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嫌隙生从此分两地,营帐内斗智结知己(2/2)
“皇上近来可好?”
司柏达见郗羽弗提及皇上,方转身说道“皇上近日忙于出征东番之事,因此无暇顾看娘娘,还望娘娘自行保重身体。”说着,便离开了。郗羽弗呆呆地望着司柏达离去的地方,无力的笑着,如梦呓般说道:“终不过是枚棋子。”风鸢见司柏达离开后,因担心郗羽弗的身体,复又进来了。
“娘娘,您起来半日了,再去歇歇吧。太医吩咐过说您最好还是再床上躺着。”郗羽弗应了声,风鸢便搀着她上了床。
“风鸢,你把瑶儿叫进来。”
“娘娘,您今儿还是歇着吧。”风鸢见郗羽弗没走几步,就已喘的不轻,方劝说道。
“我只是想见见我爹,让她出宫去帮我说一声罢了。”风鸢听了无法,只得出去将瑶儿唤进来。
瑶儿已是许久不进前殿,听见风鸢来唤自己,忙跟了过来。郗羽弗见了瑶儿,说道:“瑶儿,我之前错怪你了,这些日子着实委屈你了。”
“娘娘,原就是瑶儿对不住您,您能将瑶儿留下,瑶儿就很感激您了。”
“瑶儿,我托你办件事。你现在出宫去郗府,让我爹来明日一趟裕嗣宫。”郗羽弗说着便从床边的抽屉里拿出了出宫令牌。
瑶儿却并未接令牌,只望着郗羽弗说道:“娘娘,老爷昨日已回苏州了。昨日奴婢去浣衣坊的路上,见到了四小姐的丫鬟珞欢,她说四小姐和五小姐俱已入宫了,老爷带着小少爷以及家下人等回苏州去了。”见郗羽弗并未将令牌收回,瑶儿又问道:“娘娘,您没事儿吧?”
“没事,我只是有些吃惊,你下去吧。”郗羽弗说着将令牌又放回了屉子里。忽然想到方才听见廊下两个小太监的谈话,更是悲从心来,竟咯了口血出来。风鸢见后慌了神,忙要着人去宣太医,郗羽弗忙拉住了她,说道:“不碍事的,急火攻心,吐出来就舒服了。我先睡会儿,你去帮我煮碗银耳百合粥来,好了来叫我。”郗羽弗说着便躺下了,风鸢见郗羽弗熟睡后便去准备。
“太后,俱已准备妥当了。”张嬷嬷打发走了那两个名叫李贵福和夏柱的小太监后,便回到裕庆宫向皇太后复命。
“切莫走漏了风声。”
“太后放心,我已找好杀手,今日晚间待他们出城后,便让他二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张嬷嬷附在太后的耳边低声说道。李贵福和夏柱拿着从张嬷嬷处得来的一百两两黄金,开开心心的收拾妥当出了宫门,连夜出城去了。夏柱因闹了肚子就在一棵大槐树下方便,李贵福则在船上等着他。不料夏柱解恭完毕要出来时,忽听见李贵福惨叫一声,又看见一个黑影闪过,不敢出声,躲在了树后。待没了动静出来看时,却只发现了李贵福的尸体倒在船舷上,走近看时,李贵福身旁的黄金竟还在那儿,于是壮着胆子将李贵福的尸体搬下了船,自己带着一百两黄金连夜乘船跑了。
“回皇上,所需马匹粮草俱已准备停妥了。”
仉晟暄见司柏达今日回来的有些迟,便问道:“你方才哪儿去了,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
“回皇上,臣刚去了裕嗣宫,幽妃娘娘向臣问了郗太师派人去南疆访毒一事。”
仉晟暄听后半晌没言语,过了许久方才问:“她可还好?”
司柏达望了一眼仉晟暄的背影,心中虽有千言万语,却只说不出口一句话,愣了很久才说道:“皇上要不您还是去看看吧。”
“柏达,你知道的。”仉晟暄深深地叹了口气,又说道:“成败在此一举,既已准备妥当,明日就出发吧。”仉晟暄说完便进了养心殿,司柏达也出去告知众位将士,让他们提亲准备。
仉晟暄离开已一月有余,眼看就是初春时节了。皇太后与皇后近日一直忙于丽妃生产之事,宫中所有人也都是惴惴不安,生怕是出点乱子。郗羽弗因自己尚未痊愈,每日只在裕嗣宫喂鱼,不时还能看见院中冬日种的的桃花冒出新芽,日子倒也过得清闲自在。
一日,忽听得裕嗣宫外吵吵嚷嚷,便着瑶儿去宫外看看出了什么事,瑶儿回来说道:“听说是丽妃娘娘要生产了,众人都忙着准备呢。”
郗羽弗已是许久未听见郗若娣的消息了,因想到两人在家时的种种,又念及两人毕竟姐妹一场,便对风鸢说道:“帮我备些薄礼,明儿我去泽轩宫去看看丽妃。”说完郗羽弗便又进暖阁歇息了。因觉得外面实在太过吵闹,便令人关了宫门。到了晚间,见外面仍是火光通天,瑶儿急匆匆的跑进来对郗羽弗说:“娘娘,不好了。我方才从御花园摘完玫瑰回来,听一个小太监说丽妃娘娘甍世了。”
郗羽弗此时正在吃御田粳米粥,一听此事,不觉呛着了,便不住地咳了起来。风鸢忙拿了帕子替郗羽弗擦拭,又嗔怪瑶儿太过莽撞。瑶儿也自毁失言,红着脸立在那儿不敢吱声。郗羽弗缓过来后,仍有些不敢相信,又向瑶儿问道:“你从哪儿听来的,怕是谣传吧。”
“我是听太医院的一个小跟班说的,方才走到泽轩宫附近,还听见里面传来哭声呢。”郗羽弗听见瑶儿如此说,便起身欲亲自去看看。风鸢忙拉住了她,说道:“娘娘还是安静在宫中等消息吧,若丽妃娘娘真是有了什么不测,太后娘娘自然会派人来的。再说了。夜间风大,娘娘身子才刚有了起色,万一再受了凉,恐不大好。”郗羽弗听见这话,又想到因自己这一场病,搅得裕嗣宫人人不得安生,便也止住了要去泽轩宫的念头,又勉强吃了些粥,就歇下了。
翌日,皇太后果然派人来裕嗣宫宣旨说:“丽妃娘娘昨夜仙逝了,为祈求丽妃娘娘所产小皇子平安,各宫均要吃斋十日,并抄写经书十卷。”郗羽弗接了旨,命瑶儿风鸢接了经书并宣纸。本想亲自去祭拜郗若娣,无奈风鸢却说除皇太后皇后外,其余人等该不能接近因产子而甍世的嫔妃,连皇上都不可以。郗羽弗听过此言,也值得作罢。命风鸢在院中备了香烛果品等物,焚了香,朝西南方拜了拜。想到四姨娘也是因难产去世,郗若娣年纪轻轻,也同样遭此不幸。又想到自己在这深宫大院,孤苦无依,便越发悲伤,不觉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风鸢等人只当她与郗若娣姊妹情深,便也不好劝她,只得在一旁呆呆地站着,只是干着急。一时郗羽弗哭累了,方才命人撤走香烛等物,回屋去了。
皇太后在郗若娣去世的当晚,便着人快马加鞭的去东番给仉晟暄送信去了。又命人去护国寺请了僧人来为郗若娣诵经超度,郗沁瑗以六宫之主的身份亲自在佛前为郗若娣祈福。还命了张嬷嬷亲自带人为郗若娣换装入殓。七日后一大早乌泱泱的地一大帮人马就把郗若娣的棺椁送入皇陵埋葬了。仉晟暄在一个月之后才得知,知此事皇太后早已处置过了,便也没多说什么。只对来人说:“回去告诉皇太后,我一切安好,只是恐怕年底才能回京,让她老人家切勿太过担心。另外,皇子的名字朕已想好了,就叫仉立恪,若太后觉着还好,就用这个名字吧。”那人答应了一声便又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复命去了。
“皇上,抓住一名托叶国来的探子。”一名将士进营来报。仉晟暄正在与司柏达分析托叶国的地形图,正在为托叶国这易守难攻的地形苦恼之时,忽听得抓住了托叶国的一个探子,与司柏达相视一笑,急命将那名探子带进来。
士兵将探子带进来后,那人竟拒不下跪。仉晟暄有些好奇,抬起头望了一眼那名探子,却见那人腰上挂着金叶锁,不觉大吃一惊,忙上前亲自替那人松绑,并将那名将士遣出了帐外,还令司柏达在帐外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营帐。
“不知公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望请恕罪。”
“你认识我?”那人见仉晟暄这样说,便向他问道。
“晟暄不认识你,不过认得你腰上挂的金叶锁。公主可否就是托叶国耶跖珈珞公主。”
“看来,你已将我托叶国摸得是清清楚楚了。”耶跖珈珞低头摸了摸自己腰上挂的金叶锁,盯着仉晟暄不卑不亢的说道,脸上毫无畏惧之色。
仉晟暄“珈珞公主真是女中豪杰,但不知今日来找晟暄所为何事。”
“你带兵来攻打我托叶国,我还正想你是所为何事呢。”
“托叶国近年来频频攻打邻国,弄得是民不聊生,朕也是受人之托,特此出兵的。”
耶跖珈珞却是不以为然,反冷笑一声说道:“征战他国,拓宽疆土,自古就是我东番的传统。再说了,皇上当年攻打我东番诸国并使之俯首称臣,难道就没有所谓的民不聊生,生灵涂炭?”
仉晟暄听见耶跖珈珞如此说,却也并不气恼,反笑说道:“公主教训的是,不过若晟暄没记错的话,当日先皇之所以会派兵出征东番,是因为异教突起,为保佑正统皇室安危,特派的援军,东番诸国为表谢意,同时也为永葆根基,才主动要与我父皇签订邦约。并不是方才公主说的那样。”见耶跖珈珞没有言语,复又笑说道:“其实朕此次带兵前来,也并不是真心要来攻打托叶国,无非是希望借此来缓和诸国矛盾,让东番等地的百姓可以远离战事,百姓生活安宁罢了。”
耶跖珈珞深知自己说不过仉晟暄,虽她父王此次令她来讲和,却也不愿就此低头认输。于是气汹汹地说道:“据你方才所言,我托叶国就是将百姓置于水火而不顾?”
“公主实在是误会我了,朕也知道托叶国频频进犯别国,自然是有原因的。真相信东番诸国的国王也绝不是那种不讲道理之人,若托叶国可以保证今后不出兵攻打邻邦,其他的一切事情都是可以商量的。”
“你以为只有你能想到吗,我们何尝没有派使臣与邻国商量,只是有谁愿意将碗中之羹分与他人呢?仉晟暄同耶跖珈珞说了这么久,已大致知晓她此次所行的目的了。因此说道:“若公主愿意相信晟暄,晟暄自当竭尽所能,替托叶国解决后顾之忧。”
耶跖珈珞听仉晟暄如此说,态度也渐渐缓和了下来,遂说道:“既然你这样说了,我姑且信你一回,若你能让所有邦国答应我提出的请求,三日后便召集诸王到我托叶国赴宴,否则,我们战场上见。”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了托叶国国王亲笔写的书信,交给仉晟暄后。仉晟暄让人将耶跖珈珞送出营帐后,耶跖珈珞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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