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苏云其人(2/2)
“陛下,你能回避吗?”她的椅子都要给他踢得摇摇欲坠了。只能用幽怨的眼神恳求他的离开。“你在这边,我,不,臣妾很紧张。”
“紧张的是孤王。你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言表。”他简直受不了这女人的随心所欲,唐唐越漓皇妃这词不达意的言表让他的脸面日后往哪里搁?于是叫了黄御医在旁,每一个问题都经过他过滤再回复给下面众人。终于现场气氛平静融合了不少。
扁仲在下面默视着他们之间细微的表情动作,阳光照射在宇文夜古铜色的肌肤上形成一种耀眼的光芒。他的脸部棱角线条刚毅分明,薄唇峰鼻和身边宇文熠如出一辙,但鹰隼般的长眸犀利而冷酷。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和南和帝大相径庭。他是一位亲上战场弑敌无数之人,这隐匿未发的周身杀气还是让扁仲不寒而栗。不怒自威的气势显昭着这是一位气吞万里,毁誉参半有无上权威的帝王。
再看这旁边的小娘子更加让扁仲大开眼界。这世间上美人,才女,妖姬,包括这巾帼女丈夫,他纵横四海,踏遍五洲几乎没有能让他再有今日眼前如此稀奇眼睛一亮之人。她的言表看似混乱,但实际清晰明了,只是话中表达之意与众不同。扁仲看过她所发的册子,此女子医术高明独步天下,却连最简单的乌拉和季罗草都说不清楚,这又是一个让他十分好奇的地方。还有他是苗巫的后裔多少带着阴阳法术,此女绝非普通女子,她身魂分离,灵体附身。而其身上的气息刚好和身边的男人形成了相生相克的关系。
“她是梵音的人吗?”扁仲凝眸悄声询问宇文熠。
“非也。但她身份此乃秘密,恕我不能如实相告。抱歉。”这个秘密宇文熠誓死带入棺柩永不透露。这是他对卫宁的保护和承诺。
过了一炷香的时刻,众人欲等宁良妃开始试验讲解之际,只见其人竟长睫微垂,阖眼而眠,不知何时已找周公解梦而去。手里却还紧紧握着容器。宇文夜往前挪了半寸,一手轻笼环抱她的柔肩,那人下垂的头颅瞬间就依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之上。他朝身边的内常侍宽袖一挥,不一会儿,几幅屏障把他们和众人相隔而开。
他的臂弯强势深沉,宽坚的胸膛,有力的心跳声让卫宁有一种宁和的安全感。
“我好累,睁不开——眼了。睡——小会儿。”她累得再也无法睁开双眼,即使意识尚存,却声音越来越轻细,脑中空旷的似在无边无际的寰宇之中飘荡。
“孤陪着你。”一席狐裘袍氅温暖的被他轻披于卫宁身上。拿开其手里还紧握的容器,换成他的暖掌。那温软的柔荑却也顺从的卧在他的掌心。日光倾洒穿屏而过,两人的暗影浮在其上,衣发交错,混入一起。他一动未动如同雕塑,就这样凝神屏息安静而坐,相伴。那静依之人几缕青丝挠颈,淡香入鼻,牵起心中一片涟漪。
“宇文熠,这小娘子你就别想了。”他看得真切,那双杀人的眼睛只要对上身边的女人一刻起,他周身的戾气就给即刻吞噬而去。他对此女有深重的爱恋,但仅仅说一个情字,又显得太矫情做作。他并不是宇文熠这种怜香惜玉的男人,但他的内心控制不住的就是要接近她。那种相缠的气息在扁仲眼中看来这段感情是天意而为,其他人都只能沾得擦肩而过的露水之情。“他们有三世情缘在身,你皇兄离不了她。”
宇文熠没有接话,细细的凝视着透光的屏风许久。卫宁难道你错落到这个世界竟是为他而来的吗?稍后冷言方道。
“我没瞎。”
太阳堙没在玉阁琼楼中,虽离开天黑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但园中春风微寒,几株错落成林的红梅艳丽如血,正是别致妩媚之时。被风轻扫而过,霎然如幽红印染。她踏着这落英缤纷的落红飘然而至挪步到他的跟前。
“鬼手神医扁仲是吗?”
那熟悉的声音掠过他的耳畔。他显然有些意外,心跳不由加速。稍加静心后,抬眸和她相望。
“再下扁仲,见过宁良妃娘娘。”
此人刚才问过自己青霉素过敏之症,这言辞彬彬有礼,从容自若的姿态中透出一股气定神闲的味道。似和传闻中狂放不羁的鬼手有所出入。
卫宁眸光微动,淡然嗯了一声,唇畔慢慢挑开一个促狭的轻弧。
“江湖传闻鬼手扁仲上治癌末四期,下医半死牲畜,连孤魂野鬼都能反阴转阳,确有此事?”说完,歪着脸身影轻闪至前寸许。弯着狐眉梢的戏眸看着扁仲,此刻那人的心里如同这一潋春水被风吹皱。
扁仲避开她的目光转向身边同行伙伴。只见那人约莫而立刚过,骨骼精奇,眼若鹰目,宽额隆鼻,白面,下巴上五缕长髯彰显其气度不俗。
“娘娘谬赞了。在下能下医半死畜生倒有其事,其他不过是些江湖传闻罢了。”扁仲挑眉轻声而笑。只见同行的医者微咳一声。
“在下苏云,南浔太医府御前御医。参见宁良妃娘娘。”他的声音浑厚有力带着低沉的磁性。
卫宁的指甲在桌前划了几下,微微有些不自然。眼睛似在看着远方,却十分轻声的问道。
“南和帝可否无恙?丽姬娘娘可好?”
“安然。皆好。”苏云作揖回道。
卫宁心安。随机目光转向扁仲道。“扁仲,听说你在痨瘵上颇有心得,我们是否可以切磋一二?”
“好。”这一声好竟然来自南浔的御医苏云。
作为医者他们相恨甚晚,相谈甚欢。卫宁从未想到南浔竟然还有这样一号人物,他和其他的医者完全不同。见解独特,并不局限于照本宣科。胸怀若谷,识尽山海。与其说医术高明,倒不如说他的医德和医理都是放眼这天下的翘楚。尤其是他那一番感叹之语却触到了卫宁的动肠之处:凡人最大的愚蠢,便是眼看一方,身困一地,固守一事,若不踏遍四海,便不知天下究竟有多大,亦永远不会知道,你的心能够容纳什么。
“苏云,我们交个朋友吧。”她对苏云有一见如故的感觉。难得在这地方还能遇见这样有趣之人,所谓曲高和寡,知音难觅就是这个道理吧。
“这,——”苏云睨了一眼身边的扁仲。那人扬眉嘴边噙着玩味的浅笑回望自己,眼中尽是戏谑之色。虽然从刚才的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小娘子确实与众不同,但是这直接利落的豪气却也实属少见。如若今日不是在这皇宫,她也不是什么越漓皇妃,他早就拿着酒坛和她放情丘壑去了。但以眼前的情况来看,他这个反客为主似乎太过明显了。“娘娘金枝玉体,草民乃一介劣者怎敢高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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