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才人和人才（三）（2/2）

“不担心？”

“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你不喜欢。”

“不害怕？”

“害怕。”

“害怕我无动于衷？”

“你很聪明。”

“这就是你的感谢？”邵华的嘴在笑，心却在跳。

“不够清楚吗？”肖男停下了脚步。

邵华的心跳加剧。

“这种事情一般都是男的主动。”

邵华不说话，转过身走到她的跟前，淡淡的发香让他心神荡漾。

扶着她的双肩，感觉到肖男的身体轻轻的一颤，但是随即抬起了头。已经能感觉到彼此的气息，邵华脑子瞬间有一种空白的感觉，他有点冲动，但是没有动。

邵华终于感觉到了肖男手臂的滑嫩，他用力地握了握，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你真不怕。”

肖男也叹了口气说：“我现在相信你是纯男了……”

黄良很得意地把一块雕刻精美的石头放在邵华的书桌上，这是他额外完成的任务。

“满老头的石头？”邵华也是很好奇。

“可惜就是人有点怪。”

“搞艺术的嘛。听说现在好的石头市场上是有市无价。”

“你懂？”黄良两眼放光，后悔自己没有多拿几个。

“不懂。不过石头都是有灵性的，可以玩一玩，让自己多点灵气。”邵华其实是对艺术的尊重。

“只要你老邵想玩，下次我把满来头给你弄来。”黄良心里打着算盘。

“好啊。”邵华看着石头，漫不经心地说。

曾柔的父母一直在外地，套房不是很大，给人感觉简洁不拥挤。

邵华的检验报告已经寄回来了，报告显示脂褐素过多。

“它确实是人体衰老的元凶。”曾柔说。自由基是在人体的新陈代谢过程中不断产生的带有不对称电子的原子或分子，自由基侵害人体细胞产生致衰因子，致衰因子进一步侵害细胞生成脂褐素，脂褐素沉积在人体细胞，造成细胞损伤，导致细胞代谢减缓，活性下降，从而造成人体器官功能衰退产生衰老。

“医学上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抵抗衰老的良方，所以我的建议是多锻炼，多休息，多吃含有抗衰酶的食品，比如鱼肉、冬瓜、洋葱、豆腐、圆白菜、苹果、胡萝卜、牛奶、矿泉水、贝类......”

邵华看着她有点焦虑的神情，听着她细心到近乎唠叨的嘱咐，像是姐姐又像是母亲，心里竟然有种暖暖的感觉。

对于曾柔，邵华一直有一种依赖的感觉，不只是因为她是医生，她的医学，更多的是情感和思想，或许他没有姐姐吧。

他的心情从未有过如此的轻松，他想喝酒。

酒是曾柔父亲留着的陈年米酒，颜色已经泛黄，一碟清炒苦瓜，一碟小姜炒牛肉，一条清蒸鲫鱼。

第四杯酒。

“你应该少喝酒。”曾柔说。

“跟你在一起我觉得轻松。”邵华笑着说。

“看来你是赖上我了。”曾柔也笑。

“开始飘了，这样的状态正适合讲故事，想听一听吗？”自从懂事以来，邵华对自己异于常人的身体充满好奇和焦虑，这种压力一直如影随形，特别是了解了家族史以后，他的心里像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现在他情不自禁地想跟曾柔说一说。

“这么好的酒应该有故事来换。”曾柔陪着喝了一杯酒，面如桃花。

邵华喝完第七杯酒的时候故事也已讲完。

“这么说来你的生理年龄跟我差不多。”曾柔是医生，她也感觉到了压力。

“你，能帮我吗？”邵华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曾柔，“有时候觉得人真的很孤独，孤独到非常脆弱。”

“我会帮你的。”不知道为什么，曾柔感觉这句话说得也是情不自禁。

“曾柔，谢谢你。你是除了我妈以外第一个让我有依赖感的女人。”邵华的眼睛已经有点眯了。

“你是说我的年纪吗？”曾柔也已经喝了两杯酒。

“有时候觉得你理智成熟。”邵华拿起酒瓶把两个杯子倒满，曾柔没有拒绝。

“有的时候呢？”

“有的时候又娇弱感性。”邵华喝下了第八杯酒，“跟你在一起心里总是觉得很放松很舒服。”

“可惜有人不懂。”曾柔也把杯中的酒一口喝下。

“你是说他？或许你是没有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

“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你有经验？”曾柔的脸已经娇艳欲滴。

“间接经验。”邵华开始趴在桌上说话了。

“真像个孩子。”曾柔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邵华抬起手握住它，感觉柔软而温暖。

“我现在就是个孩子……”

沉默了整整五分钟。

邵华抬起头，曾柔静静地看着他，眼睛有些迷离。餐桌很小，两个人对视着。

邵华闻到曾柔呼吸出的淡淡酒香，他的头有点涨。

“你想要体验吗？我是说直接的经验。”曾柔的脸很红。

“好！”七分醉的邵华把这个字说得很清楚，他有一种冲动，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

曾柔双手抚了抚邵华的脸，樱唇轻轻的印在邵华的双唇上。

邵华的脑子出现了一种茫然的快感，只是时间太短。

“太快了，没什么感觉。”邵华意犹未尽。“可以……再来一次吗？”

邵华吻了过去，曾柔并没有躲。这一次他的感觉清晰多了，这种感觉要比喝酒带给的麻醉好上不止百倍……

曾柔的呼吸开始收紧，邵华触到了她的舌尖，可是他闭着眼睛的脑子里此刻出现的不是曾柔……于是，邵华放开了。

曾柔盯着他。

“接吻不专心，是对人的不尊重。”

“醉了。”说完邵华直接躺在了沙发上……

7月18日，学期的最后一天，邵华接到调令，即刻到教育局报到，担任教育局办公室主任。这个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结果，邵华知道是肖中华的所谓“感谢。”他看了看还在手里拿着的讲义心情突然复杂起来，觉得是不是自己的人生注定就是不平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