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话（1/2）

早上，欧阳坤帮蒋小米在书柜旁整理资料。

“组长，你的煎饼果子。”叶蓝天一进来就走到汪美涵桌前。

“谢了。”汪美涵把钱递给叶蓝天。

“不用给了，今天我请你。”叶蓝天说。

“小米。”欧阳坤见到刚才的一幕，捅了捅一声不吭的蒋小米。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这小子和组长的关系怎么变得那么好了？”

蒋小米白了他一眼，说：“你难道很希望他和灵灵的关系变得很好吗？”

“算了，当我没问总可以吧。”欧阳坤说完就和蒋小米保持了一段距离。

这时，汪美涵桌子上的电话响了。

汪美涵接起电话，用笔在纸上写了一些东西，之后放下电话，对蒋小米说：“小米，市区有一户人家失火，你带上叶蓝天和童灵灵去看看。”

“明白。”蒋小米放下了手上的活。

“喂。”欧阳坤拽住蒋小米，“你和菜鸟可不许打灵灵的主意啊。”

“神经病，干你的活去吧！”蒋小米挣脱开欧阳坤。

来的路上，童灵灵和叶蓝天坐在车里玩翻花绳，突然童灵灵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蒋小米，好奇地问：“小米哥，从刚才到现在你已经偷偷笑很久了。你到底在笑什么呀？”

“没，没什么。”与此同时，蒋小米踩了一下刹车。

“前面人太多，没有办法开进去，我们直接赶过去吧。”蒋小米说完就准备下车。

蒋小米等人来到一所民用住房以后，一进门就闻到了呛鼻的气味。

“果果，果果……”三个人顺着声音走过去，看见一个女人在一间小卧室里号啕大哭。

“请你节哀，人生不能复生。”几个消防员在旁边安慰。

“呜……”中年女人又哭了起来。

这时，其中一个消防员看见了门外的蒋小米，便走过去说：“你们警察总算来了，我们都快忙死了！”

“这里到底怎么了？怎么被弄成这样？”蒋小米问。

“小孩子趁大人不在家，在床上玩火，结果把床单点着了。”

“那为什么现在才报警。”

消防员回头看了看，小声地说：“我跟你们说，这个孩子死的蹊跷，你们自己看看吧。”消防员说完就往客厅走去。

叶蓝天抢先一步进去，正要揭开床上的白布，便转过头对童灵灵说：“灵灵，这种场面不适合你，你还是回避一下吧！”

“知道了。”童灵灵乖巧地走出了门。

叶蓝天戴好手套，缓缓地揭开白布……

“这位女士，请问你叫什么？”蒋小米问道。

“苏雨萍。”中年女人擦了擦眼泪。

“家里着火的时候，你在哪里？”

“早上我见果果还没醒，就出门倒垃圾，谁知道一出门就……”苏雨萍呜咽起来。

叶蓝天掰开了女童的嘴，仔细看了看，问道：“苏女士，你家孩子今年多大了？”

“七岁了。”

“你能确定家里着火的时候，这里没有第二个人在场吗？”叶蓝天问苏雨萍。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苏雨萍站了起来。

“喂，你这个人怎么往里硬闯呀！”外面传来了童灵灵的声音。

“让开，这是我家。”一个夹公文包的男子跑了进来。

“薛剑。”苏雨萍扑到了他怀里。

“你叫薛剑是吧。”蒋小米上前问道。

“对，怎么了？”

“你既然是孩子的父亲，发生了这样的事，你怎么才出现？”

“是这样的。”薛剑推开苏雨萍，“我从昨晚一直在上夜班，我也是听说家里出事了才赶回来的。”

“先生，我们能把你女儿的尸体带走吗？”叶蓝天说。

“你们要干什么？”

“你们家孩子死因不明，我们想带回去做尸检。”

“不。”苏雨萍用身体护住果果，“谁敢动我女儿我就和谁拼命！”

“警察同志，你们该不会要在我女儿身上动刀吧！”薛剑说。

“你这时候关心起孩子来了，早干什么去了！”苏雨萍带着哭腔说。

“请不要误会，我们只是想了解这孩子死亡的真相。”叶蓝天说。

“算啦！人都已经成这样了，还在意这些有什么用。”薛剑拉开苏雨萍，给她擦了擦眼泪。

“小米，你让灵灵到楼下找副担架上来。”叶蓝天对蒋小米说。

“行，你等一下。”

蒋小米出门，看见童灵灵在搬一张椅子，就说：“灵灵，别乱动人家的东西，这样不好！”

“小米哥，你过来看看，这桌子底下好像有东西。”童灵灵说。

蒋小米蹲到餐桌旁，发现下面有一个插着吸管的空果汁盒，就才身上拿出一张纸巾包起来，悄悄带了回去。

回到警局以后，蒋小米向汪美涵简单汇报了情况……

“情况就是这样，汪组，你觉得需要立案吗？”

“你们就这样肯定那个小女孩不是被烧死的吗？”汪美涵说。

“其实很简单，只要检查一下被害人的口腔就知道了。”蒋小米说。

“通常，烟靠呼吸才能进入肺部，如果一个人的尸体从火中出来以后，口腔内部没有烟，就说明这个人在进入火中之前就死了。”

“你们在现场有找到起火源吗？”汪美涵问。

“没有，现场当时受损太严重，连一根烟头都看不到。”

“那就是有人想毁尸灭迹了。”汪美涵想了想说。

“走，陪我去看看叶蓝天。”汪美涵对蒋小米说。

来到法医实验室以后，蒋小米敲了敲门。

“喂，菜鸟，你在里面吗？”

门开了，叶蓝天穿着白大褂，双手血淋淋地站在他们面前。

“你，你都做了什么！”蒋小米脸上的眼镜抖了一下。

“很奇怪吗？这可是我的老本行啊！”叶蓝天一条胳膊靠在门上。

“喂。”汪美涵对叶蓝天说：“你回来就不打招呼，到底有什么发现？”

“你等一下。”叶蓝天回屋取出几张照片。

“虽然我不能通过被害人的皮肤判断死亡时间，但我觉得，那个小女孩应该是被一个身强力壮的人掐死的。”

“你……就这么确定吗？”蒋小米望了一眼‘惨不忍睹’的照片，喉结动了一下。

“你们看这里。”叶蓝天摘下手套，指着其中一张照片。

“在颈部这个位置，有几块软骨都碎了，而且在喉结上还有手形的伤痕，可见此人下手非常果断，没有丝毫的犹豫。”

“可这也太不符合逻辑了。”蒋小米说，“凶手为什么凭白无故要掐死一个女孩，还要毁尸灭迹呢！”

“这种问题我可回答不出来，最好大家一起讨论。”叶蓝天说。

第二天，汪美涵派蒋小米和欧阳坤去调查薛剑所在的公司。

“薛剑！他从前天晚上就一直在公司，直到昨天听说家里出事，就匆匆忙忙赶回去了。”一位员工回答说。

蒋小米听了以后，在薛剑的名字旁边打了一个叉。

“薛剑这段时间有得罪过什么人吗？”蒋小米问。

“他这个人平时很少说话，没见过他得罪过谁啊！”那人说道。

“他每天晚上都会加班吗？”蒋小米继续问。

“不，他每次都会挑在周末的晚上加班。因为这个，他平时比我们多领不少薪水呢！”

在同一时间内，叶蓝天带着童灵灵敲开了薛剑家的门。

童灵灵见开门的人是苏雨萍，就说：“你好，我们是凌海市公安局的，想来你们家了解一些情况。”

两人进来以后，发现薛剑正躺在沙发上睡觉。

“他这是怎么了？”叶蓝天问。

“可能是果果的死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从昨天到现在，他一直不吃不喝。”苏雨萍说。

叶蓝天走到餐桌旁，发现桌上的果盘里放着一袋豆奶粉，就问：“这是给你们家果果买的吗？”

“是的，小孩子需要补充营养，我时常会在她晚上睡觉前给她冲一杯豆奶，可惜她……”苏雨萍擦了擦眼睛。

“案发的前一天晚上，你也像往常一样，给她冲豆奶喝吗？”

“是，没错。”苏雨萍回答。

叶蓝天回想了一下，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这时童灵灵走过来，想拿起豆奶粉看一看，可就在她把东西拿出果盘的时候，一瓶安眠药暴露出来。

“这……”苏雨萍慌忙把安眠药夺到手上，支支吾吾地说：“这药是给我自己吃的，我晚上睡眠不好。”

“不好意思，我们可以看看你和你丈夫的房间吗？”叶蓝天对苏雨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