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话（2/2）

“可以，这边请。”苏雨萍把二人带到一所房间。

叶蓝天观察了一下房间，问：“你这两天都是一个人睡的吗？”

“当然，怎么了？”

“没什么。”叶蓝天冲童灵灵使了一个眼色。

童灵灵从身后掏出一个胶布，在枕头周围粘了几下……

下午，汪美涵把所有人都集中在会议室。

“小米，你先说。”汪美涵开口。

“我们调查了薛剑所在的公司，发现他案发时并不在现场，也没有得罪过任何人，和本案一点儿关系也没有。”蒋小米说。

“叶蓝天，你刚才说调查苏雨萍时她对你说了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是这样的。我在问她前天晚上有没有给小孩子冲豆奶的时候，灵灵就在她家桌子上发现了一瓶安眠药，我感觉她好像对我们隐瞒了什么。”

“叶蓝天，你看看这个。”萧风把一份报告交给叶蓝天，“在你提供的死者血液中，并没有发现安眠药的成份。另外，经过技术科证实，蒋小米当时从现场捡回来的果汁盒上残有女童的指纹和唾液。我想这就是你以为不对劲的地方吧！”

“奇怪，那苏雨萍为什么要对我说谎呢？”叶蓝天感到很纳闷。

“会不会是果果在喝豆奶之前就已经偷喝了果汁，而苏雨萍不知道呢！”蒋小米说。

“你们到底在讨论什么？难不成还有亲妈给女儿下药的吗！”欧阳坤说。

“不排除这种可能。”蒋小米说，“我曾经看过一篇报道，有的亲妈为了让孩子早点儿睡觉，让自己有时间做其他事情，都会偷偷给孩子下安眠药。”

“如果那个小女孩当天没有喝豆奶只是一个意外，那将会发生什么？”汪美涵提出疑问。

“被凶手发现，灭口。”蒋小米大胆地回答。

“我还是不明白，那苏雨萍好端端地给亲生女儿下药做什么？”欧阳坤忍不住说道。

“也许……”童灵灵怯生生地说，“她当时就是为了不想让果果看见什么。”

“灵灵，别停下，继续往下说。”汪美涵严肃的表情渐渐露出微笑。

“我和蓝天哥打听到，薛剑这两天一直没有在房间睡，但我们在他的床上却发现了一些短发。如果苏雨萍是一个爱收拾的人，那他们的床上是不可能出现这些短头发的。”

“所以，你们怀疑……”

“果果当时看到了她本不该看到的事。”

两天后，叶蓝天他们又来到了苏雨萍和薛剑的家。

“不好意思，二位，你们家客厅有花盆吗？”一进门，叶蓝天就直接问道。

“有，就在那边。”薛剑指着一盆仙人掌。

叶蓝天走过去，摸了摸花盆里的土，说：“你们不知道仙人掌不能浇太多水吗？”

“我……我已经很久没有浇过花了。”薛剑有些不知所措。

“我也没浇过花呀！”苏雨萍的眼神有些怪异。

“苏雨萍，你能和我们走一趟吗？”汪美涵说。

“为什么？”

“去了你就知道了。”

叶蓝天把一小块土壤放进样品袋里，起身对薛剑说：“你也和我们走一趟吧。听听你的妻子都会说些什么。”

汪美涵把苏雨萍带进审讯室后，叶蓝天和萧风在门外守着薛剑。

“苏雨萍。”汪美涵说，“我希望接下来问你的问题，你不会对我撒谎。”

“你们想问什么就尽管问吧！”苏雨萍说。

“那好，我问你，你是不是经常在果果父亲晚上加班的时候，在果果喝的豆奶里面掺入安眠药？”

“我……你在说些什么？”苏雨萍有些激动。

“那我就换一个问题。”汪美涵说，“果果出事的前一天晚上，你们家有几个人？”

“就……就我们母女两个。”苏雨萍嘴角抽搐了一下。

“你在说谎！”汪美涵拍响了桌子。

汪美涵从蒋小米旁边拿过一份报告，说：“我们曾在你和薛剑的房间采集过几根毛发，经过技术人员鉴定，其中几根和果果有血缘关系，另外几根却和果果毫无血缘关系。这一点儿，你怎么向我们解释。”

苏雨萍避开汪美涵的目光，低头咬住了嘴唇。

“你不想说是吧！我替你说。”汪美涵站了起来。

“那天晚上，你们家还有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杀害果果的凶手。实际上，果果那天没有喝豆奶，而是偷偷把豆奶倒进了花盆里，所以就没有睡着，之后……”

“别再说了！”苏雨萍捂着头，打断了汪美涵说话。

之后苏雨萍就说了一件令她后悔终生的事……

“薛剑这半年多以来为了升职，每周周末晚上都会加班，待在公司不回家，我枕边连一个说话的男人都没有。”

“就在三个月前，我认识了一个叫王松的男人，他是我们楼上的邻居，有一天晚上他来我们家借东西，然后我们就发生了关系。”

“果果这段时间特别喜欢喝豆奶，于是我便买来安眠药，每次趁薛剑晚上加班的时候，把药掺入我给她准备的豆奶中，再把王松约过来。那天半夜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果果突然推门进来，然后就……”

“然后你就眼睁睁地看着王松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女儿。”

“那个时候果果一直不停地打王松，王松只是不想让她发出声音。”

“你竟然替杀人凶手说话，有你这样当母亲的吗！”蒋小米丢下笔。

“小米，先别理她。”汪美涵说。

“你还没告诉我，第二天你们家着火是怎么一回事？”汪美涵问道。

苏雨萍稳定了一下情绪，说：“王松告诉我说，如果我不想让我们两个人的关系暴露，就伪造一次意外失火，替他掩盖事实，否则，他将会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事情。”

“所以你就放火亲手烧毁了你女儿的尸体！”

“我，我不想再失去丈夫，我不想让他知道这一切。”苏雨萍失声痛哭起来。

从审讯室出来时，苏雨萍撞见了一脸狰狞的薛剑。

“苏雨萍，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薛剑把苏雨萍摁在墙上，揪她的头发。

“这儿是警察局，你给我冷静一点儿！”萧风上前分开二人。

“萧风，把苏雨萍带走。”汪美涵命令道。

看着苏雨萍渐渐走远，薛剑腿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几个小时以后，汪美涵等人又出现在了苏雨萍家楼下。

“喂，菜鸟，待会儿敲门进去，你可别拖我后腿。”刚在第三层楼停下来，蒋小米就对叶蓝天说。

“切，谁拖谁后腿还不一定呢！”叶蓝天满不在乎地说。

“你……真不明白汪组为什么让你和我一块搭档！”

“别吵了二位，我要敲门了。”童灵灵说。

童灵灵刚敲响门，里面就传来了声音。

“谁，谁在外面！”

“你好，我们是查水表的。”童灵灵对里面的人说。

里面的人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打开了门。

“啪。”门一开，蒋小米就用脚顶住门，第一个闯了进去。

蒋小米还未走多远，就被一个人用凳子打倒在地上。

叶蓝天见情况不妙，连忙进去和那个人抢夺凳子，同时又踹中那个人的小腿。

王松被叶蓝天踹倒以后，趁叶蓝天放下凳子，扶起蒋小米的片刻，从地上爬起来，抓起墙上装饰用的桃木剑朝他们劈过来。

“小心！”蒋小米推开叶蓝天。

王松见门口只有童灵灵一人，连忙夺门而逃。

“灵灵，快追，不能让他跑了。”蒋小米捂着肩膀说。

叶蓝天还未等童灵灵反应过来，就跑出门，从楼道的窗户跳了出去。

王松刚跑到外面，就遇见了从天而降的叶蓝天，叶蓝天见他想调头往回跑，便开口说：“你倒是回去呀！这样我们抓你就方便多了。”

王松上下打量了一下叶蓝天，然后便举起拳头，朝叶蓝天扑过来。

叶蓝天闪身躲过他，之后一脚踢在了王松的屁股上。王松被彻底惹怒，爬起来与叶蓝天厮打起来。

“他办事的效率也太慢了，咱们上前帮他一把吧！”欧阳坤站在不远处说。

“不，再等等。”萧风拦住欧阳坤，“好不容易有一个考验这个人的机会，我们贸然上前只会给他增添负担。”

叶蓝天见王松忘记了逃跑，便保留实力，故意拖延时间。哪知，自己一不留神就被绊倒在地上。

就在王松的脚朝叶蓝天的面门踢过来的瞬间，叶蓝天连忙翻身闪到一旁，抓住了王松的腿，之后一用力，王松便失去了重心，摔倒在了地上。

“看来，他已经不需要我们帮忙了。”萧风对欧阳坤说。

叶蓝天用尽全身力气，握住了王松的双腿。正在这时，蒋小米和童灵灵跑下来，撞见了这一幕。

“喂，蒋小米你看什么热闹，赶紧把他给铐起来。”叶蓝天对发愣的蒋小米喊道……

第二天，大家又像往常一样在办公室工作。

“灵灵，一会儿你把这份口供给局长送去。”汪美涵对童灵灵说。

“汪姐姐，那个苏雨萍真的会被判刑吗？”童灵灵问道。

“没办法，谁叫她在作案之前没有举报王松呢！这就叫害人终害己。”

“真可惜，如果苏雨萍能和自己的丈夫好好沟通，那悲剧或许就不会发生了。”童灵灵感慨道。

“组长，快到上班时间了，要不要叫醒他。”萧风看着表，指着正在睡觉的叶蓝天说。

“让他再睡一会儿吧。”汪美涵用手托着下巴，看着叶蓝天说。

“有时候，叶蓝天睡觉的样子也蛮可爱的。”汪美涵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