相遇后的可能,很累,却怎么都睡不着。
这是我离开宋州市三年之后,再一次回来,心情很复杂。三年前在钰华医院顺风顺水的我接到家里急电,养父在欠下高额的赌债之后被要债人打折了两条腿,家里乱成一团麻,养母几个泣不成声的电话要求我必须回去照顾家人,于是,我辞掉了我喜欢并赖以生存的护士工作,带着一万块钱回到了这座小镇。
现在我回来,不是为了实现当初的承诺,或者来祭奠我失去的那段美好生活,我想不出更好的理由,因为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意外出现的孩子。
火车站附近的招待所就算条件设施极其恶劣,价格也贵的要死,身上的钱不多,我背着行李包在询问了几家店之后,决定换一家城乡结合部的招待所。
老板娘是个很胖的中年女人,眼高于顶,很瞧不起来这里住的乡下人,在领着我进了房间后,一个劲儿地提醒我要注意房间里的每一个物件,哪怕是已经快要掉了底子的拖鞋。
“这些东西损坏了都要双倍赔偿的懂吗?”老板娘将房间里每样摆设都交代了个遍,“热水晚上七点开始供应,到八点结束,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自己抓紧时间用,时间过了就没了。”
“知道了。”
老板娘轻蔑地睨了眼我的肚子,“还有,退房只有每天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才可以,过了这个点一分钟就算退也要算两天的住宿钱。”
“是,我明白了。谢谢。”
老板娘又想了想,确定没有什么可以交代的摇头晃脑的离开了。
总算是暂时安顿了下来。我的行李很少,除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就是一些从家里带出来的干粮。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出门都要花钱,每一分钱都要用在刀刃上。
养母的电话打来,问我是否找到了秦观,呵呵,真当秦观非我不可了吗?在我才刚踏入宋州就赶来接我?我挂了电话,心情很低落。
如果不是养母以死相逼我也不会说出孩子的父亲就是秦观,让养母翻遍了所有可以找到孩子生父的东西,最后在手机里翻出了秦观的名字,他自然不敢给秦观打电话,于是发了条短信过去,要求秦观要对我和孩子负责,起码要给点生活费用。
秦观在一个星期之后回了短信,想要他负责就去宋州a大找他。
秦观能告诉我他在宋州并愿意对我和孩子负责我是很欣慰的,可是他忘了之前的承诺了?为什么回国之后不来找我。依照我对他的了解,听见我怀了他孩子这个消息,他表现的有些不寻常,没有吃惊,不问原因,甚至没有怀疑直接让我来a大找他。
我很质疑养母是否真的联系到了秦观本人,也就是说发短信的那头的人,到底是不是秦观。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街道上零星几盏亮着的路灯也是灯光昏黄,楼上的夫妻吵架声音很大,女人哭得声嘶力竭,男人的吼闹声带着听不懂的方言。十几分钟后,吵架声越来越少,一声“咚”响之后,安静数秒便传来床晃动的咯吱声还有女人娇~喘的呻~吟声。
看来男人和女人结束吵架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对方按在床~上,痛快解决掉。就着热水我啃完最后一口凉馒头,拉上窗帘,轻拍了几下还在乱动的小家伙,“宝贝,你说,爸爸明天会不会认我们?他还记得妈妈吗?”
孕妇的情绪总会或多或少地影响到孩子,孕动加快了些,这让我不太舒服,“你认为会的是吗?”
事情该往好处想,祝愿我明天凯旋,我在心底默默给自己加油。
昨天下了一夜的雪,天还没亮,清理积雪的车辆设备和环卫工人就已经将城市的各个角落清理干净,道路两侧的法国梧桐只剩下枝丫,风吹过,落下片片晶莹的雪花,俏皮可爱。
还带着几片金黄色的叶子落下来在空中飘舞着的像是挥翅的蝴蝶,远处高楼耸立的玻璃大楼,初升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炫目的七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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