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揽月阁设宴警百官，水镜寺密会晓真相（1/2）

从此便更是便一门心思花在如何取悦皇上只是，仉晟因近日也因除掉了侯振邦在外邦的势力，唯恐操之过急恐生变故，故而便日日与郗若娣在一处，众大臣见仉晟暄这般皆私下议论纷纷，称他这是荒废朝政。

郗沁瑗红枣糕差人给郗若娣送来的红枣糕似乎发挥了功效，一个月之后，郗若娣身子果然有了反应。太医院来人一看，忙道贺说郗若娣是怀了龙种，众人皆是十分欢喜。郗若娣从此后便是静心安胎，想着若是能生下小皇子，将来母凭子贵，兼之皇上宠爱，便可与那郗沁瑗争一争皇后之位。郗囯彰也因郗羽弗身怀皇嗣，因此将宫外发生诸事尽皆压下，未曾着人去宫中禀告四姨娘难产去世一事。

再说郗羽弗当日随张嬷嬷一同离宫后，便一路奔至郗府。原本还想着再见二姨娘最后一面，不想早已入殓盖棺。郗羽弗无法，只得作罢了。因停丧发葬还有些时日，宫中又有人来传报皇太后身体抱恙，因此张嬷嬷将郗羽弗安顿好后，便辞了郗羽弗，吩咐了随行的宫女几句，先行回宫去了。郗羽弗自在昔日处所居住，每日身着素服，为二姨娘焚香祷告。

一日，德仁堂的一位大夫例行来为郗府上下诊视，并送些日常所用的药材。郗羽弗因身体并无不适之处，便让仆人在院外等着，等大夫来时直接将他打发走。不想那人却托仆人拿了把油纸伞进来，说原是故人，今日特来访求一见。郗羽弗拿了伞后，却是大吃一惊，那伞柄上所挂的玉坠正是当日翠啼离宫时自己赠予她的。郗羽弗想着此人许就是自己让翠啼去找的尚普萨，于是急命仆人将尚普萨请进来，那人进来看时，果然不出所料，正是当日赠伞的尚普萨

“草民参见娘娘。”

“尚大夫快快请起，你我原是旧时，何必如此多礼。”又故意揉了揉自己郗羽弗在仉晟暄离开后，也出了静心阁，风鸢等人连忙进来服侍。风鸢因想到翠啼已出宫，郗羽弗身旁没人服侍，便对郗羽弗说道：“娘娘，如今你身旁没个人服侍，恐怕不大好吧。您瞅着谁不错，就让她待在身边吧。”

郗羽弗想了想，便说道：“就让瑶儿来吧，她原是我家的丫头，也摸得请我的脾性。”风鸢答应了一声，待服侍罢郗羽弗后，便到别院来寻瑶儿，亲自教导了她许多东西，直到半夜才各自歇下了。

翌日一早，郗羽弗刚用完早膳，夏侯全就来宣旨说皇上封了她为幽妃。向郗羽弗道完喜后，又忙去了泽轩宫，说是要去传旨。郗羽弗一打听才知道，仉晟暄也将郗若娣封为了丽妃。至晚间时分，裕庆宫的张嬷嬷便来宣皇太后懿旨：“幽妃娘娘，皇太后宣您去裕庆宫。”郗羽弗自打进宫以来，皇太后就没有召见过他，如今却突然让她去裕庆宫。郗羽弗想着许是因仉晟暄昨夜来过裕嗣宫，皇太后这才来找她。于是一面跟着张嬷嬷往裕庆宫走，一面想着该如何和皇太后解释此事。

“臣妾给皇太后请安。”郗羽弗一进福泰殿便跪下给皇太后请安，皇太后抬了抬张嬷嬷受意上前将郗羽弗搀起，扶至软塌之上。

“近几日忙于你姐姐的事，没能顾得上你，你不会怪哀家吧。”

皇太后这句话让郗羽弗有些奇怪，忙回说：“皇太后言重了，皇后与我本就是一家姊妹。皇太后您老人家疼爱皇后娘娘，与疼爱臣妾是一样的。”

“你能这么想，是再好不过的了。”皇太后喝了口宫女刚煨好的鲜牛乳，复又说道：“想当年你刚出生时，我还抱过你呢。”

“臣妾原先在家时，也听娘说起过。”

“是啊，一转眼就过去这么多年了。”皇太后想了想又问道：“对了，你娘近来可好。”

“听家里来的人说，前两日离世了。”郗羽弗原本不想和旁人说起此事，但因想到仉晟暄昨日说出宫之事是由皇太后掌管的，这才说出此事。

太后听后不免有些吃惊，忙说道：“昨日你父亲进宫时并未听他提起，你是如何得知的。”

“父亲许是因昨日是皇上与皇后的大婚之日，怕冲撞了凤驾。臣妾也是昨日听家里来的丫鬟说的。”郗羽弗回说道，语气中不免有些惆怅。

“好孩子，你爹这样做，想也是为你们好”皇太后说着拍了拍郗羽弗的手。

“臣妾明白。”

“知道就好，既这样，你明日就随张嬷嬷出宫回郗府去吧。皇上那边我自会和他说。”

郗羽弗听到皇太后这番话后，眼泪不觉滚了下来，忙跪下向皇太后说道：“谢皇太后恩典。”皇太后亲身将郗羽弗扶了起来，说道：“我与你母亲先时在家也算是旧识，你母亲对我也是颇为照顾。虽打入宫一来就断了消息，却也是时常思念。如今她先离世了，我虽不能亲自前去吊唁，到底还是要为她做些什么才好。”说毕拿出帕子擦了擦眼泪。

郗羽弗见皇太后一哭，不觉也跟着哭了起来，张嬷嬷忙在一旁将两人劝下，又对郗羽弗说道：“娘娘，您明日还要出宫，今日还是早些回去收拾歇息吧。”郗羽弗知张嬷嬷是怕自己在这儿勾的皇太后伤心，便辞了皇太后，回裕嗣宫着人收拾明日出宫之物。

“娘娘，让我和您一同回去吧，二姨娘对我有恩，我也想替二姨娘上炷香。”

“你刚进宫，还是和风鸢好好学些宫中的礼仪规矩吧。”瑶儿听见郗羽弗这样说后，便也没再吱声了，郗羽弗又另挑了个宫女随行，翌日一早便和张嬷嬷出宫去了。

“怎么，可都清楚了。”仉晟暄此时正在临渊阁垂钓，却怎么也钓不上一只鱼来。

“回皇上，皇太后今早派了张嬷嬷和幽妃娘娘一同出宫去了。”夏侯全见仉晟暄一直不问他话，正有些慌神，仉晟暄看了他一眼，说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皇上，要不要派人跟着。”

“不必了，你下去吧。”仉晟暄说着就又盯起了自己的鱼竿，夏侯全见状也便退在了一旁。

仉晟暄早料到太后会有所行动，却没想到动作会如此之快。“想来是侯振邦狗急跳墙，去找了太后，不过这倒也省了自己许多事。”仉晟暄正自思考间，鱼竿突然猛烈地摇晃起来，待拿上来看时，却发现原来是一只巨大的团鱼自己咬上了钩。“来人，拿桶来。”仉晟暄手中擎着这只老鳖显然有些吃力，不过面上却满是喜色。

夏侯全听见后，立马迎了上来，看见仉晟暄手中拿着的这只团鱼，不免吃了一惊。忙说道：“恭喜皇上，这才一炷香的时间，皇上竟钓上来一只千年的团鱼。”

仉晟暄听后十分受用，笑问道：“你说这只团鱼已有千年？”

“回皇上，奴才长这么大，头一次看见这么大的团鱼，想必已达万年也未可知。”

“既是如此稀罕之物，怎能你我二人独享。”说着将这只团鱼放入木桶之中，无奈这只团鱼体型过大，刚一放入，木桶中的水就沁出了大半。“看来屈居于这只木桶之中，有些委屈它了。夏侯全。”

“奴才在。”

“朕记得波斯国曾进贡过一只水晶蟠龙琉璃缸，你将它取来，好生供养着这只千年的团鱼。今日晚些时候，朕要召群臣来一同参加这场赏鱼大会。”

“皇上是否为它取个名字呢？夏侯全听见仉晟暄吩咐后，并不着急马上去取缸，而是站在原地向仉晟暄问道。

仉晟暄此时颇有些兴致，想了想便说道：“就叫做瓮中之鳖吧。”夏侯全答应了一声便命两个小太监将这瓮中之鳖抬至揽月阁，又着人去聚宝楼将那只琉璃缸取来，又亲去取了几只夜明珠放在琉璃缸的周围，好让众人在夜间也看的清楚。仉晟暄在回至章诚殿后也立马下旨，召太后以及众大臣晚间入宫，来一同观赏这只瓮中之鳖。太后因偶感风寒，正在裕庆宫调养，因此夜间不便出行。仉晟暄听后亲自去裕庆宫请安，又急召太医前去医治。

众位大臣接旨后，至晚间也纷纷着官服入宫来参加皇上这个赏鱼大会。大家一路上议论纷纷，都不明白仉晟暄此举究竟是何意。郗囯彰因近日忙于府中二姨太的丧事，因此来的要比其他人迟些。而侯振邦自视是先皇亲封的镇国大将军，向来是桀骜不驯、目中无人，因而来的也较晚，竟比约定的时间还要迟。侯振邦一入席，见皇上还未来，竟十分生气，一直在席上叫嚣着。众大臣虽对此颇为不满，却又畏惧侯振邦的权势，因此都不敢说些什么。只有郗囯彰在一旁稍稍劝了几句，侯振邦这才消停些

“皇上驾到。”众大臣听闻皇上驾到，纷纷从座位上站起来，向皇上请安，唯侯振邦一人独坐，并未有行礼之意。见皇上入座，方缓缓说道：“臣近日风湿病又犯了，行动不便，今日就不能给皇上行礼了，还请皇上见谅。”

“侯大将军既身体不适，就不必行礼了。”仉晟暄却也不生气，接着向众大臣说道：“朕今日在临渊阁垂钓，不期钓上如此一庞然大物。因觉着此物并非常见之物，特请众爱卿一同观赏。”

“近日东番诸国颇不太平，皇上有时间还是多想想如何治理此次东番之乱的良策。不要成天做些没用的事，也莫要成日间只倚仗我们这等老臣才是。”众大臣听侯振邦口出狂言，皆低垂下头，不敢言语。

“侯将军教训的是，朕定当铭记。”仉晟暄对侯振邦笑说道。

“臣见这只团鱼体格要比平常见到的那些团鱼体格都要巨大，不知皇上给这只团鱼取了个什么名字？”郗囯彰见两人如此这般，便试图缓和气氛。

“郗太师问的这个问题，朕方才也想说来着，不期给忘了。朕将这只团鱼取名为瓮中之鳖，众卿家觉得如何啊？”郗囯彰闻言后心中颇有些不悦，因此并未接话，端起酒杯喝了杯酒。

“此名甚好。这天底下无论何种神通广大之物，皆逃不过圣上的手掌心。臣以为瓮中之鳖这个名字也非由皇上来取名才是。”李秀满丞相忙恭维道，众大臣皆偷偷看了眼侯振邦。

侯振邦此时早已是怒火中烧，将手中的翡翠夜光杯狠狠地掷在了地上，起身说道：“臣身体不适，先行告退。”说毕，也不等仉晟暄说话便起身离开。

“看来，侯将军身体的确颇为不便，连一只夜光杯都拿不稳。既这样，夏侯全，快着人将侯将军的桌椅酒馔也一并收拾了。”众大臣见仉晟暄撤走了侯振邦的位子，更加是小心谨慎，不敢多说一言。

侯振邦从揽月阁出来后，未直接出宫，而是去了裕庆宫找皇太后，不想却被拦在了大殿之外。门外的李公公对侯振邦说：“皇太后身体抱恙，不便见客。她老人家说了，侯将军若将拿出些什么东西或对人说些什么话，就尽管去。太后累了，早已歇下了。”侯振邦在揽月阁就是一肚子气，一听此言，更是怒不可遏。，却因此乃是皇宫重地，加之仉晟暄进来一直在借机削弱自己的势力，因此不敢做些太过出格的事，只得忿忿地离开了裕庆宫。正打算离开皇宫，忽想到郗沁瑗前几日才被封为皇后，正蒙圣宠，因此便转道至凤蒂宫。

郗沁瑗本在房中刺绣，忽听母舅至此，忙迎了出来。见侯振邦满脸怒色，便知出了些不好的事，忙问道：“母舅，又有谁惹您不高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