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鹬蚌相争（2/2）

“父亲。”百里央唤道。

“拜见右相大人，何大人。”

“你是？”白里渐盯着眼前的男子，感觉有些熟悉，随即想起来这人刚刚在大厅出现过。央儿举荐给他，他见这青年年轻有为便直接留了下来。“我想起来了，你叫曹昇。”他对这个名字印象很深刻。

“正是在下。”曹昇微微一笑。

何中安惊讶地看着面前的男子，他怎么没听说过曹恒那老东西有个儿子了？

“何大人，曹国公是我舅舅。”

何中安恍然大悟道：“我就说嘛。”说完，他不可置信地盯着面前仿佛会读心的男子，在对方‘果然如此’的眼神下渐渐黑了脸。

“何大人不要介意，曹昇他只是比较细心善于观察而已。绝对没有想要戏弄你的意思。”百里央从旁解释道。

百里渐笑了起来，“何大人不要介意，刚开始本相也被他如此戏弄了一番。”

听闻此言，何中安的脸色才稍微缓和。只是面向曹昇的时候都是一脸防备。

“父亲，曹昇说他有办法彻底阻止楼昉跟白家合作。”笑够了，百里央才想起此行的真正目的。

在百里渐询问的眼神下，曹昇点了点头，“是有一个想法，但不知可不可行。”他回答的较百里央来说更为谦虚严谨，更为……滴水不露。

“此地不宜讨论，我们换个地方再说。”

何中安看着迫不及待的几人，咬了咬牙同样跟上。

书房中。

看着两人的表情从一开始的震惊转变成信服，曹昇就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

众人沉默。

百里渐开始正眼打量起眼前的人来，英俊的脸上带着一抹不符合他这个年龄的睿智与深沉，跟那曹恒长得倒是有两分相似之处。

他说得有句话让百里渐十分在意。这也是他们长久以来一直忽视了的。他们真正的对手不是楼昉，而是大皇子。那个冷漠如斯的高贵男子。

而他们一直以来都与楼昉张栻他们纠缠在一起，耗费了太多的时间。

“父亲，您觉得怎么样？”百里央问道。

“好是好，可是……”

“可是什么？到时候他们鹬蚌相争，我们从中既可以全身而退，还可以……就算是最坏的结果，对于我们来说也是最有利的。”百里央十分不解自己的父亲为什么犹豫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故事谁都懂，但百里渐从未见过有人运用的如此得心应手过。利用白家和朝廷、楼昉对抗大皇子，自己连想都不敢想，这个人却好似天生的谋者。那他的心机是何等地深沉！

百里渐不敢深究，他审视地看着曹昇，“以你的能力为何不去助你舅舅？”曹恒不过是垮台了，想要东山再起，不过是须臾之间。

“右相大人，道不同不相为谋。”

百里渐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好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

百里央欣喜得看向曹昇，她知道父亲对这个人很满意。这也算是对他的一种认同？

“稽山这枚棋子若是运用得宜，说不定还会事半功倍。本相还想在听你细说一下。”

在百里渐父女二人看不到的地方，曹昇眼底划过一丝冷意，里边还掺杂着些许不耐，他当然对每一枚棋子都了若指掌了。因为他就是为权势而生，为权利而活。

“父亲，那我就先下去准备了。”邺城之行，她也要与兄长一同前往。所以还是要先准备准备。

微笑着看了一眼百里央，曹昇转头对百里渐直接道：“右相大人，商议的事就改天吧。今日我就先行告辞了。”

“嗯。”

“右相大人，这曹昇着实目中无人！”想到男人傲慢的模样，何中安有些不屑。

“你懂什么！”百里渐斜视了他一眼，“这个曹昇以后绝对是我们对付大皇子最大的利器。我相信丞相大人也一定会非常中意他的。”

本想拍马屁，结果马失前蹄居然拍马屁股上了，被百里渐一阵奚落，何中安只好夹着尾巴灰溜溜跑了。

刚进门的百里浑见百里渐直盯着其中一道远去的背影，便出声询问：“父亲，那人是谁？看着面生得很。”

“曹昇。曹国公的侄儿。”

“既是曹恒的侄子，父亲为何……”他有些不明白。曹昇在朝廷中与池渊比肩而立，作为中立派，夹在两派之间，他倒台之后，那就更没有利用价值了。

看着自己从小到大都十分出色的儿子，百里渐沉声道：“她是你妹妹举荐来的。浑儿，有些方面你确实不如央儿。”

望着父亲渐渐消失的背影，百里浑菱角分明的唇微微抿了抿，眼前突然闪现出曹昇的脸。不如妹妹的地方？“识人吗？”他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