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你是有自虐倾向(1/2)
当房门打开的刹那间,对持的二男同时转头,双眼中皆迸发一抹惊艳之色。
肖云滟可是被这二人的眼神吓了一跳,她也知道,她这样大胆的配色着装,在这个时代的确很另类。
可就算很另类,他们也不用这样看着她吧?怪吓人的。
宫景曜手中折扇打开轻摇着,他眼中除了那抹惊艳之色外,还有一抹沉思。
她之前说要开成衣铺子,虽然他没明着打击她,可实则心里他却是不太赞成的。
想这明月国的服饰,虽可说是最简单,可也说最繁杂的一种,只因花纹和颜色很繁多种类,挑选得都能让人头疼死。
若想在这众多的成衣铺子中脱颖而出,那就得如杭州林家的醉芙蓉,布料花色新颖,绣工考究,可因样客人貌体态来运用花色,体现出每一位男女客人的气度与美丽。
如此一来,才能名扬天下,客似云来,盛久不衰。
肖云滟被宫景曜眼神认真打量的浑身不舒服,她提裙踩着门口台阶走下去,来到院中他们二人面前,她秀眉轻蹙一下,抬手展臂展现自己的着装,看着他们二人,眼神露出忐忑之色的问:“真的很难看吗?”
“不难看,很好看。”阿良的目光一直盯在她身上,双眼黑白分明的很亮,唇边也含着一抹浅淡的笑容,更衬得三分英俊的脸庞,焕发出一种铁汉柔情的温柔。
宫景曜偏头看向阿良的侧脸,凤眸微眯,心中冷笑。他倒真会装傻讨好人,也不知道之前和他斗得不相伯仲的人,是谁。
肖云滟得了阿良的夸奖,心里自然是很高兴的,一高兴起来,她便开始踱着步子,滔滔不绝论道:“其实在这样搭配穿着之前,我也曾担忧过会不好看。毕竟你们这里的服饰颜色搭配,还真没有我们哪里的配色大胆。不过还好,搭配出来的效果还不错,宝蓝色本是稳重端庄之色,可襦裙外配上一层轻纱后,便多了几分飘逸俏丽。耦合色是偏嫩色的,要想压住宝蓝色,只能选这印花的料子,可增添几分端庄贵雅。红色的印花披帛与宝蓝色还算搭配,都是比较浓重的颜色,上面的蓝色印花,刚好与这宝蓝色轻纱襦裙交相辉映一下。至于这个流苏发髻……这身裙裳虽然用色很浓重,可因为这藕荷色印花上襦的配点,所以,这是一套少女的着装,配上流苏髻,才能在端庄中露几分少女俏皮,却也不会太招摇,而是一种韶华内敛。”
含雪和红萼在一旁听的可谓之目瞪口呆,若不是因为她们和那三位身份有别,她们真想为云姑娘鼓掌。
她们长这么大以来,可是头一次知道,原来这些浓重端庄的颜色,也能在好好搭配一番后,展露出少女的俏皮灵动来。
阿良可是听的一头雾水,他以前在南诏国时,衣饰都是宫人打理的,他对于穿着,并没有太多的挑剔。
而来到明月国后,因为不想被他母后的人找到,他便一直混迹在苦力中混日子,那种挣钱艰难的日子,他自然也不会在衣饰上多浪费钱。
所以,她说的这些搭配讲究,他只能在一旁听听,而无法发表任何意见。
宫景曜可是个生意人,且对吃穿极其讲究,当听了她一番长篇大论后,他便合扇把玩在手中,凤眸含笑打量她今日的装扮,然后点头唇含笑道:“你的想法的确很大胆,这衣饰的搭配颜色……也很为特别。如果你将来开铺子,可以用这种独特的颜色搭配,来吸引一些贵妇小姐,可这铺子选地……最好在比较大的城里,而且要选富庶之地,有钱之人多的地方,这样以来,你才不会一开张就关门大吉。”
“什么?”肖云滟蹙眉看向宫景曜,不知这人今儿怎么如此乌鸦嘴,她还没规划好怎么开铺子呢,他就早早咒她关门大吉了?宫景曜手中折扇一转,便搭在了她的肩头上,偏头看着她,勾唇一笑魅惑众生道:“你要明白一点,普通的百姓是很守旧的,只有高门大户的夫人小姐,才会有钱吃饱了撑的,总爱寻求一些比较稀奇古怪的事物,以来彰显出她们的独特之处。”
肖云滟在听了宫景曜这番话后,她瞪大眼睛看了对方良久,才发出一声感叹:“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你景公子一副烧包二世祖的样子,没想到竟然还懂经商之道,真是让我太刮目相看了。”
虽然她说的很多词儿,宫景曜大多都没怎么听懂,可二世祖他是能听懂的。当下,他便黑沉着脸色,凤眸危险的眯起看向她,绯唇含一抹柔笑道:“你没想到的事还多着呢,以后有机会,我会让你瞧瞧我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免了,你的本事,还是继续深藏不露吧。”肖云滟伸手拨开肩上的那把精美折扇,微笑着拒绝了对方,呵呵!见识了他的本事,她还不得被吃干抹净啊?
切!她才没那么蠢的去干羊入虎口这种事呢!
阿良这单纯的孩子,在一旁深思良久,才红脸,转头狠瞪了宫景曜一眼,这人以前看着轻佻,现在看来,更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禽兽。
宫景曜被阿良瞪了一眼,他不止没有生出一丝不好意思之色,反而还摇扇风流一笑道:“咱们都是男人,男人生来本色,若是没点色心欲念,那就不能说是男人了,而只是宫里的阉人一个。”
阿良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因为宫景曜这厮太过分了,在三个姑娘家面前,竟然说出如此下流之言。
含雪和红萼红着脸,低头无声行了一礼,便转身向着月亮门走去。
肖云滟转头看了眼离去的含雪和红萼,眉头皱了下,扭头便狠瞪了某男一眼道:“你说话就不能有点分寸吗?瞧把人家姑娘羞的。”
宫景曜盯着她白白净净的小脸瞅了半响,才微微一笑很温柔道:“她们脸红害羞,只能说明她们定力不够。而你,你定力很好。”
肖云滟闻言先是一愣,而后便是脚下不留情的踢了他一脚,伸手一推他胸膛,便瞬间觉得面前光明再现,她转头看向阿良,关心问了句:“早饭吃了吗?”
“还没有。”说这话时,阿良的眼睛还在打量宫景曜脸上的神情。嗯,果然很精彩。
宫景曜被肖云滟推的坐在了旁边的鼓凳上,他还没来及摆出哀怨脸委屈一句,这女人竟然就跑去关心别的男人了?
肖云滟背对着宫景曜,根本看不到宫景曜愤恨的眼神和那一身冲天怨气。所以,她又微笑看向阿良说道:“既然你我都没吃早饭,那不如一起吧。”
“好啊。”阿良微微一笑,眼角瞥了眼神可杀人的宫景曜一眼,便转身和肖云滟一起向西院走去。
宫景曜在后死死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阿良早就被切成一千八百片了。
恰巧回来的龙远,与阿良和肖云滟在月亮门相遇,他先是驻足让他们先行,而后才提剑进了东院。
宫景曜早已没了之前和阿良斗气的幼稚模样,他贵气端雅的坐在桌边鼓凳上,手中依旧把玩着那柄象牙为骨苏绣为面的折扇,扇坠上的流苏随风摇晃,玉坠的光泽在阳光下似水起波澜,光晕梦幻而美丽。
龙远提剑走过去,躬身弯腰,耳语禀报了一些事,可见此事真的是事关重大。
“大食?”宫景曜眉心轻蹙一下,随之展眉勾唇一笑道:“仔细查,彻底查。”
“是。”龙远应一声,便低头恭敬退下了。
宫景曜在龙远走后,他依旧静坐在桌边鼓凳上,眸光凝聚在一处,哪里有两株梅花,一红一白相依在一起,在寒冬中绽放的异常美丽。
百里秋霖到来时,便在两院之间顿步,当看到东院那抹孤寂的身影,他双脚便不由自主的转身走了进去。
等发觉自己竟然失神走进东院后,他脚下便是猛然一顿,站在不远处看着那抹背影透着疏离的身影。
“百里少主,昨夜出了那样的事,你定然是一夜未得安眠吧?”宫景曜说话间,便已起来转身过去,眸光淡然如水,望着东院门口伫立的百里秋霖。
百里秋霖凝望着宫景曜淡然如水的眸光,心里忽然有些迷茫,到底那一个他,才是真实的他?
宫景曜手中把玩着那柄从不离身的折扇,步履徐缓的走向百里秋霖,在七步之外他停下来,望着百里秋霖,唇边含笑道:“百里少主,你无法随她天涯,又为何不选择早早放下?以免的到了最后,伤人伤己。”
百里秋霖双眼因惊诧而微微睁大,心里很是上下忐忑,因为他的秘密被人看清楚了,而这个男人是钟情肖云滟的。
可他不懂,为何这位景公子与阿良那般争风吃醋寸步不让,而对他却这般随和宽容?
宫景曜好似能看透百里秋霖的心思,他唇含一抹浅淡的笑意,转头看向院门内测的两株白梅花,绯唇轻启,似包含一丝淡淡的叹息道:“百里少主,你不是阿良,你无法放开一切追随她而去。”
百里秋霖眼底浮现落寞之色,缓缓垂下眼睑,遮掩去眼底的那抹不甘的痛苦。
宫景曜的不担心,只因太了解他,知他不会是第二个阿良,才会一直待他如此宽容。
“我与你父亲乃为多年挚交好友,你身为他的儿子,在我眼中,自然也是个可被包容的晚辈。”宫景曜说话间,便已唇含笑转回头,看着百里秋霖的目光,真的好似一个长辈在包容晚辈。
百里秋霖是知道宫景曜比他大一岁的,可就算对方比他大一岁,又是他父亲多年的挚交好友,他看着这样一张年轻的容貌,也无法真的当对方是长辈敬着。
宫景曜见百里秋霖眼底浮现一丝抵触,他扬唇无声一笑道:“百里少主不必太介意,我只是随口一说罢了。你父亲是你父亲,你是你,没有谁规定过,一个人,不能与两父子成为友人。”
“景公子视为我为友?”百里秋霖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因为他父亲说过,景公子出身尊贵无比,若不是他父亲在对方少年时与之相识,恐如今也无法做成朋友。
可这样一个被他父亲都敬上三分的人物,竟然说把他当朋友?
宫景曜对于百里秋霖的误解,他也不做解释,只是淡淡一笑,便单手背后回了座位,侧坐在桌边鼓凳上,手中依旧把玩着那柄精美的折扇。
百里秋霖这才发现,本是肖云滟居住的东院,此时竟然是空无一人。
“滟儿和阿良去用早膳了,含雪,红萼,应是去伺候了。”宫景曜说这些话时,虽然心里很为不好受,可表面还是做到了一派淡然,显然是有苦往肚子里咽。
百里秋霖望着还能淡然说笑的宫景曜,他忽然对方有点可怜。难怪之前他到来时,对方的背影会那样孤独寂寥。
肖云滟可没那么狠心,她先让阿良吃着,而她则来了东院找宫景曜那个别扭的男人。
百里秋霖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他转回头看,便看到了肖云滟……那身配色亮眼的裙裳。
不是他太过失礼非要看一个姑娘家的着装,而是这位云姑娘的装作好奇异,他从来没见过这样配色大胆的打扮。
肖云滟一瞧百里秋霖也在,她便抬手笑打声招呼:“百里少主早啊!既然赶巧了,不如一起用点早饭?”
“多谢云姑娘。”百里秋霖温和一笑,拱手谢过,显然是不拒绝对方的好意了。
宫景曜在一旁看的,自然是心里泛酸的难受。可难受他也不吭声,随她继续招蜂引蝶去,看她能招来多少狂蜂浪蝶。
肖云滟也就是嘴上客气一句,不料这位百里少主还真不见外。她耸肩一笑,便举步走向某个别扭男人身边,伸手搭在他肩上,又是皱眉,又是没好气翻白眼道:“尊贵的景儿公子,咱能不要总像个任性的孩子吗?都多大人了,还一大早闹脾气不去吃饭?你知不知道这样很伤胃的?胃病严重了更会出血,到最后癌变了,你就只能等着英年早逝了,你知不知道?”
百里秋霖在一旁听的目瞪口呆,看着那位被关心的景公子,他嘴角忍不住轻微抽搐一下。得云姑娘这样特别关怀的人,似乎也只有这位景公子了。
宫景曜的眉头就差没拧成疙瘩了,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一大早就这样咒他……哼!也没个忌讳。
“喂?你还坐如钟干什么?莫不是为将来出家当和尚做准备,先学学人家怎么坐禅念经?”肖云滟嘴上说着毒辣的话,手却已伸出拉起了这个别扭的男人。
宫景曜被她猛然大力一拽,他胸膛就撞上了她的后背,他眉心一皱,不满的嘀咕一句:“瘦的跟干柴一样,意外撞一下都硌人。”
“说什么呢?”肖云滟一听他在背后说她坏话,她一个甩手转身,双手叉腰抬头怒瞪他道:“姐是骨瘦如柴的人吗?是吗?说我硌人,我还没嫌弃你浑身没点软和肉呢。”
宫景曜被她撇嘴一嫌弃,他心头火蹭下就蹿起来了,低头气势汹汹的怒瞪她咬牙道:“谁说我浑身上下没点软和……唔!”
肖云滟忙伸手捂住他的破嘴,狠瞪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放柔声音道:“对!你身上是有软和肉的,‘屁股’不就是吗?”
宫景曜被她强制捂着嘴巴,他斜飞入鬓的剑眉一挑,漂亮的凤眸中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他想说的也是屁股,可她似乎想到别处去了。
肖云滟一见宫景曜露出如此猥琐的眼神,她脸颊不由得羞红了。靠!他这个人一向不正经惯了,天知道他这回怎么会转了性儿啊?
百里秋霖很想咳嗽一声打断他们,可是……不成人之美,非君子所为。
所以,他转身走出了东院,向着西院走去了。
宫景曜瞧见百里秋霖走了,他便好似又变了个人一般,伸手搂住肖云滟那盈盈一握的纤腰,另一只手拿开那捂住他嘴的小手,凑上俊脸靠近她,勾唇妖孽一笑道:“楚王好细腰,我也喜欢滟儿你的纤纤细腰……嗯!你?”
肖云滟在给了他一拳后,便在他耳边柔声细语轻笑道:“景儿如此不乖,可真不能怪姐姐教训你了哦。”
“既然是姐姐,那就该疼疼我这个景儿弟弟。”宫景曜腹部一阵绞痛,脸色都有点惨白了,可见他此刻是真快疼了。
肖云滟听着他咬牙切齿的无耻之言,她耳朵一红,便伸手要推开他,只因这人太讨厌了。
宫景曜单手紧搂住她纤腰,在她耳边虚弱可怜道:“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是真想打死我……咳咳!好落个清净吗?咳咳,真的好疼,好疼!”
肖云滟也就想着给他一下,真没想过控制出拳力度。此刻听他一个大男人如此惨兮兮的虚弱喊疼,再看看他有些苍白的脸色,她心里一咯噔,想着,她这一拳打了他肚子,不会真把他打出毛病来了吧?
毕竟,这个瞧着就是个富贵闲公子的他,那身娇肉贵的,那经得起她这没轻没重的一拳下去啊?
宫景曜是真肚子疼,可也没有太过于疼痛,他就想让她多心疼他些而已。
因为他发现了,肖云滟这女人,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你要和她硬碰硬,她敢拼得一死拿鸡蛋碰石头。
可你要是软下来,装个可怜,扮个柔弱,她就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肖云滟也不知道他伤成什么样儿了,龙远又这时候不在,她只能扶着他向卧房走去,先帮他看看伤势重不重再说。
宫景曜心知,他肚子就算疼一点,也不会留下伤痕,所以……他在肖云滟扶着他回卧房的路上,他便用手偷偷狠掐捏自己的腹部,非弄出淤青来不可。
肖云滟扶着他走进卧房,一路上都感觉到他浑身肌肉紧绷着,脸色更是从苍白变成绯色,从绯色变成青白,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他的牙齿似乎都在疼得打颤。
宫景曜自虐一番后,眼泪都快疼出来了。他这一辈子干的所有蠢事傻事,都是因为这个没良心的女人。
所以,付出的越多,他就越不能看着她被人抢走。
肖云滟扶着他走到床边,先让他躺好,她才累的气喘吁吁的坐在床边歇一会儿。呼!古人不都是身高不咋高的吗?可为什么他长这么高?明明不显胖,却重的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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