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你行善,我杀人,夫唱妇随(1/2)
在那刀锋逼近肖云滟身后的刹那间……
一把精美的骤然折扇开启,在肖云滟背后开如孔雀之屏,挡下了那尖锐森寒的一刀攻击。
来人黑纱后的眸子中满是不可置信,一把折扇,竟然可以抵御得了当世十大兵器谱第八的魔犽刀一击?
肖云滟已是吓得脊背发凉,脸色苍白的她,被身边护着她的男人抱在了怀里。
宫景曜手中折扇翻转,已与对方原地对上几招,挥袖手握大开的折扇,无数银针射出,直逼来人面部。
来人飞身后退,挥刀打落那些淬毒银针,因畏敌人太强悍,她已不敢恋战,挥袖撒出一把粉末,她便急忙飞逃而去了。
宫景曜抱着肖云滟飞退一丈开外,等那些烟雾散去了,他才放下抬起的手,低头紧张的看着脸色苍白的她,伸手抚摸着她微凉的脸颊,问:“有没有被内力伤到?背后痛吗?”
之前那个女子的速度太快了,他那怕及时出手挡下那一击,也很怕毫不会武功的她,被那激荡的内力波及到。
肖云滟真被吓傻了,良久才回过神来,抬头看向他,她脸色依旧煞白的轻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就是……受了点惊吓。”
那种死亡来临的感觉,真的是太让人心里发怵了。
宫景曜望着她苍白的脸色,垂眸掩去眼底的冰冷杀气。此人手持魔犽刀,定然是来自南诏国。
而与南诏国有关的人,肖云滟身边只有一个阿良。
此人又是女子,那眼中毫不掩饰的嫉恨,一瞧便是因爱生恨,故此才会冒险来刺杀自己的情敌。
哼!那位深藏不露的南诏国大王子,倒是真受女人欢迎,竟然还有女人为了他来杀人。
肖云滟现在也没心情陪他去捉兔子了,她就想回去想一想,为什么一路走来,那么多人想抓她?
甚至,还有这杀她的人。
“不需要回去,我们继续去捉兔子,走。”宫景曜眸光温柔的看着她一笑,大手牵着她的小手,便往林子深处走去。
肖云滟见他还要去捉兔子,她在后不由皱眉道:“刚才都差点丢了小命了,你还要去捉兔子,就不怕再遭遇伏击吗?”
“这人只有一个,一次刺杀不成功,她不会再来。”宫景曜到这个时候,反而不想说出事实了。
只因,怕她到时会心里难受。
“你又知道。”肖云滟在后皱眉嘟囔了句,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宫景曜在前面走着,唇边浮现一抹无奈的哭笑。他那是又知道,而是心里已经清楚的很,来人本就是因为阿良而要杀她。
既然被他打退了,对方又岂会犯傻的再来刺杀第二次?
毕竟,秋水山庄可不是好惹的,谅对方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一次次的在秋水山庄的地盘上屡次行凶。
肖云滟跟在宫景曜身后小心翼翼的走着,忽然,前面的人停下脚步来,她一个没刹住,额头撞在了对方硬邦邦的背上,疼的她龇了龇牙,伸手揉揉额头,也是难得没发火。
宫景曜被她一撞也是疼的眉心一蹙,转过身去望见她在可怜兮兮的揉额头,他抿唇笑了笑,抬手拿开她的小手,对着她额头呼了呼,又占便宜的亲了口,才离开低头瞧着她笑说:“这样就不疼了。”
这还是当初一个军营老伯教他的,说是人受伤疼的时候,呼一呼就不疼了。
在那些受伤痛过年月里,他一直都在痛苦的时候,呼呼手心,放在心口上,慢慢就觉得不疼了。
肖云滟望着他笑如春花的容颜,不知为何,心里有点疼,也许是他的表情太过于认真了吧。
呼一呼就不疼了,那是大人哄小孩子的话,其实有些伤,呼过还是会疼的。
宫景曜见她眉头更是紧紧皱在一起,他不由得开始反省起来,想着莫不是他说错了话,又触到她伤心事了?
肖云滟望着他,嗓音有些干涩的问:“谁和你说的……呼一呼,就不疼了?”
宫景曜被她问的也皱起了眉头,可他却也没做隐瞒,而是望着她如实回答道:“是一个做饭的老伯,在帮他做饭时烫到手,他教我呼一呼,说伤处就不会疼了的。”
肖云滟听了他的如实回答,她依旧望着他又问:“为什么是老伯教你这些的?”
“因为……”宫景曜唇齿间只吐出两个字,望着她良久,才双眸中染上一抹悲伤之色,启唇轻声道:“因为除了他,从不曾有人告诉我,原来呼一呼,受伤就不会太疼了。”
肖云滟早猜到是这样的结果,可她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只因,她想知道他曾经过得有多苦,为何他会变成这样一个爱着戴面具的人。
宫景曜见她在听完这个答案后,居然笑了。他皱了下眉头,看着她低骂了声:“小没良心的。”
“是啊,我很没良心,对你就更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了。”肖云滟看着他笑说,似乎相识以来,她就特别对他没良心。
虽然偶尔会对他升起一丝愧疚心,可大多时候,她更会把他对她的好,当成一种理所当然。
而这种理所当然的感觉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她也已不太记得了。
宫景曜望着她俏皮的小模样,伸手捏她鼻尖一下,见她张嘴要咬人,他一个转身到她身后,伸手自后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问:“能尝试喜欢我吗?”
肖云滟闻言先是一愣,而后便笑转头看向他,直到见他脸上露出忐忑神色,她才勾唇坏坏一笑道:“既然景儿如此想被姐姐疼爱,那姐姐就考虑下,看看什么时候把景儿给宠幸了。”
“宠幸我?”宫景曜闻言先是一愣,而后便笑了起来,笑声中满是愉悦道:“好好好,那我就等着滟姐姐你来宠幸我。可这日子,你可别让你景儿弟弟我等久了。”
肖云滟对于这个没脸没皮的人,她笑着推开他,便举步向前走去。
有些人,你明明觉得低估了他,所以就想着去高估高估他。
可当你觉得已经很高估他时,你会发现,你还是低估了他。
就比如说,她身后这个男人的脸皮,她就一直高估高估她,结果回头一看,她还是低估了他脸皮的厚度。
宫景曜在后跟着她,当看到一直兔子时,他便快走几步,准备把兔子活捉了送给她玩儿。
肖云滟一转头就看到他在和兔子赛跑,她在后扑哧一声笑了。
宫景曜在费劲儿的捉住那只灰兔后,便忽听她一声笑,他手拎兔子转过身去,看着她故作生气道:“本来想活捉这兔儿送给你的,可现在……我要烤了这只兔子,独自一个人享受,连颗兔牙都不留给你。”
肖云滟这下真笑不出来了,她就没见过这么小气的男人,竟然为了这么点点小事,就要这么报复她?
宫景曜已经拎着兔子转身走了,显然是准备找个地方处理了兔子,然后烤兔子,吃独食。
“喂,姓景的,你把兔子还给我,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话,送出去的东西,那有往回收的啊!喂,你站住,你别跑!”肖云滟在后面紧追着某男跑,可那前面的男人太坏了,她越追,他越跑。
宫景曜知道她在后头呼哧呼哧追,他就故意在前面拎着兔子也跑。
等她不追了,他再停下来缓步徐行。
等她又来劲追他,他就再故意加快步子小跑,不近不远,拉开一段距离,就是不让她追上。
“姓景的,你给我站住!”肖云滟在后面追的都快累断气了,这个混蛋,跑那么快,怎么不怕摔断腿啊?
宫景曜听到她的怒吼,他不止没停下脚步,更是加快脚步,眨眼功夫,便快速的隐藏去了身影。
肖云滟弯腰双手按在膝盖上,正低头喘几口气呢!谁知道,忽然之间,她觉得四周都静了下来。
当她缓缓抬起头,放眼四周望去,那还有那死男人的人影?
寒风凛凛,树林萧索,高山巍峨,云雾缭绕。
冬日里,此地静的无一丝生灵气息,让人越独自待下去,越心里发紧发冷。
宫景曜也没走多远,就是在附近找到了几颗白色东西,像蛇蛋,实则却是柔软如蘑菇之类的东西。
肖云滟在原地转了几圈,树上也找了,可就是没看到那死男人的人影。
宫景曜采了不少那种菇,用一块素白的手帕包着,一手拎着兔子,一手握着一包白蛋蛋,就那样姿势怪异的回了来。
肖云滟一见他回来了,上前二话不说,挥拳就要朝他脸上招呼,可到了最后……她还是收回了拳头,看着他,叹声气道:“算了,答应过……不再打你的。”
宫景曜之前真做好了挨揍的准备了,可谁想她竟忽地收了手,还说这样一番令他心里无比喜悦的话。
肖云滟看了笑得妖颜祸水的某男一眼,便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他手里的……这什么东西?鸟蛋?不对,这个季节,不是繁衍的季节。
那这是什么东西?他又从哪里找来的?
宫景曜见她好奇他手中物,他便拿到她面前,笑看着她说道:“这个叫朝生暮落花,没开花的时候可以拿来吃,开花后可入药,是极具大补之美食。”
“朝生暮落花?”肖云滟用惊奇的目光看着那白白圆圆的东西,她怎么都不觉得它是能开出花来的。
“它开花时,朝生暮落,故有此名。”宫景曜说这些话时,看她的眼神有些炙热,好似深意中带点压抑。
肖云滟被他看得脸发烫,心里更是不安的跳动,不知道他忽然用这么暧昧的眼神看她做什么?
宫景曜见她脸颊红了,他便勾唇莫测高深一笑,伸手把那只灰兔送给了她。至于有些事,等她吃完这道用朝生暮落花做的菜肴后,他再来告诉她一个小秘密。
肖云滟被他笑得头皮发麻,总觉得他要阴谋她。怀里的兔子她也不要了,毕竟大冬天的,要是兔妈妈没了,小兔子可是会饿死的。
宫景曜见她放了那只野兔,他眸光温柔的望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对上她亮晶晶的明眸,他勾唇笑了笑道:“滟儿很善良,善良的姑娘,是这世上最美的花儿。只是可惜啊,你这朵美丽的花儿,我是只能看,不能伸手去采撷。”
肖云滟装作没看到他脸上那无限的遗憾,还有他语气里的叹息,和眼中毫不掩饰的哀怨。
转身,举步,走!
宫景曜怔然在原地,随之摇头无奈一笑,便举步随上了她的脚步。
肖云滟大摇大摆步履轻盈的走在前面,心情不错的哼着小调儿。
宫景曜一听她哼小调,便不由得想到来华阴之前的路上,她为阿良唱歌跳舞的事,心情一下子不好起来,快走几步追上她,在她身后哀怨道:“你之前为阿良唱了曲儿跳了舞,可我……你也要给我唱一个,我也要看你跳舞。”
肖云滟的好心情一下子没了,她头也不回的没好气道:“姐不是那青楼楚馆里的姑娘,也不是你们高门大户里养的歌姬舞姬,随随便便就歌舞来取悦人。”
宫景曜在后眉头紧皱,他根本没有轻看她的意思,他只是心里略有不平衡,也想让她,为他歌一曲罢了。
唉!既然她不高兴,那这事他不再提了,也就是了。
肖云滟在走了一段路后,忽然有点不习惯背后男人如此安静,她停下脚步回身去,见他这般沉默闷闷不乐的,她又对他心软了,无奈叹一声道:“你怎么就总像孩子似的?开心就闹,不开心就闷声不吭。也不知道,这毛病都是谁给你养出来的。”
宫景曜望着她,很想和他说,在他以往的人生里,从他懂事开始,他的乳母告诉他,深宫大内里,那怕他贵为皇子,也要少说少做。
因为,沉默寡言不讨人喜欢,也不会太为自己招来祸事。
而那些年里,他也的确不讨他母妃的欢心,甚至宫里所有人都不喜欢他,连他父皇也是可有可无他这个儿子的。
只有他太子哥哥对他好,他能远离宫廷争斗,能如愿去得战场,也是因为他太子哥哥多番帮忙,甚至求到他父皇面前,他才能以皇子的身份进了军营,为国守疆土。
肖云滟已经和他说了好几话了,可他却双眼失神的远眺,对于她的呼唤,他好似也没听到。
宫景曜只是回想起当初太多的往事,才会一时间心中五味陈杂,有些失神的忽略了身边的人。
“喂?你到底在想什么?中风了?还是中邪了?”肖云滟伸手抓着他的胳膊摇了摇,忽然,她被他一个猛然挥出的力道甩飞,她吓得惊叫一声:“啊!”
她,只见两旁的树影飞掠而过,如同光速。
而以她现在的飞速,若是撞在那棵倒霉树上,一定能把她撞成内伤。
宫景曜只是因为多年养成的习惯,在被人忽然碰到时,便因害怕而出手。
可这回他出手留了情,只是想把人挥开,却不料丝毫不懂武功的肖云滟,竟然被他一个大力甩飞了出去。
肖云滟在手腕被人拉住,后腰多了一只大手托住后,她才惊魂未定的转头看向一脸惊慌惊惧的男人。
宫景曜真的很是后怕,他若没及时接住她,她很可能因为他的失手而受伤。
而他,则会永远不能原谅那个伤害她的自己。
肖云滟在双脚落地后,苍白的脸色依旧没有缓过来,她抬头望着满脸愧疚的他,勉强扬唇笑了笑道:“我没事,别担心。好了,咱们收拾下回去吧,今儿出来忘看黄历了,有点诸事不顺呢。”
她越是不说一句责怪他的话,宫景曜心里便越是愧疚难受。他刚才可差点害她丢了性命,她怎么能如此这般淡然的一笑而过?
难道,她不该骂他两句解解气吗?
“别磨叽了,赶紧帮忙把东西捡起来,这天儿死冷的,你回去可要熬锅好汤给我暖暖身子,不然……我会让你好看的。”肖云滟凶巴巴恶声恶气的说,可蹲在地上捡散落朝生暮落花的她,却顿然让她言语的气势大大减弱。
宫景曜站在原地看了她一会儿,眸色越来越幽深,在那双眸深处,好似还有两簇火焰跳跃,非是生气动怒,而是欲火压抑。
等她知道何为朝生暮落花的真容,想来,她到时会恨的自剁双手吧?
不过,这事他不会说的,只等她自己去发现。
“哎,景儿你过来看看,这个是什么东西啊?长得怎么瞧着这么恶心?黑不溜秋,还硬邦邦的顶个头,气味也不好闻,似乎有股药味儿。”肖云滟也是捡散落的朝生暮落花时,无意间在一根竹子旁发现的,瞧这东西表面黑的泛光,又不像普通蘑菇,她便不检那些白球了,而是拔起这古怪东西来。
宫景曜把那边的朝生暮落花都捡的差不多了,听她喊他,他便走了过去,在她身边蹲下来,伸手接过她递来的东西,他看了看勾唇笑说:“这是竹芝,一种生长在竹林里的灵芝,先带回去,回头给你泡茶喝。”
“竹芝?”肖云滟一听这是好东西,她便起身在这片竹林转了转,又在一处找到一片,大概好几棵,她也不瞧着这东西不丑了,而是可劲的挖了起来。
宫景曜站起身来,见她竟然当起小兔子来,在林间蹲蹦着挖竹芝,他眸子含一抹宠溺,唇边的笑刚扬起……便被一枚飞向肖云滟的飞镖给吓没了。
肖云滟手里握着那竹芝,人却被人抱在了怀里,双脚一离地,她就看到她原来所蹲的地上,多了一枚红缨飞镖。她暗吞一口惊讶过度的口水,更暗自庆幸身后的男人,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而是位武功很高的高手。
否则,她这一次次遭遇刺杀的,恐怕早去见阎王喝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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