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血亲相刃(1/2)
”苏云,我很欣赏你,所谓高山流水遇知音,难能可贵。所以也请你屏弃身份地位,尊贵卑贱。医者的心不应该是心怀天下,无论王孙贵族还是黎明百姓,都应一视同仁。所以何必要拘泥在礼教之中呢。”卫宁还真得奇怪,今日本来是想来会会鬼手神医扁仲,反而和他身边的苏云变得如此投机。而那扁仲站立一旁却不声不语,盯着自己相看许久。她偶尔抬眸,两眼相触,竟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娘娘快人快语,苏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苏云当下弯躬作辑道。
眼前的女子笑靥如花,眼若璨星。风起,三人衣袂飞起纠缠,缘分仿若初见,惊艳风雨。可惜,相识太晚。如今动了心肠却要断肠。苏云摸着长髯不知是为宇文熠为感慨,还是为了他自己。
玉台高处,依稀有个身影正倚栏而立,面朝其位,眼中藏着云黑月暗。他很久没有见她这么明艳的笑容了。他是叫苏云吗?
将近破晓,天色将明未明的幽暗之中,卫宁发着梦魇。宇文熠白袍染红,刺目的血顺着龙渊剑滴落尘埃,在地上蜿蜒了一路的血痕。剑气森冷的感觉让梦中的自己都惊魂失魄。死亡如影随形的跟着他,杀气和血光交织一起,直至那人被拖入到剑中的黑暗处。
“不要——”她骤然从梦中惊醒,即刻对上一双漆黑的利眸。惊魂未定时被帐前突然的人影吓得一声惊呼。本能的抽出枕下匕首,手扬,寒光一闪。忽觉素手竟空无一物,那迅如闪电的速度,她连看清的机会都未有,身子就被他有力的手臂带进怀里。
“别这样,我会误伤你。”卫宁透着微弱的晨曦才看清是穿着玄衣纁裳的宇文夜,这么好的身手若非不是他,还会有谁?
“你发梦魇了吗?”有时他喜好挑这个时点来看她。这半梦半醒之间最能触到一个人的心思。她这时不会恭敬的叫他陛下,也不会称呼自己臣妾。但他喜欢这样亲昵的感觉。
“嗯。”她未睡醒复又入梦的样子。垂着长睫,半阖双目,似在喃喃自语。“这么早就要上朝?”
“你如此懒散,这中宫孤王怎么放心交给你?”
“全部赶出去,就无需再管了。”
他目光中深不见底的幽僻此刻却泛起了一股温润暖波渐渐荡漾而起,一丝浅笑凝在唇边。静默片刻,怀里的懒猫竟又酣睡而去。他想和她说得话,估摸现在也全部变成了耳边吹过的风。他轻轻放她入枕后离榻走出殿中。长眸渐起倏变,又恢复了残忍之色。今日过后,便再无后顾之忧。这是你自己找死而来,莫怪为兄对你心狠。
梦是人潜意识的反应。但是这个梦在卫宁看来却无比的真实。今日她竟未见到扁仲和苏云的身影。她的心有些沉,不知怎么地隐约有不详的感觉浮上心头,一直到临近晌午依旧心神不宁。刚才她派去的人打探了一下,看看两人是否已经离开了越漓。她在宫里的眼线这会儿悄悄地靠近和她耳语了几句,卫宁的脸色顷刻凝重起来。久久坐在那边,似在思量斟酌,又像在定夺决定。心头如同乌云密布,惊悸的感觉像金蛇电光般刺激着心脏。那要毁灭般的力量压得她头晕脑胀似要昏厥一般。
第十六章、血亲相刃
薄暮黄昏,越漓帝竟在中德殿群宴了来自神州九域的各位医者。宾客初席,两旁列坐。君王在上,刚开始还有不少拘束。待到酒过三巡,持籥欢舞笙鼓奏时,众人觥筹交错,好不热闹。席到中间已有醉者,随着美好的舞姬竟一起袂舞翩跹而起。
此时,宇文夜悄悄离席而去。
长空如墨,冷月之下,行走在竹林中的两人步履匆匆,一人锦丝单衣雪色流逸,一人素衣广袖袂影翩然。偶尔的交谈,不知为何此时宁良妃要召见他们。今日两人被安排在偏殿黄御医这边,却一直不见卫宁的出现。直到黄昏临近才走来一内常侍告知二人,宁良妃晚膳后在御花园的馨桃竹苑中要约见彼等。
竹林幽动,翠影婆娑。期间不时夹杂着桃花的淡雅飘香。晚来雾霭而起,烟波浩渺之下,风舞之处,坠叶如雨,纷扬而落。
乍然间,身后忽闻风动,一道强劲的掌风竟向着苏云的背后袭来,掌力极其凌厉竟卷起一片狂风怒飙,威势骇人。幸亏他反应灵敏,身形一转,但已躲避不及,只能出掌相迎。两掌相击,气流横生,一股浑厚的真气长驱直入贯穿他胸腑,顿时引起周身骤震。苏云向后飞去,一脚勉强撑地,惯性地又趔趄向后退了数步方才停稳脚步。口角溢血而流……
“御医好功夫啊。能接孤王这一掌还能站着的寥寥无几。”深不见底之人。只见一道阴冷的的眸光落在苏云身上,近似无情。
“陛下过奖了。苏某只是幼时身体羸弱,家父就膝下犬子一人。故送至山上学了几年花腿绣脚罢了。”说完怕露出马脚慌忙跪地叩拜。
黑暗尽头,他似乎看到宇文夜的唇锋微抿成一弧刃,依稀有奚弄之味。夜月穿云,那和黑夜融为一体的人自暗处缓缓走出,月下一席清冷的玄衣,轮廓深邃犹似刀锋雕刻,长眸如永夜之寒,这是一张令人难忘深具王者威严的面孔。那不语的冰冷杀机,逼近的慑人压迫感,在这一刻紧张了现场气氛。
“原来今日要召见医者的不是娘娘,而是陛下。”苏云抹去嘴角的血渍,终于知道宇文夜今夜是要夺了他们的命。看来这一场鸿门宴他们是凶多吉少了。他鹰眼四顾就知在竹林之中埋伏着不少弓箭手。他们二人都是乔装进入越漓,今日若在这边遇险还真是人不知鬼不觉。所有的宾客医者都在宴席中尽情欢饮,哪里会知这边将要大开杀戒。明日待众人散去,两人的尸首随便抛弃在那荒郊野岭,任凭你南浔怎么派人来查,都是无可奈何的结局。即使连出兵都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看来这是一盘早就下好的棋,就等着他宇文熠来拿命对弈。
“隅凉镇之时,孤王就对你说过,今生今世,此生此世再也不许你来打扰她。这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不过孤王看在死去父王的份上还是可以饶你不死,只要你交出那份兵器的构造图。”确实何必要杀了他呢,死亡是最好的解脱。他会把他囚禁起来,依然灌他金珣蛇毒,看其痛苦方才解恨。就这样性子的人也能坐上九五尊位?他到底是靠着什么而如此幸运的活在这乱世之中?
苏云看了扁仲一眼,倏尔冷笑道。
“图在脑里,但是一时想不起来。不然陛下放过我们回去,想个三五天或许就想起来了。”
四周忽来一阵强风刮得竹叶声声脆响,对面的一双冷冽的眸子看得苏云周身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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