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苏月乔（2/2）

无言，世界仿佛就这样安静下来，一切都是冷冰冰的。

他恨自己。

是自己无能吗？懦弱吗？自卑吗？如果他早一点冲到她面前告诉她他多么爱她，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结局？如果，如果，林天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无意识，什么时候开始有意识，什么时候开始这样混沌不清了。

他这样难受，痛苦，又不甘心。

忽然，他的心里钻进一个恶狠狠的念头：敢把她抢回来吗？敢吗，敢吗？？？他不断地问自己，仿佛问一遍就能增加一份信心。

他终于被自己击败，他，不敢！

这一刻，他深深地感到自己无用。

他，不敢！

他一无所有，甚至连吃下顿饭的钱都快拿不出来了，爱情，梦想，一切都显得遥不可及！

他拿什么养活他心爱的女人，他拿什么维持她所有的美好，他要她变成一个粗糙的，没有任何光彩的，甚至是羽毛都被拔干净的孔雀吗？不！这一切，一切都使他万箭穿心，不！

他突然清醒地意识到，除了活在自己想象的世界里，他在现实生活中简直就是废物！

废物！这两个字在他脑子里一遍遍出现。屈辱，如此强烈，在以前，他从未感到过。

林天抬起头，望一眼苏月乔，透过玻璃窗，看到她如花的容颜，那静静的几秒钟，如此漫长。

他不能彻底失去她，不能，如果没有她，生命还有什么意义？林天突然感到深深的恐惧，痛彻心扉的恐惧，一想到要彻底失去她他便再也不能平静，他此时意识到，她在他心里这样的重要，他无法无动于衷，他要她，他此刻真真切切地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他要她！

林天狠狠擦干脸上的残泪。

他需要捷径，功成名就的捷径，他没有力气再挣扎下去，更没有信心挣扎下去，他不能彻底地失去苏月乔！

林天闭上眼睛，仿佛看见自己站在茫茫无边的暗夜里，他的背影那样佝偻落寞，他突然回过头，面目狰狞地看着自己，他听到了铿锵有力的声音：林天，你是个懦夫，懦夫！

林天忽地睁开眼睛，额头布满汗珠，他不停地大口大口地喘息，像一条被丢在沙滩上的鱼，惊悸着绝望。

太阳一点点西沉，所有的光芒随之沉入深不见底的天际，林天心底的光芒也流失殆尽，那光芒，曾经使人多么柔软现在就可以使人多么坚硬，林天的心在一点点变硬，他已经拿定主意——找张铭！哪怕付出任何代价，他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还有什么代价比失去苏月乔更惨痛呢？无非是低头，无非是自尊，林天在那一刻突然明白，人的自尊原来如此易碎，根本比不过**。

如果不相见，便可不相恋，如果不相知，便可不相思！

林天的眼泪汩汩而下，他们不曾相恋，不曾相知，可是，他仍然愿意为她粉身碎骨，他宁可相误，绝不相负！

太阳已经消失无痕，余热却依旧翻腾着，天边的火烧云已经烧彻天地，只剩死灰，林天沉默地坐在地上，背后一双洁白的**晃动着由远而近，已悄悄停在他身边多时。

“嗨！”那人终于忍不住在他肩上狠狠拍一下，林天吓一跳，回过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