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猛兽(1/2)
皇权更替,如狼淘沙,短短一周的时间,燕国宫廷内,朝堂上的势力来了一大换血。后宫中秉承这圣命却没有任何殷实家族背景的寒妃娘娘取代嘉荣太后,掌控凤印与后宫实权。
而朝堂上,两家割据朝堂的局面再也不复现,取代落马的成王和齐王的是国公府蔡家,及救宫有功的许家,另更有其他小家如白,程等小世家在不断崛起,使得燕国朝堂上牵制的平衡重现。君主之尊旁落多年的话语决定权,终于又再次被牢牢握在手中了。
距离逼宫大乱十五日后,两位被贬为庶人的皇子由宗人府牢狱被送往民间。与其同时,一个人影出现在百官面前。
她德高望重,是先皇在世的第一生母。过往,这位老妇人于宫中隐姓埋名,为燕国皇室苦修祈祷,经年时光,连名字都极少为宫人所知了。
但是老妇人这时候的出现,无疑是极其有分量的。特别是在这刚刚发生了东方皇族才发生了兄弟相杀的荒唐宫变。
“翎有,明玉的事情老身都已经听说了,也去看过了他们,小时候,他们可都是好孩子啊。”大殿之上,颖太妃拄着拐杖,用素色的长袖拭着泪,万分悲痛。宫乱的时候,在场许多贵族官员们的亲眷都遭了难,颖太妃这老泪纵横,何尝他们又不想抱头痛哭。只是一举,就赢得大多数官员的同情。
“知人知面不知心。太妃娘娘也别太伤心了,毕竟太妃娘娘一心为我大燕苦修祈祷,也不了解外面世界之乱。”几位官员忙安慰着说道。
“是啊,现在燕国内有皇族之乱,外又有昌国之乱,太妃娘娘,现在可都靠您来主持大局了,您可得仔细身体,若是连您的都…”
颖太妃才止住了哭声,道:“老身此次出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国不可一日无君,是要另立新君的时候了。”
谈到新君,在场官员的脸色都不由严肃地一沉。到了这个地步,无论是再有什么想法,储君的人选都已经没有选择和挑剔的余地了。甚至于寒妃娘娘手上握着的圣令是怎么样的,都已经不重要了。秦王东方轩逸,是唯一一个还拥有皇子身份,能够继承皇位登基的最后一人。
而颖太妃的出现,也更能为其正名。秦王虽然在宫乱的时候没有参与,但是毕竟之后过去了数个时辰,也没有露面,只派了许家过来清理两位皇兄留下来的烂摊子,大有避嫌的嫌疑。
民间石坊流转的风言风语对于要成为新君的他十分不利,但若是有了德高望重的太妃为其正名,又是不一样了。
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登基大典,刻不容缓,已经布置好三日后在祭天台举行。时间仓促,国内外也战事吃紧,因而新君的登基大典,礼部也被要求一切从简。
“秦王么,下一次见面就该叫陛下了。”将军府中,元漓幽幽感叹道,她来到燕国,才一年多出一个的时间,这儿却已经不再复原来的模样了。
“红叶的遗体,昨日已经被秦王殿下寻回,交予蔡府的人,让其入土为安了。”刑伊也跟着叹道,眉间蹙着,似有心事难结。
“还在想傅叔叔的事情么?别想太多了,叔叔也是为皇命所迫,不能告知于我们听罢了,等到他回来之后,再细细问吧。”
宫变之数日,她们两人才得以知晓除了许家外,在皇城之中平定内乱的便是傅采,傅将军。
而他应该是在几千里外的战场上和昌军作战才对,但是,却好巧不巧地出现在了叛乱的皇城之中。而寒妃娘娘对外界给出的解释也是陛下生前的吩咐。
“爹爹事情,我还是有想不明的地方。如果是皇命,如果是爹爹的身份,能够命令他的大概只有燕国帝君了,但是先皇已经过世了,不可能再阴阳相隔的给爹爹传令。若是先皇生前就下救宫的命令…陛下又怎么知道,那时,那刻,会有内乱发生呢,我还是想不通呢。”
想不清楚的何止刑伊一个人,元漓思索着猜测道:“或许,先皇是知道的,他亲手布下的棋局又怎么会不晓得,之前便觉着将储君的决定交予后宫嫔妃是多么荒唐的事情,但是从傅叔叔那里,却说得通了。”
“说得通什么?”听着她的分析,刑伊却觉着更加无厘头了。
“说得通先皇此番的用意了。他虽然人不在了,但是却让寒妃代替他对几位皇子的品德做出考核。手足相残的皇子,自然就落马了。原来如此,难怪之前寒妃要去三处都去拜访一遍,大概,是在给皇后,楚贵妃等人错觉,让他们觉着陛下选中的储君不是他们所支持的人。”
“然后加剧这些人想要以武力谋逆的心,选出新君的同时,还能解决了燕国几代以来世家把持重权的大患,不得不说,你们的先皇真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盘呢,不,应该说,新君的选定反而成了次要的,平衡世家权势,才是燕孝先皇的第一目的。”
元漓滔滔不绝地解说着,享受拆穿谜团之后的欣喜和刺激。
“啊。”刑伊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道:“不会吧,先皇怎么会拿孩子的性命来打算,这谋逆之罪,依法而论,可是要处斩的。而且,如果真如阿漓所说,那么宫变的事情,陛下应该已经早就知晓了,为何不早做准备,当时牺牲了那么多贵族和官员。这些人,也都是大燕的臣民啊。”
“刑姐姐有听说过斗蛐蛐的秘诀么,知晓怎么样才能养出最厉害,能斗赢场场比赛的上乘蛐蛐么?”元漓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文不对题地转头问道。
虽不知道她为什么问道这样的玩乐之事,但刑伊还是实话实说了:“这我哪里知晓,我从未斗过蛐蛐。平日里贵族玩乐所用的蛐蛐都是地方官员上奉的。这斗蛐蛐和先皇有什么关系么?”
“比赛,不断的比赛,一只打赢了另一只,和斗兽是同一个原理,饲主将数只身强体健的猛兽放在荒岛处,让他们不断厮杀,不断的吞噬对方,能活到最后的便是最强者,也最有资格登上最高位。”一道男音从门口处传来,两人抬眸看去,正有一银衣绸缎流苏袍子男子长身玉立于雕花朱门前,他侧着脸,神情难辨地看着两人。
“我说得对么,元姑娘。”见两人不答,他又添了一句,嘴边的笑并没有蔓延到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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