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鹬蚌相争（1/2）

为山九仞，功亏一篑，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废物！”

“废物！”

“都是一群没用的东西！”

上好的瓷器茶杯随着男人上涨的怒气噼里啪啦摔了一地，水渍氤氲成一片，热气蒸腾而上，都掩盖不住那张青筋暴起的怒容。乌压压一片跪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

“谁来解释一下？”

众人你推搡我，我推搡你，谁也不敢出来。

“孙大人？”

被点名的男人颤颤巍巍抬起头来，“右相大人，我们…我们也都是听您的安排好了，绝对隐秘。但谁知道楼昉那老狐狸一下就猜出稽山是假意投诚，事情这才败露……”

扫视着底下那群畏首畏尾的人，百里渐恨铁不成钢的猛敲手边的桌子出气，“听你的意思，到头来还是本相的错了？”

被推搡出来的大臣万分惶恐，“大人息怒，微臣绝无此意。”

隔着信件都能感觉到千里之外的复杂局势，此时窝里反并不是什么好事。百里浑上前一步，“父亲稍安勿躁，我想孙大人不是那个意思。”

见百里浑为自己说好话，被称为孙大人的男人点头如捣蒜。

百里渐冷哼一声，收回视线，“此次被他们抢先一步，再要从和白家的谈判中夺得先机就难如登天了。幽州一事若暴出来，届时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何中安站了出来，“右相，您也知道主要楼昉那老狐狸老奸巨猾，我们在他手里已经吃过好几次亏了，这次要不是稽山，我们也抓不住景清……”

“老爷。”管家突然行色匆匆走进来，打断了众人。他附身在百里渐耳边隐秘地耳语一番，似是有人来访。

“什么？”百里渐神色一惊，赶紧起身，道：“还不快去迎接。”

“可是……”还不待管家解释，门外的人已然大步跨了进来。

瞧见突然出现在大厅中的男人，隐藏在角落里不易被人察觉的身影，一双幽深冷凝的眸子忍不住眯了起来。

“丞相大人。”百里渐恭敬道。

众人心生骇意，赶紧躬身叩拜：“拜见丞相大人。”

“都起来吧。”西门苍威严地看了一眼众人，视线在扫过角落时略有停顿，不过很快就挪开了。曹昇波澜不惊地随众人一同起身。

“大人，不过发生了一点儿小变故，怎能劳烦您亲自前来？”

西门苍轻描淡写扫视了一眼百里渐，直把他看的后背流汗。“右相做事我向来放心。”

说罢，看向众人，“诸位也是。功劳苦劳本相记得清清楚楚。龙城一事是我考虑不充分。浑儿。”

“丞相大人。”

“明日早朝势必会重新提起此事，本相打算派你去处理，你意下如何？”

百里浑看向自己的父亲，在得到对方首肯时，立即激动地跪到地上，“百里浑愿为丞相效犬马之劳。”

“嗯。”西门苍满意的点了点头。

百里渐拱手道：“多谢丞相大人器重。”

何中安看着眼前一切，有些忿忿不平。跟白家合作的好差事凭什么每次都交给百里家，他何家对西门家同样忠心耿耿。

在场的人都是唯西门苍马首是瞻，此刻百里浑得到他的赏识，众人又是免不了一番恭维。

“丞相大人请用茶。”百里渐将茶水递了过去。

西门苍接了过来，压低了声音，道：“别忘了好好利用那枚棋子。”

“您指的是？”对上西门苍阴鸷的视线，百里渐了然，“微臣明白。”

看着明里宁静实则暗潮汹涌的一盏茶时间，曹昇不动声色地将在场众人的反应一一收归眼底，心里明白：他们二人如此，无非是众人中可能有皇帝派来的奸细。不，更确切的说，是很多？

他勾唇微微一笑，同身旁的大臣交谈起来。

“最近皇帝老儿监视的紧，我不便久留。”将茶碗放下，男人的声音一贯阴冷。百里渐意会，退开一步，拱手道：“恭送丞相大人。”

虽然没听清二人在说什么，但见人要走，众人马上起身，齐齐道：“臣等恭送丞相大人。”

西门苍走后，百里渐也送别了众臣，唯独留下了几个他自认为信得过的心腹。何中安也包括在内，但他却是个例外中的例外。

密谈结束，百里渐打算送何中安走，迎面却装上了百里央和曹昇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