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83kk.net
首页 > 都市言情 > 重生之错爱千金 > 第九十四章 桑榆怒了

第九十四章 桑榆怒了(1/2)

目录
好书推荐: 诱上总裁叔叔 重生兽人崛起 一代女帝虏尽倾世男色 诸荒御神 双生子之,魅倾天下 殿下的女人 豪门霸宠囚爱一百天 梦里岁月之女强人不要爱 孽伦情缘 契约

几天之前,韩家一家子被山贼抓到的时候,惊魂未定,尤其是韩世忠被抓到后,韩家妇孺跟天塌了一样,失去了希望,三姨太的女儿还有随行的侍女,几个女人叫的让人心慌,被山贼严厉的呵斥了一顿,才消停下来。

一群人被粗鲁的绑着,拉扯着上了山,不管男女,都被踢打,只为了能快速到达山贼的洞穴,那里才是他们觉得安全的地方。

到了山洞里,所有人都像粽子一样,被捆成了一团。

三姨太和女儿被惊吓的想要尖叫,又拼命的捂着嘴巴,吓得瑟瑟发抖,用眼神不时的求助一家之主。

韩世忠虽然懦弱,但也知道这时候不能软弱,即使不为这一家子人,也要为自己的小命搏一搏,不然只能任人予取予求。

他踌躇着怎么跟山贼开口,直觉以为这些人无非为了银子,只要他们放了他的妻儿,银子他一定会给。

“老大,他们真的很有钱,你看这些全是珠宝首饰。”远处一群人看着手里的财宝,眼神发亮,声音无限窃喜的冲着土匪头子喊道。

几个山贼喽啰早就将韩家人随身带着的包袱洗劫一空,一看全都是银两珠宝,总算逮到一群可以宰杀的肥羊。

三姨太闻言,心里懊悔的想吐血,差点跳起来,想要抢回自己的东西。

这都是她辛苦攒的东西,为了这次跟巡抚一家的见面不至于太寒碜,她带了好多银两和珠宝,将女儿打扮的光鲜亮丽,好让这次的相亲能成。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看得出来对方也很满意她的女儿意柳,这眼看着就要达成的心愿,怎么就会出了这样的意外?

“银子你们已经拿到了,是不是可以放我们走了。”三姨太颤声的问道。

见到这些人欢喜的数着银子,三姨太心里的怨毒都快漫道嗓子眼了,可是她不敢反抗他们,只想着赶快逃离,不然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后脊背全是冷汗。

“放你走?哼,做梦,这只是小意思,抛开这些下人,你们光主子就有四五个,怎么也得一人一百两的赎金才够本哪。”山贼们狮子大开口,耻笑这个女人的痴心妄想。

一百两?那就是总共要五百两赎金?

天哪,这对爱钱如命的韩世忠夫妻俩来说,简直是要了命了。

可是能怎么办?这钱再好,也没有命重要。

看着这些山贼对着一个哭哭啼啼的侍女,甩手就是一耳光,那狠劲儿他们看着都觉得疼,就更不敢讨价还价,说一个不字。

一天过去了,山贼们放出的话有了效果,韩家立刻派人送来消息。

韩家说银子已经准备好了,只要不伤人性命,会愿意私了。

山贼见这些人这么好说话,还懊悔说要价少了,连韩世忠夫妻也觉得惊讶,他们家虽然也捞了不少,可现在主家的是二房,他们知道的银子能有多少?怎么会拿得出那么些银子来赎人?会不会是他们故意答应,然后没钱赎人,故意惹怒这些土匪?

两人真是绝配,光用眼神示意,就能将对方的意思猜出个七七八八。

可后来一细想,韩世忠再怎么样也是韩家唯一的当家人,这些女人再大胆,也不敢拿他的性命开玩笑,心里顿时有点底气。

能被赎出去就好,他们再也不想待在这个鬼地方。

如今,就只等着韩家人送赎金。

可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还是出现了意外。

“老大,这个女的长得好漂亮……”那群围坐在一起的山贼里,有个人突然色眯眯的说了这么一句。

三姨太警觉的往后挪,顺势挡着身后的女儿,千万不能让他们盯上。

韩意柳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身子向后挪了挪,已经克制不住的颤抖,完全没有了以前的嚣张劲儿,用微弱的声音对她娘说:“娘,救救我……”

三姨太也害怕,可是作为母亲,还是不想让女儿涉险,而且韩意柳如果完蛋了,她的美梦也就要泡汤了。

“老大,我也觉得那个小妞不错,就给我们一点时间尝尝鲜吧,反正待会儿银子到手了就行,我保证不搞出人命。”

这群山贼喽啰也不断的怂恿着,眼光都快粘在韩意柳身上,让被注视的人瑟瑟发抖。

被唤作老大的刀疤男人坐在炕上,看着那群被捆的人,啐了一口,手指着几个人嚷嚷着:“就让你们爽一下,但是记住,别搞出人命,那就不值钱了。”

这个说法让韩意柳顿时瘫软在地,哭的眼泪婆娑的向她娘身边靠拢,“娘……救救我……不要……不要过来。”

眼看着女儿要被人凌辱,三姨太都快急哭了,对着韩世忠就是一顿哀求,“老爷,你不能不管柳儿啊,她还没嫁人,要是被他们糟蹋了,以后可怎么嫁的出去啊,那巡抚不是挺喜欢柳儿的嘛,以后说不定我们还能靠着柳儿过好日子,你不能看着不管啊……”

韩世忠也着急,可再急都没自己的命要紧,他也怕的要命。

“你们不能这样,我女儿不是你们能碰的,她可是李巡抚家属意的人,要是动了她,你们等着被通缉吧,还有我们老爷,他可是灵州城的县丞,官府的人你们也敢动,迟早会遭报应的。”眼见着女儿的衣服被人扯开,三姨太急了,满眼通红的喊着。

看到韩世忠这么不中用,三姨太也不管不顾了,扯着嗓子叫骂威胁这些土匪,给自己壮胆。

可这些人开始还愣怔了一下,立马大笑起来。

“你们是官府的人啊,好怕哦,我们过得就是刀口舔血的生活,正好跟官府对着干,所以能睡了狗官的女儿,那就更爽啦。”

简直怕什么来什么,三姨太没想到这样恐吓,他们不但不害怕,还更来劲。

铁了心的要染指韩意柳,韩意柳吓得直往里躲,三姨太挣扎着往女儿身上压过去,手上绑着绳子,压根推不开这些人。

“你们给我滚开,不然我要你们的狗命……”

“啪”的一声响,三姨太被重重的掴了一巴掌,整个人感觉天旋地转的。

“再吵,老子连你也一起奸了,母女俩的滋味肯定很棒,哈哈哈。”那个甩巴掌的男人居然不顾廉耻的喝出这种话,吓得三姨太母女连骨头都软了。

“哈哈哈,说了让你们不要反抗,我们爽了自然会放过所有人,要听话哦。”另一个男人也凑了上来,大笑着就要按倒韩意柳。

韩意柳就差叫破喉咙了,可是没人能上前搭救,连三姨太都被人踩在地上,动弹不得。

正当几个人给韩意柳松绑,撕开她的衣服的时候,“啊”的一声,男人痛苦万分的哀嚎响彻整个山洞。

在众人没注意的地方,柳含烟攥起一块尖锐的石头,悄悄的割开了手上并不粗的绳子,在男人将手伸向韩意柳的时候,她也将那个石头用力的滑向他的背部,鲜血流淌出来,那些男人才跳开。

所有人都没想到,从被抓进来开始,就一直一声不吭的瘦弱女人能在这种关键时候出手,将男人们弄得血流不止。

柳含烟也怕,非常怕,可是她也是个做母亲的人,眼看着韩意柳被人糟蹋,她没法无动于衷,韩家的大难临头,女人比命还重要的贞洁,都让她无法坐以待毙,所以她出手了。

当大家反应过来时,老大爆喝一声,“你们这群废物,被一个妇人搞成这样,我们还怎么混!还不快给我把人绑咯,找更结实的绳子来!”

一群人立刻将柳含烟按住,另一个男人去找绳子。

真是小看了这个女人,居然能将他们伤成这样,想到这,这些男人也没手软,使得劲儿差点捏断柳含烟的手腕。

“老爷,救我,老爷——”柳含烟唯一的一次求助,将目光投向她的男人。

她即使对韩家人再失望,还是希望韩世忠能念旧情,刚才她那一搏,也是为了拯救韩家女儿的清白,这一刻,她希望他们也能救救她。

可,韩世忠居然扭转头,一声不吭。

更令她绝望的是,三姨太这个时候居然落井下石。

“各位爷,这个人是老爷的夫人,她一直不受老爷宠爱,你们怎么她都没关系,求你们不要动我的女儿,如果你们答应我,我会让家里再送两百两银子给你们。”

这些话,简直每一句都在凌迟着柳含烟,她没想到人心真的会邪恶到这种地步。

她救了韩意柳,韩意柳的娘却要害了她的性命,农夫与蛇的故事真是永远都在上演。

更关键的是,柳含烟的求救眼神,被韩世忠忽视的彻彻底底,这样的反应等于是默认了三姨太的话,这些土匪可就来劲了。

柳含烟虽然已经是三十几岁的女人,可是少妇的风韵和清冷也是很得某些男人的胃口。

这群男人刚才被这么个弱小的娘们儿给撂倒了,心里的那股子恨意和征服感,让他们真的将脏手伸到柳含烟的身上。

她想挣扎,可是手腕被人狠狠的踩在地上,钻心的疼痛让她压根动不了分毫。

“韩世忠,你好狠的心肠——”

绝望之际,一向懦弱的柳含烟忿恨的喊出了他的名字。

这么多年来,以为这个名字会一生刻在她的心里,此刻她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将这个耻辱的名字,从她的人生里抹去。

韩世忠有些动摇,可身旁的三姨太小声的叮咛他,“老爷,你要是不让这些人出出气,他们就会对柳儿动手,难道你真的忍心柳儿遭此横祸吗?”

果真,他们这边一片平静。

柳含烟绝望了,真的绝望了,可她不认输。

认了一辈子命,换了这种耻辱的结果,还要被人毁去清白,她真的太痛苦了。

她忍着手骨折的疼痛,拼命的厮打着压在她身上的臭男人。

指甲刮破了男人的脸,又一次挑起了男人的怒火,愤怒的找来匕首,抵着他的喉咙。

“臭娘们儿,你再动试试,老子碰你是给你面子,你男人都不要你了,还有哪个男人会要你这种悍妇。”

脸一歪,柳含烟的左脸立刻血流如注。

“山子……有血……”那些男人也傻了,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

柳含烟奋力的撑起完好的右手,快速的抢过匕首,对准那些男人。

“你们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韩世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说罢,她手中的匕首已经插在腹部,那样的决绝,那样的绝望,已经生无可恋。

那些男人看到她的样子,即使恶贯满盈的人也会忍不住发憷。

韩世忠和三姨太脚软的不敢看着那摊血,和躺在血水里的人,自知有愧。

“老大,不好了,山下有不少的官兵攻打过来了。”

一阵兵荒马乱,该抓的抓了,该放的放了,该救的人,却不知道救不救得活。

……

桑榆窒在当场,那种被冲击的心情,绝非言语能够形容。

一种让人浑身发寒的冰冷。

许久之后,本以为会发怒,会哭泣的她,反常的说出一句:“薛少,我要代替我娘,向韩世忠提出和离。”

对,是和离,不是休妻,是夫妻之间平等的一刀两断。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代替母亲休夫。

可这个狗屁世道,是不会允许她这样大逆不道的做法。

薛少宗沉声问道:“你想好了?”

知道桑榆的脾气,在一些事上很糊涂,可有些事上,又是冷静的可怕。

现在,她这种仇恨到冷漠的眼神,仿佛一辈子都不会原谅韩世忠和韩家人,怎么可能只是说说而已?

被她一动不动的冰冷眼神吓到,他紧紧的捏了一把她的手心,冰冷入骨,想必是恨透了韩世忠,他想他知道该怎么做。

“好,我会替你向韩家提出和离,你看起来没有休息好,还是去躺一会儿吧。”

看着她眼下的乌青,他有些心疼,况且肚子里的孩子也受不住这样一夜夜的熬着,和这让人心寒的家庭变故。

可桑榆不肯,摇的头都快掉了。

“不,不用你出面,这次我自己找韩世忠要说法,如果他不答应,我就跟韩家同归于尽,我也不想休息,娘没有醒过来,我就没法闭上眼睛。”

他紧张的捏了把汗,大呼道:“你不要冲动!”

什么同归于尽?这种说法想都不要想,他不会允许,韩家人也不值得她这样。

桑榆冷冷的扯动嘴角,愤恨的闭上眼,“放心,韩家还不够资格让我拼上性命去斗,那样太便宜他们了,他们不是怕穷,怕名声不好吗?有的是法子让他们同意和离。”

一天之后,灵州城内传出韩家苛待大夫人,任由三姨太联合其他小妾陷害大房的母女,不但将大女儿赶出家门,还将大夫人打成重伤,差点命丧下人之手,而韩世忠居然任由这种宠妻灭妻的事情发生在眼皮底下,不闻不问,纵容默认。

这本来算是旧闻了,谁都知道县丞家的大夫人就是个摆设,连带着女儿也不受宠爱。

可谁也没想到,这小妾也能将长房长女给赶出家门,更将正妻夫人给欺负成这样,偏偏这事儿还发生在县丞家里,有了这么个糊涂的县丞,老百姓不议论才怪。

议论也没什么,可韩家时常传出闹鬼,几个房的妻妾频频遭遇恶鬼的光顾,全都吓得半夜不敢出门,府里的下人也更加人心惶惶。

这嘴巴管不住的人,到外头这么一传,那些妻妾就成了做贼心虚的典范,连老天都看不过这些女人做的孽。

更有意思的是,几个混混模样的人天天堵在韩家大门口,喊着叫着要让韩家三小姐出来对峙,可就是任由街上的路上怎么问,就是不说三小姐怎么他们了,这吊足了大家的胃口,五花八门的传闻就更多了。

就几天的时间,韩家内院的事情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让韩家人没脸出门,却让桑榆觉得还不解气。

“还在气?你真不值得为他们这样,要想让他们不好过,我出手就可以了,保证让你觉得解恨,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为这种人动气多不值得,得为孩子积福。”

“不,现在还不需要你出面,这太抬举他们了,而且这是我的家事,我不会让我的手上沾满血腥,我只是想让他们一辈子的不安和噩梦,带着不能如愿的悔恨,好好的活着,活的长长久久。”

桑榆也知道,要这些人偿命,她不能做,也做不到。

可是让这些人痛苦的活着,是她此刻最想做的,不但为了她娘这次的遭遇,也为了这么多年,她们在韩家所受的屈辱。

当初她就不该大意的让娘留在韩家,就应该带着她娘跟她一起走,这样就不会受到这种对待,又或许她早就该对韩家人反击,这样一味的隐忍,才纵容了这些人的无耻。

“所以,薛少,不要再劝我,我只有做点事情,才能让我平复我此刻的心情,我必须为我自己和我娘争口气。”

她字字句句都铿锵有声,这种坚决的心,是薛少宗劝解不了的,所以也就随了她的心思。

只要她解气了,这事才算过去。

薛少宗答应不出面插手韩家的事,可是桑榆想要借助的力量,和达成的心愿,他都会默许,帮着推波助澜。

“小姐,你要找的丫头,我给你带来了。”

侍卫将小陶和阿碧带了进来,两个丫头看到桑榆,痛哭的不能自抑。

桑榆也红了眼眶,笑着安慰她们,“好啦,我们难得见面,不要总是这样哭吗?来,坐这里,我找你们来,是有事要你们帮忙。”

小陶率先止住哭泣,却十分讶异的指着桑榆的肚子,“小姐,你这……”

所以,这就是小姐一直给她银子来照顾夫人,却不自己露面的原因?

桑榆满怀母性光芒的灿烂笑容,注视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骄傲的告诉小陶她们。

“对,这是我的孩子,我要生下他,所以这段日子才不能回家看娘和你们,才会让我娘发生这种意外。”

阿碧也擦擦眼泪,哽咽的说:“小姐,是我们不好,我们没有照顾好夫人,本来我们也想跟着去伺候夫人,可是三夫人硬是不让我们去,没曾想夫人真的出了这种意外,是我们没用……”

抓紧她们的手,郑重的对她们说:“听着,这不是你们的错,我们自责也于事无补,现在更该做的是报仇,受了这么多年的气,也该让他们尝尝滋味。”

“小姐,你想怎么做?”

不是没想过让韩家的人吃一次亏,她们跟着桑榆母女也受了不少气,这次看到桑榆信心满满的眼神,也坚定了报仇的意念。

桑榆让她们附耳过来,细细的说出自己的计划。

在韩家多年,韩家那些人的把柄还是知道一些,不需要各个击破,但是让那些妾氏的心尖尖尝尝人言可畏的滋味,也算是小惩大诫。

二房的女儿韩梦梅看上了当地巨贾的长子,还私下写了不少暧昧情诗,让贴身丫鬟送出去,这事被阿碧碰见过一次,于是这几天,街头热议的就是韩梦梅的情意绵绵的诗词。

四房的长子韩文麒,跟韩世忠如出一辙,才十六的年纪就已时常流连烟花场所,无限的享受美人美酒的艳福,可惜因为跟人争夺美人的一夜良宵,失手打死了人,这事已经发生了一个多月,本来早已被韩世忠压了下来,可如今县丞之子嚣张打死无辜百姓,却被其父庇佑,逍遥法外的流言甚嚣尘上,再加上韩家之前那么多的流言蜚语,老百姓已经不是起初的看热闹心态,对这种闹出人命的事情愤慨异常。

如今的韩世忠,一个头两个大,他不知道韩家惹上了哪位大仙,居然接连出现这么多倒霉事,一个都没解决,另一件麻烦随之而来,压得他喘不过气。

最近被他的妻妾哭诉的声音闹得只想躲,本想找他宠爱的三姨太帮忙拿主意,可是被土匪那么一番折腾,三姨太和女儿韩意柳吓得不轻,再加上对他当时的懦弱无能,心里有恨,谁也不想搭理他。

韩世忠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急的整夜睡不着觉。

“老爷,小姐让我给你带封信。”

小陶趁着无人的时刻,偷偷来到大厅里正忧愁的韩世忠面前,递给他一封信。

韩世忠一边接过信,一边怔怔的问:“小姐,哪个小姐?”

被小陶成为小姐,那就是他的女儿,他的哪个女儿还需要给他写信?

或许,他真的将桑榆遗忘的很久很久。

低着头,小陶不屑的鄙视着他的健忘,“好心”的提醒着:“就是我们的大小姐,桑榆小姐啊。”

“她……她能有什么话跟我说?”

他渐渐想起一种可能,对于某个女人,他还是有些愧疚的。

小陶不回答他,任由他打开信,看到了内容之后,就等着他的暴怒。

“混账,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说法,简直是不孝。”

果然,小姐说的真没错,老爷就是这样的反应。

“那个不孝女呢?她什么时候让你给我看这种信的?你让她自己过来跟我说!”

心里冷哼一声,小陶面上依然平静的回答:“回禀老爷,小姐现在在照顾夫人,夫人伤势那么重,到现在都没醒过来,哪儿有时间回府来看老爷啊,所以她才托人带给您这封信。”

辜负了一辈子的女人,如今重伤在床,但凡是有一点良心,韩世忠也该对柳含烟有一些惭愧吧。

韩世忠确实面色尴尬的将信塞回信封,沉着脸质问小陶。

“夫人如今怎样?桑榆在哪儿照顾她?让她抽个时间回来见见我,这封信我就当没看到。”

“老爷,小姐说不想再回到韩家,她想说的话全都写在信里,如果老爷不答应,她会另找办法,让别人主持公道,到时候如果事情闹大了,对韩家名声不太好,所以还是希望老爷能多想想。”

“放肆,这是她这个做女儿该说的话吗?她想干什么?”

他震怒的吼着小陶,仿佛将她当成桑榆一样在训斥,以此来维护他父亲的微弱尊严。

哪有这样的事,自己的女儿居然替母亲来跟他这个父亲提出和离!

他曾经是有过休妻的打算,可并不是这个多事之秋,而且也不是和离这种方式。

这简直是对他的藐视,是桑榆在挑战他的权威!

小陶轻扯嘴角,低眉敛眼的回答:“小姐说了,夫人弄成这样,韩家难辞其咎,但是如今韩家祸事不断,不想再增添您的麻烦,如果老爷也能替她们想想,这件事或许就能平静的解决,但是如果老爷不答应,反正韩家也不怕闹大这件事,她会让大家来评评理。”

韩世忠心中泛起阵阵的慌乱,这个脾气古怪的大女儿让他最难捉摸。

“她到底想干什么?她以为韩家现在这样,我就会怕了她吗?”

“小姐说,她听说三小姐被山贼抓去的时候,差点被人玷污,如果这事传了出去,恐怕韩家的脸面也不好过,而且夫人是怎么受的伤,三姨太母女又是怎么对待夫人的,您都看到了,如果这些事让别人来评评理,不知道老爷您会被外面的人说成什么样。”

小陶也义愤填膺的在心里数落着三姨太母女的卑鄙行径,就差没当面骂出声。

夫人是为了救三姨太她们母女才伤成这样,她们不但不感恩,居然还陷害夫人,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女人?

话已经带到,小陶最后将桑榆的警告传递给韩世忠。

“老爷,夫人和小姐现在正在将军府里安养,韩家的所作所为,将军夫人都知道了,包括您之前利用薛家敛财的事情,也被一些您要挟过的人告知了薛将军,他们很震怒,要不是小姐拦着他们,此刻您的乌纱帽早就没了,可能还会蹲大牢,小姐是念在最后的一点父女之情,希望你能放过她们母女,顺利签下和离书,从来不相往来,小姐也可以让将军他们不追究您之前的罪责。”

一番话下来,韩世忠早已经瘫软在座椅上,深深的后怕。

他干的这些事情就算不掉脑袋,也不会好到哪儿去,本以为没人知道,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

这下真的完了,他的仕途……

小陶连同阿碧心满意足的回到了庄园,同时也带回来韩世忠签下的和离书。

“小姐,这下我们都可以离开那个污秽之地了,我们终于可以来侍奉小姐了。”

伴随着韩世忠的和离书,还有桑榆帮这两个丫头赎身,彻底摆脱韩家,来到她身边。

桑榆惊喜的拿着和离书,放在母亲的床头,眼泪漫漫的低语:“娘,您睁开眼看看,这是您最想要的东西,您自由了。”

阿碧激动的大叫,“小姐,你看,夫人有反应了,有反应了。”

柳含烟的眼角渗出一滴泪,苦涩又心酸,她终于解脱了。

……

柳含烟醒了,在昏迷了那么多天,连大夫都不知道怎么解释昏迷如此之久的时候,奇迹般的醒了,这或多或少就是天意。

桑榆将刚拿到的和离书放在她的床头,被柳含烟无数次的捧着它,泪眼弥漫。

“女儿啊,我这一生就是这么不值得,太不值得了……”

替娘拭去泪水,桑榆低低的趴在她的身前,“娘,既然不值得,那就不要想,我已经小小的教训过他们了,起码这些日子不会再作怪,如果他们还有闲工夫折腾人,我不介意跟他们没完。”

她的身体不适,薛少宗又整天对她和孩子提心吊胆的,所以她才点到为止。

况且现在娘已经醒了,她的心思都放在这里,自然顾及不到韩家那些事,只知道这以后,韩家的生活简直是一地鸡毛,可这些都与她无关。

柳含烟不是不明白女儿说的这些道理,可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娘,没什么比你活着更让我高兴,所以你一定要赶快好起来,我很需要你,你别再为了那样的人伤心,这对你的身体恢复并不好,答应我,好吗?”

桑榆劝了好久,才渐渐让娘停止了啜泣。

而稍后,得到消息的薛少宗带着大夫前来问诊,桑榆将娘的手交给大夫,静静的等待诊断的结果。

“夫人之前失血过多,身子较虚,我开几贴补品,每日照三餐的次数服用即可,至于脸上的伤,用的药都是上乘的,所以会很快愈合,但是可能会留疤。”

大夫说的还不算太坏的消息,桑榆算是松了口气,而虚弱的躺在床上的柳含烟,更是不甚在意自己的容貌,手捂着包扎的严严实实的纱布,冷淡的撇嘴,“命都不在乎了,要这容貌干什么,留疤就留疤吧。”

没有多言,大夫跟着侍女一起出去开药,抓药,留下桑榆和薛少宗两个人,守候在床前。

连桑榆也感觉出来,这次打击之后,娘的性情都有些不同。

但凡女人经历了这样的背叛,或许都会迸发一股绝望,要么决绝,要么重生吧。

“桑榆,别光站着了,过去坐坐,我来照顾伯母吧。”

看着她站在这儿大半天了,既然人已经醒了,还是去休息吧,她最近人特别憔悴,整个人却胖了一圈,脚浮肿的厉害,这种身体状况有些反常,他不得不多个心眼儿,提放着她多休息。

桑榆这时候没法安心,想让他先回去,却在转身的时候,被瞧出了肚子的蹊跷。

“桑榆,你这肚子……怎么会这样……”

柳含烟睁大着双眼,很突兀的看到她厚重的衣服下,那圆滚滚的,挡也挡不住的肚子,眼里无视掩饰的震惊,直直的望着桑榆。

在她的注视下,桑榆愣愣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肚子,不知该怎么回答。

这种事情迟早要面对,只是说她怀了薛少宗的孩子,却为了安成珏跟家里决裂,这样也太奇怪,太分裂,她不好开口。

事实上,她一直都有这样的困惑和纠结。

薛少宗见这突然冷却的气氛,默默的上前,扶住她的腰,暗自使劲儿,让她挺起精神。

“伯母,这孩子是我的,之前没告诉您,是觉得事情还没定下来,没打算公开。”

这话说的有点心虚,两个人的表情都不太自然。

柳含烟更是差点要起身,被桑榆眼疾手快的搀扶着躺下去,“娘,别动,免得伤口裂开了。”

“你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你们怎么孩子都有了,多大了?”

“七……七个月啦。”定定的看着母亲,生怕她再次被自己气的大动干戈。

可柳含烟沉默了,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摸了摸桑榆的肚子,手下的力道轻柔至极。

“孩子都这么大了,你们什么时候成亲?”

事已至此,即使再震惊保守,也无济于事,还是想为女儿的将来多想想。

她记得,薛少宗来家里提过亲,至于为什么突然搁置了,那个理由桑榆这么说,她也就只能这样信,可是后来发生了安成珏的事,她才觉得女儿真是有够糊涂。

她并不是嫌贫爱富的人,只是看着薛家对桑榆疼爱成这样,人心都是肉长的,怎能不喜欢?

如今,这都怀上孩子了,难道他们还想一直搁置婚事?

桑榆好紧张,这些天她忙着韩家的事,都选择性的忽视了跟薛少宗谈论该怎么向母亲解释孩子的事情,如今事到临头,她不敢回应这个问题,他的回应能让母亲满意吗?

薛少宗郑重的站在床前,回答道:“如今战事连连,我的事情比较多,所以耽误了桑榆,我对不起她,等到孩子出生后,我会给她一个答复。”

这话说的留有余地,是不想让她误会太多。

就他的个性,他也想随了伯母的意思,可是她肯吗?难道他总要这样强人所难?

的确,桑榆很矛盾,如果他给予母亲承诺,这不是欺骗吗?那她置成珏于何地?

没曾想过,一再逃避的现实,却怎么也躲不过去。

她好混乱,好烦扰。

柳含烟以为他答应了亲事,自然没有为难他们,此刻说话都费劲,也就闭上眼,平复心情。

“桑榆,伯母都累了,你也别留在这儿,小陶和阿碧守着就行。”他强硬的拉着她起身。

桑榆的精神确实有些不足,见母亲睡着了,也就不再强撑着,被他搀扶着回到另一间他准备的客房住着。

按说,她娘对于孩子是这样的反应,桑榆应该可以放了心,可她总是感觉心发慌,也不敢跟薛少宗说,怕他干着急。

而他自从跟母亲做了那种保证之后,比起之前,对她也更显温柔和耐心。

或许只源于那日,母亲叫他到房里,特意叮嘱了他,关于女人怀孩子的不易,还有容易出现的问题,她娘对他的印象还是极好的,这样的嘱咐就基本认定了他,而忽略了不在身边的安成珏。

他乖乖的听着嘱托,对她也多加照顾,可是两个人就是没人挑破这最后的结局。

因为,结局早在他们决心留下孩子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

十来天过去了。

柳含烟从最初的不能下地,连说几句话都容易晕眩气喘,到现在的逐渐恢复精神,治愈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幸好,脱离了韩家,她有女儿陪伴在身边,没有了其他女人的刁难,府里的下人对她毕恭毕敬,照顾有加,整个人都从心底里感到从未有过的舒坦,当然恢复速度惊人。

只是这躺在床上的日子没有太多变化,也挺无聊的。

不过,这几天说没有任何边哈,也不尽然。

比如,柳含烟对薛少宗的感觉和认可,与日俱增。

柳含烟由于腹部的刀口较深,内脏伤的有点重,大夫嘱咐过不能乱动,甚至轻微的挪动身体都要费半天劲。

可总得换药,总会有生理排泄的问题,柳含烟再轻也是个有点重量的人,其他人帮忙翻动她身体的时候,都怕碰到伤口,或者力量不够,更折腾人。

桑榆倒是不怕,可是她挺着个大肚子,自己行动都有些不便,更加不好照顾母亲这些。

所以,在场唯一的男人薛少宗就揽下这个任务。

每次将柳含烟抱进抱出的时候,柳含烟母女都挺不好意思的,尤其是柳含烟,总觉得这孩子太实诚,一个将军那么大的官,却为她跑前跑后,这能为了什么呀,偏偏那个傻丫头总是无视掉这些。

一天,柳含烟的伤势好转,差不多能下地走动,他就抗进来一个木制的轮椅。

“伯母,现在外面阳光不错,有了这个,就可以多出去逛逛,来,我抱你下来走走。”

能出去看看,这个想法还真让柳含烟心动,被抱着坐上轮椅,让人在背后推一把,就能自如的走动,这真是很用心的主意。

“少宗,真是谢谢你了,我就算有儿子,都未必有你这份心。”

几天的相处,柳含烟跟薛少宗倒拉进不少距离,甚至应他的要求,直呼他的名字。

他抹了把汗,笑道:“这算什么,找懂的人问问,买一个就是了,我顶多费点力气搬过来,这真不值得你这么夸。”

桑榆赶紧给他端了杯茶,解解渴,感激他的用心,“谢谢。”

说真的,他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超乎她的预料,也早已超出了他该做的范畴。

他的每一次用心的表现,都让她倍受感动,也深感压力。

他们之前可是冷战了很久,一向对孩子那么尽心的他,为了这口气,都对她不闻不问了两个月啊。

可现在她出事了,他不但主动帮忙,还帮到这个份儿上。

看得出,他并不是在讨好她或者她娘。

他是真的跟她娘同仇敌忾,帮她出气,帮她康复,是真心诚意愿意给予帮助。

这点,她以为就知道,所以他们在超越朋友的界限之前,才会一直相处的那么好。

她并不是不识好歹,也知道娘越来越喜欢他,所以才会越来越挣扎。

“桑榆,推我出去走走吧。”

看到薛少宗有事先走了,柳含烟让她跟着出去转转,她推着母亲来到后花园,虽然积雪未化,但冬日的暖阳映照在身上,还是能让人绽放出很纯粹很舒服的笑容。

最近,陈妈将自家的小孙子也带到庄园里玩,几个侍女喜欢逗他玩,小孩子特别活泼的跟着嬉闹,欢笑声中,所有人脸上的线条也跟着渐渐柔和。

柳含烟更是,因为脸颊上的伤渐渐伤愈,但是疤痕难以消除,一直都用纱巾裹着脸,所以她很少能露出这样的笑容。

“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能这样健康的跑跑跳跳,是不是觉得很幸福?”

柳含烟看到桑榆止不住的笑容,突然感慨的跟她聊起来。

桑榆不是不清楚母亲要聊什么,可也不得不赞同她的话,点头,“嗯,我能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慢慢长大,能在我肚子里玩耍,健康好动,我真的很激动很幸福。”

“那你还不想着要给孩子一个好的环境长大啊,我看人家少宗对你挺上心的,虽然原本该成亲的两个人闹成这样,我是不想看到你现在大着肚子,可是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为什么不原谅少宗,对他好点,难道你还惦记着安公子?”

柳含烟不允许女儿这样朝三暮四,刚想起这种可能,差点激动地站起来,一阵头晕目眩。

“哎哟,娘,你别激动,大夫说你不能这样。”

将娘赶紧按着坐回轮椅上,她笨拙的在娘面前蹲下身,解释道:“有些事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我跟薛少会处理好的,与其担心那些太遥远的事,我操心一下你的伤势更实际。”

“我就不用你管了,这里不是有佣人嘛。”

柳含烟立刻催促她,恨不得她马上去薛少宗道歉。

“少宗真是个好人,你错过了他就等着后悔吧,还不快跟他好好说说。”

……

“伯母,什么事找我这么急?”

他匆匆赶回来,当时手头上还有一些事没做完,硬是赶着跑回来。

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这几个女人应付不了,结果回来一看,这满屋子女人的喜庆表情,哪儿像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桑榆意会过来,好像今天找他找的太急,让他误会了,看他这满头大汗。

真心歉意的说:“对不起,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娘觉得大家照顾她这么久,想做些饭菜让大家品尝,真心感谢下大家,尤其是你。”

他松了一口气,转而笑意爬上脸庞,闲散的转悠到餐桌前,还真是不错的菜色。

“那我今天是有口福了,现在可以吃了吗?”

他今天高兴,所以就不讲究什么尊卑,让桑榆房里比较累的几个人陈妈,云儿,小陶和阿碧也都跟着坐下来吃饭。

柳含烟招呼着大家坐下,喜滋滋的说:“当然可以,就等着你呢,我身体还没好,不能陪你喝酒,以茶代酒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救了我,不是你收留我跟桑榆,我们从韩家出来之后,肯定不会有这么好的容身之所,伯母真的很感激你。”

他也笔直的站着,举起酒杯,露出满足的笑容。

“您客气了,不说桑榆跟我,跟薛家的关系,就单单您这样的遭遇,我也不会不管,没办法,天生喜欢多管闲事,您在这里住多久都没关系,我在这里也预祝您早日康复。”

一杯酒很快见底,他喝得酒劲儿正上头,跟大伙儿聊得就更尽兴。

说的正高兴,柳含烟很语重心长的向薛少宗保证,“孩子,你是个好孩子,是我们桑榆没福分,太较真,都闹到这个份儿上还这么不懂事,你多担待着她,如果她再不识好歹,我就不认她。”

这将桑榆好一顿数落,幸亏之前有心理准备,她没怎么尴尬。

低着头吃饭,也顺便帮他续杯酒,递递毛巾。

请访问最新地址www.83kk.net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新书推荐: 什么叫做折磨流地下城建造者啊 大明:从锦衣卫开始镇压朝堂 全职法师:捡碎片图鉴,契约心海 国运三角洲:一声花来,全员红温 一人之下:我的内景通万界! 吞噬星空:一级一天赋,无敌浑源 人在吞噬,倒卖诸天 我一个三金导演十项全能很合理吧 从乱星海开始祸害诸天 银河火花弱?我反手超级融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