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传帝师(1/2)
下一步,当然是报仇雪恨,为她父亲讨回颜面。
当然,这个皇帝也很可能会查明他父亲当年失踪的真相。
而这一切的矛头,都指向北烈国。
也就是说,西商国一旦强大,必然要向北烈宣战。
以当今帝师之才,帝王之能,怕是强大如北烈国,也会面临危机。
所以,她能让西商国顺利强大起来吗?
不能啊。
她挑了挑唇,伸手拿出一张面具来,“本来不想用的,但现在,到了非用不可的地步了。”
叶僧看她拿出来的面具,眉峰微讶,“人皮?”
“嗯。”
“这张脸是……”
“一个叛徒的。”
“你剥的?”
“我哪有这么好的手法,这人皮,可是王爷亲手剥的。”
说着,把那张人皮覆在了脸上,片刻后,就与她的脸整合了,然后,那张妖邪的脸就变成了另一张脸。
一张清纯的,带着点呆萌的脸。
这张脸,不美,不艳,但是,对某人而言,却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第二天。
温婉起的有点晚。
主要是,昨天王少聪在她这里说了大半夜的话,又哭哭啼啼,委屈的像个小媳妇!
虽然,她是把他遇上那个斗笠女子的事情弄清楚了,可也被他缠的头疼了一夜。
幸好。
他对她没兴趣。
她也对他没兴趣!
不然……
温婉揉着混沉的脑袋,唤春桃,“去给我泡杯醒脑茶,我要提神!”
“小姐昨晚上没睡好?”
“嗯!”
都是那个祸害祸的。
温婉真是觉得,王少聪就是一个万世混魔王。
“快去!”
“是,小姐,你等一会儿。”
春桃见温婉的脸色确实不大好,而这口气,似乎也充满了郁气,她连忙跑去泡茶了。
泡了浓浓的一大杯薄荷茶。
还没进门,那冲天的薄荷香就已经灌进了鼻翼,这么浓,足够,清新,明目,醒脑了。
温婉忍着那股子薄荷味,将茶水喝了个精光。
喝罢,穿衣服,洗漱,吃饭。
吃罢饭,去上朝。
春草依旧形影不离地跟着。
今天朝堂比较平静,都是一些寻常的事,没什么重大事项议题,所以,早朝也就开了半个时辰,皇帝便让大臣们都散了。
但临走之前,他把文相,户部尚书,还有帝师留了下来。
三个人来到御书房,不明皇上单独叫他们来是何意。
商戬也没兜圈子,直接说:“朕让爱卿们来,是有件事要说,关于玉妃。”
温婉眸光一闪。
姚江立马紧张了,他连忙问:“皇上,玉妃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嗯,让帝师来说。”
姚江就连忙转头,面向温婉,“帝师。”
温婉抿了抿唇,她看了一眼商戬,又看着姚江,“玉妃在她生辰日那天……”
温婉娓娓道来,将那天发生的事,她所知道的,全部讲给了姚江跟文相听。
听罢。
文相一怒,“如此以下犯上,胆大妄为的宫婢,理应处死!”
姚江脸上露出极为骇然的震惊,“帝师说,玉妃身边的丫环向皇上投毒?”
“嗯!”
“这,这……”
“姚大人不必惊慌,我已经问明了情况,此时与玉妃无关,只是那宫婢的自作自张。但是,这件事虽然不是玉妃亲口授意,毕竟是她的贴身婢女犯了如此大罪,她也难逃责任啊。”
姚江听罢,扑通一声,狠狠地跪了下去,“皇上,这事绝对跟玉妃无关啊。”
“刚帝师说了,此事的解与玉妃无关,姚大人不必惊慌。”
虽然帝师和皇上都这般说了,可姚江还是心口悬刀。
谋害皇上啊!
这是何等诛灭九族的大罪!
琴儿身边怎么会有这么不懂规矩的丫环呢!
姚江真是恨极。
可恨也没办法,事情已经发生了。
说轻了,这事只是后宫的事,说重了,连他这个尚书,以至于整个姚家,很可能都要赔上。
姚江冷汗涔涔,立马开始琢磨皇上把他叫过来的用意。
最近,他肩上的担子,比较重的,只有一条,就是为南水北调工程筹银两,而当时,皇上的语气似乎也不是很好。
忽地,他明白了。
皇上不会杀了琴儿,他今天叫他来,之所以告诉他玉妃的事,就是让他明白,皇恩浩荡,他赦免了玉妃的罪,赦免了姚家的罪,就是要让他戴罪立功,也就是说,南水北调筹银两的事,是他与玉妃存活的至关重要的一个因素,他若把这差事办好了,也许,他们姚家就能继续存活,若是办坏了,那或许……
姚江不敢想,他只知道,这个皇帝,不同于以往的任何皇帝,他不敢打堵,更不敢心存侥幸。
他磕头,“皇上,微臣愿意戴罪立功,定筹措到充足的银两,让南水北调工程顺利进行。”
“爱卿这是什么话,以爱卿的能力,朕当然不会怀疑,既然事情都知道了,那便随朕去看看玉妃吧,她身边的那个丫环,已经去了,玉妃这段时间精神不太好,姚大人去劝慰劝慰,别让她伤了身子。”
“是。”
商戬起身,率先走出御书房。
温婉跟着,心里却是纳闷,亦可死了?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文相也跟着。
姚江更加是迫不及待地跟着了。
一路到达东寿宫。
东寿宫里,门口的太监和宫女恭恭敬敬地迎接。
进了屋。
屋内的宫女也颤颤巍巍的跪下。
姚玉琴在内室,商戬不方便过去,他就对温婉说:“帝师进去看看。”
“是,皇上。”
温婉进到内室。
内室里,姚玉琴躺在床上,旁边守了两个宫女,不怎么眼熟,应该是亦可死后,新换上来的。
那两个宫女一看到她进来,连忙跪着行礼,“奴婢参见帝师。”
“起来吧,玉妃怎么样?”
温婉问,然后,走近床畔。
其中一个宫女说:“这两天总是睡睡醒醒,嘴里一直喊着亦可的名字,娘娘可能是一时接受不了这个噩耗,所以……”
她没说完,但温婉懂。
所以精神不济,所以一直缠绵床榻。
温婉淡淡“嗯”了一声,看她一眼,见她唇红齿白,面相和善,就问:“你叫什么名字?”
“回帝师,奴婢叫雪荷。”
温婉一笑,想到那天晚上,姚玉琴给她的印象,不就像那雪山莲荷一样么,可如今,竟成了这般模样。
姚玉琴是个美人,即便是这几天精神不济,躺在床上,那身段依旧是美的,只是,那风情,似乎不在了。
她又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对雪荷吩咐:“好生伺候着。”
“是!”
温婉走出去,向商戬汇报,“皇上,玉妃身体不大好,大概是因为亦可的死,让她一时接受不了,又加上身边没有亲人安抚,这精神就一直邋遢了下去,微臣以为,可以让玉妃暂时回姚府休养,等养好了身体,再接入宫中。”
商戬就等着她这句话呢。
当时,姚玉琴可是她硬塞给他的,如今,送姚玉琴出宫的,当然也必须是她了。
商戬听罢,看她一眼,又转头,问文相:“爱卿以为,帝师的提议,是否可行?”
“这……”
文相思考了一小会儿,说:“按西商治国律法,凡进入宫中为妃者,都不得擅离皇宫,但玉妃此种情况特殊,若皇上和帝师都认为妥当,老臣倒是觉得,为了玉妃的身体能够快些安康,可以暂送回姚府休养。”
商戬一听,便挑了挑眉,“姚爱卿。”
“皇上!”
姚江立马垂首。
“那姚爱卿即日就把玉妃接回去吧,让她在姚府好好养身体。”
这真是莫大的恩宠啊。
犯了罪,不追究,反而送出宫养身体。
姚江连忙跪下谢罪,“微臣谢皇上。”
“起吧。”
“是。”
解决了一个碍眼的女人,商戬心情大好,回去的时候,嘴角一直噙着若有若无的笑。
只是,这笑并没有维持多久。
离开东寿宫后,商戬就让温婉和文相走了,他一个人回到御书房,刚到御书房,寿南就回来了。
他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主子,那个琴者不见了。”
商戬刚坐下,一听,眉头顿时一凛,“不见了?”
“是的,属下只追查到了那个黑衣人,就是杀害亦可的那个人,他跟黄奎一样,同属于东寿宫的太监。”
“哦。”
商戬眼眸一闪,嘴角逸出冷寒的笑,“倒是一招好棋,现在看来,那个黄奎,明显的是个幌子,没什么用,从他进宫到现在,什么异常都没有,反倒是另一个……也许,在背后做了很多事。”
“是的,我们一直都去注意黄奎了,根本都没想到,他们会同时弄两个人进来。”
“可查到他在东寿宫的名字?”
“嗯。但是,昨天,那个人突然死了,属下也是今天上午才知道的。”
“死了?”
“是!”
商戬冷冷眯眼,“这不奇怪,他的身份即暴露,断不会再呆在东寿宫,有可能,已经出了宫。”
“那属下还去查吗?”
“暂时不查了,短时间内,他必然不会进宫,若是进宫,必有一事发生,朕就等着这件事,然后,将之一网打尽。”
“是!”
商戬挥挥手,“你先下去休息。”
寿南退了下去。
温婉和文相一起从东寿宫离开。一个出了宫,回了相府,一个没有出宫,去了官署。
温婉去官署,春草也跟上。
其实最近也没重大的事,比较让她在意的,一是丰埠县和琉村的开矿情况,二就是那个简易挖土机的炼制情况,三就是南水北调了。
南水北调一时没法解北地旱灾,所以,北地的旱灾还要想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呢?
温婉支着头,努力地想着。
古代的水利不怎么发达,挖井掘水或是引渡河水来灌溉农田,这是最古老也最普遍的。
但北地如今,水源匮乏。
在南水北调正式启动前,北地还需蓄水。
建蓄水池可以达到蓄水的效果,但是,水,从哪里来呢?
正苦苦思考着。
门口,传来太监的声音,“帝师,户部尚书求见。”
户部尚书?
姚江?
温婉眼眸一挑,不是带着姚玉琴回去了吗?怎地又进宫了?
“宣!”
她看着门口。
姚江进来,向她行礼,“下官参见帝师。”
“姚大人不必多礼,玉妃可已安置妥当?”
“谢帝师挂心,琴儿已经安置妥当,由她舅母照看着。”
“嗯,那就好。”
温婉笑了笑,又问,“姚大人来找我,是有事?”
“是。”
姚江轻叹一声,“皇上让下官半个月内筹够万锭银两,下官怕有负皇恩啊。”
半个月筹措万锭银,确实有点困难。
西商国本来就不富足,不管是百姓,还是官员,腰包里的钱都少的可怜,想要从当官的身上刮点出来,还不如从有钱的百姓腰包里刮呢。”
但是,刮百姓腰包里的钱,这实在是不妥。
温婉皱眉,思索片刻,突地就眉峰一展,她笑道:“我有一计,可帮姚大人解决此困难。”
姚江立马急切地问:“何计?”
温婉站起来,负手,走过来,“皇上下令查封花坊,这几天,陆陆续续的花坊都在墨阳的雷霆手段下,被封了。这些经营多年的花坊主,想必正愁着怎么才能将花坊要回去呢。”
说到这,她顿住,看向姚江,“姚大人可明白?”
“这……”
姚江当然是听明白了,为官多年,这话都听不明白的话,那他的尚书就白做了。
但是,听明白,不代表就能执行。
“帝师,怕是不妥啊。皇上这次下令查封花坊,态度坚决,不容有失,如果下官擅自动这里面的心思,恐有灾祸降生啊。”
“这个本官自然知道。”
“那……”
“我既让你去,就必然不会牵连到你。”
“可是……”
姚江还是有点不敢,这事,万万不是小事,在皇上的政令下投机取巧,只怕会惹来杀身之祸。
他有点不愿意听取温婉的这个建议。
温婉挑眉,看他一眼,“姚大人是不相信本官?”
“不是!”
“那就不用多虑,你只管去找墨阳,就说,这是我的意思,他会给你开方便之门的。”
“这,皇上要是怪罪……”
“那也不是怪罪你,而是本官和墨统领,姚大人以为呢?”
墨阳是此次查封花坊的直接执行人,而温婉是负责人,所以,即便皇上真要怪罪,那也绝对是帝师首当其冲。
姚江一想,脸色,蓦地就不怎么好了。
他惶恐道:“帝师,这事惹是牵连到了你……”
温婉淡淡拂袖,“无妨,身为帝师,我会尽全力帮助每一个人,这件事,不是小事,是关乎到北地千千万万个农户能否在来年不再受旱灾祸害的根本,不能耽搁。”
“是!”
姚江听着温婉这话,心头的顾虑顿时就消了。
帝师说的对,这筹措银两的事,是件大事,他如果瞻前顾后,怕这个怕那个,就没办法把事情办好。
而且,帝师一个十五的女子,尚能为天下人鞠躬尽瘁,不怕杀身之罪,他又怎么能够胆怯?
姚江退下去。
出宫后,直奔墨阳的住处。
近几天,墨阳都在不遗余力地查封花坊,他原先住在九门提督府,现在,为了工作方面,他搬了出来。
姚江找到墨阳,把自己来的目地说出。
墨阳听着,没出声。
他还是穿着那件黑衣,黑衣的背部,依旧是那大红色的统字。
很冷,很血腥。
他站在书房案前,头微微仰着,盯着墙壁上挂的那副字,聚精会神地看着。
一时。
书房里沉默的有些压抑。
姚江没跟这个人打过交道,因为,这个人是提督府上的,也从来没出现过,是以,他不知道这人的脾性如何。
墨阳不说话,他也就不说话。
虽然,按官职来讲,他是尚书,他的官职要比这个人大,这个人纯属没资格在自己面前装深沉,但不知道为何,看着这人的背影,姚江就是没办法拿自己的官职去压人。
况且,他是来求人帮忙的。
抿了抿唇,姚江拿起手中的茶杯喝着,喝着,也抬头,看向那副字。
看着,又眯了一下眼。
整个书房,就挂了这么一副字,婉。
婉?
一个大男人的书房,挂着这么一个字,是何意?
姚江皱了皱眉。
墨阳忽地转身,问他一句,“是帝师让姚大人来找下官的?”
“嗯!”
“让下官帮大人筹措那万锭黄银?”
“这话不该这样讲,帝师的意思是,从那些花坊主手里,筹到这笔钱。”
“呵。”
墨阳勾唇,眼色里埋着薄冷的嘲讽,“那不是一个意思吗?查封花坊是下官在做,那些花坊主也是下官吩咐人强行撵走的,帝师现在却要我再去向那些花坊主要钱吗?”
姚江嘴角一抽,“本官也知道,这事有点难为了墨统领。”
何止是难为。
这个该死的女人!
她是故意的!
他前脚做了,后脚,她就会向皇上参上一本,说他以权谋私,违背皇令,到时,他就会被治罪,而治什么罪,就真不好说了。
死肯定是不会死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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