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家乐呈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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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宏远第一次熬夜守着新年钟声，这样的好日子自己也不多喽，

关键孩子们都能有更多好吃好喝的乐呵地围坐在一起，他心里也高兴。村委成员都分到一箱好酒，刘宏远打开一家分享。这也是女儿女婿全家第一次来这过年，格外高兴。大闺女在镇针织厂上班，嫁给同厂一个技术员。她和弟弟祥峰都各有一个可爱的胖小子。其乐融融。刘宏远望着一大家子感觉自己很满足。酒喝的有点高，满脸红晕醉意朦胧。

“爸，听杨秘书说，明年咱这要建很多厂子。土地都得征用”。祥峰小声说着。“你别听他的，这玩意不地道”。刘宏远没好口气，“当年他娘住院不行了，给他打了好几封信，到埋了才赶回来看看。说什么刚上班没发钱连回来路费也没有。这是正当理由啊，他娘可怜巴巴把他拉扯大，大学毕业跑到广州要挣大钱，咋混的，借点钱也借不到啊。不孝的东西！”酒劲上的老头，说话哆哆嗦嗦，气得不轻。老婆子赶紧给搓后背，“大过年的说这些干啥。”

闺女祥钰也劝他别说那些了，示意丈夫给老头夹菜。老爷子又转脸笑着说：“你看，咱家孩子多好”。老两口都乐滋滋的。“我怕这是个准信，真要是把地给占了，咱村人喝西北风去啊，要技术没技术，要手艺没手艺，要能力没能力，离开地咋活？”

老头微闭着眼沉吟，“嗯，真是个事。但这还没下文件，你不能乱传言，以免得罪人自惹麻烦”接着道，“现在新黄历了，到哪山砍哪柴吧。你可要做好两手准备，圈地别着了混小子的道，得小心圈套”。老头就怕儿子太实在上人家当。一家人守着暖屋子喝酒拉呱到很晚。睡上一小会就得马上起来，焚纸放鞭炮等人来拜年。

以往老支书还没起床就有人等在门口了，今年有点晚。刘宏远穿上闺女买的新衣下了炕，把早准备好的黄纸分好按位置一一点着孩子们也闻声起来了，孙子和外孙也都跑过来拜年。刘宏远笑呵呵的答应着，掏出红包分给俩小子。俩小孩高兴的谢过就去准备放鞭炮。老婆子赶快烧火准备下饺子。鞭炮一响门一开，就有三五个小孩来窜门拜年了。每个小手都提着一个口袋，往年都是空着手拿几块糖，今年都用口袋装了。刘宏远一家看新景了，头一回这样啊。以前都是村委班子先来拜年，可能今年都跑大富那里了。刘宏远有点失落，不中用就没人理了。正寻思间，退休老教师刘宏福来了，一进门就是恭喜。刘宏远高兴的迎进门，祥峰和祥钰两家也赶快给叔拜年，刘宏福看着俩胖孙子高兴的直夸。“他叔，俩侄子两家都来了吧”？刘宏远问。

“昨天下午他们才来，今年高速太挤了，六个小时路程整整跑了十一个小时。从省里回来真不容易。昨晚没吃什么就累的早早睡了，本来想过来看看您，叫他娘给拦住了。俩家子到现在也没起来。”刘宏福说着不住叹息。不要命的供应俩儿子成才：一个在省银行，一个在省法院。曾经多么风光，现在老了，还真盼着孩子围在身边。“看老大哥多好，一家人共享天伦多幸福。人活一辈子图个啥！”老教师有些失落。

“来了就好，他们可是咱刘家的家族之宝，光宗耀祖啊”。刘宏远是由衷的羡慕和夸赞。老教师也没争辩，“哎，你看你这俩胖孙子在身边多好。老哥，有福啊。好好享受好好养生”。这老哥俩交心一辈子，比亲兄弟还亲，话也不用说太多，心里都懂。刘宏远和刘宏福他们算是村里高辈分的长者，拜年的去向也不多，就他们几个老哥俩唠唠。刘宏远不干村支书了，也不太愿意去海家门上拜望，刘宏福从来不踏海家门。

当年老教师被海家小崽子们斗得不轻，他一向对孩子要求很严，海家人就以为他故意刁难他们子弟，还一度给带上高帽子游街批斗。老教师心里特别难受。对海家没有一点好感。后来平反到镇上当了教研室主任，但那伤害让他一生难以释怀。家人正在吃饺子，大富带着村委班子来拜年。刘宏福起身走了。刘宏远赶快央及一块吃，寒暄客套一番。祥峰更是几口扒拉完，准备一起走动。刘宏远交口称赞大富有能力，村人都满意什么的，都是些客套话。海大富也是一味说自己不足，要向老支书请教学习类的。聊了一会，祥峰就和他们一起窜门去了。女婿姜坤问道：“爸，这小子怎么入党的？”刘宏远点着烟袋，“是那镇上出面说情，拖了半年才给他一个名额”。一脸不悦，不想提那些烂事。女婿也感觉出来就没再问多了。

到了中午，村里来了耍狮子踩高跷的腰鼓队。孩子们都跑去看。老教师的两个儿子祥腾祥飞来请大伯去喝酒，也把姐夫姜坤一起叫上了。

屋子里开着两个大的电暖器，这是俩儿子带来的。全开着，屋里有些热。老支书一进来就觉得不一样。俩桌子排着放，上面摆满了菜肴。刘宏福高高兴兴打开两瓶葫芦形高档酒烫上，又让老大哥坐上上位。那哥三随意坐着。祥飞摇匀后倒上酒，就高高兴兴喝上了。

喝着喝着，刘宏远想起昨晚儿子提的要卖地那事，就跟刘宏福说了。“你说真卖地，那咋办？”

“卖地？这小子黑心的很，恐怕大家都要白扔了。正好他捞一把，或许还能还上村里那一千二百万贷款吧。”宏富揣摩道。“咱村多少地啊？爸”。祥飞问。

“咱村一千一百七十六亩地，还不算菜地”。刘宏远肯定的说道。惊得祥腾目瞪口呆，“这么多啊，那村里发了”。

“发了？不信你看着，这大富是什么东西，我还不知道？”老爸揶揄道。“嗳，老哥，说起地想起一个人来，你说海成山还活着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