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清理（2/2）

步淑怡看着越走越远的两辆马车，嘴角慢慢的勾起，露出一抹冷笑来，利索的上了车：“回五里巷！”

步淑怡倚在车壁上，想着今日发生的一切，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冷，步淑慧，明日你就将成为京城闺秀中的笑话！只要自己和怡哥哥的流言一清，那么怡哥哥的压力顿时可以少了很多。或许……，步淑怡想着自己名声恢复，然后嫁进静安候府……。眉角顿时扬了起来。

到了永定伯府，下了车，步老夫人一脸阴森的往着自己的梧桐院走去。

步淑慧给徐氏使了一个眼色，搀着步老夫人往前走。

“这个黑心烂肚肠的下贱蹄子……”步老夫人终于忍不住，才过了二门，就开口了。

“祖母，不必怪她，要怪就只能怪自己。”步淑慧不让步老夫人把话骂完，就开口了。

“呃……”步老夫人奇怪的看了一眼步淑慧，“这话怎么说？难不成还是我不对……”

步淑慧笑道：“和祖母不相干。我只是再想，怡姐儿怎么知道我们今天要去大舅公的府上，还把时间算的这么准，正好在门口堵住我们？祖母可曾想过？”

步淑慧这话出口，步老夫人和徐氏的脸色顿时变了。

“查，给我查，查出来，一个个都打死！”步老夫人猛地站住了身子，朝着徐氏怒吼道。

“是。”徐氏心中也是万分恼火，今日的事情，必定会传扬出去，慧姐儿的名声……“母亲放心，儿媳一定……”

“你一定？”步老夫人不等徐氏把话说完，就打断了徐氏，“等你把事情弄清楚，怕是要到明年了！慧姐儿，你帮着你阿娘一起查！”

“祖母放心吧，我阿娘一定会查出来的。事关到我的名声，我阿娘怎么肯放过那起子黑了心的。”步淑慧笑道，“祖母，今儿你必然累了，我陪着你先回去歇着，这事情不用急，慢慢来就是了。”

“不用你陪我！”步老夫人猛地甩开了步淑慧的手，“我自己回去！你这样拖着不查，任有那杆子人胡乱嚼舌头，是不是想我被气死了，你阿娘成了老封君，你才自在是不是？”

步淑慧心中那个无语啊，心中不住的呐喊着，祖母，你的炮火能不能对准了人再开火啊！有时候误伤了自己人，真的会让人伤心的！

步老夫人却丝毫不觉，瞪了步淑慧一眼：“你若是有良心，想要我多活几年，就把这件事情早些查清楚！不要等到我死了，再焚香告诉我！”

“是。”步淑慧从善如流的停住了脚步，她心中很明白，若是再跟着步老夫人，面对着步老夫人怒火，自己那简直就是炮灰啊！还是等祖母静一静，心情平复下来之后，自己再去劝吧，“翠衣姐姐，好生伺候祖母休息。”

“是。”翠衣恭声应了，扶着步老夫人远远的走了。

徐氏一直目送着步老夫人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外，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慧姐儿，也只有你才能劝得了你祖母，你祖母的那个性子……”

向来不在背后说人是非的徐氏，终于忍不住在步淑慧面前发了牢骚。

步淑慧大喜过望，其实内向的人，最怕的就是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然后多思多想，到了最后就郁闷憔悴而亡，那个最著名的《红楼梦》中，鼎鼎大名的林黛玉，在步淑慧的眼中，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在步淑慧想来，若是林黛玉能有着史湘云那个性子，或许就不会这么早就死了！

“阿娘，我很喜欢你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步淑慧看着徐氏，笑道，“阿娘，我是你的女儿，我们两母女之间，不需要有什么避讳的。”

徐氏这才察觉自己在不经意之间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尴尬的笑了笑：“并不是阿娘不说，只是有些事情，若是成了习惯，就会在不经意间失口，倒不是我有事情想要避着你。”徐氏说着，并没有避开了步淑慧带着探究的眼神，笑道，“你打算从何处入手？”

步淑慧见徐氏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也就不在抓着不放，有很多事情，要慢慢来，要循序渐进。

听着徐氏刚才的话，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她相信，她终究会有一天走进徐氏的心里，把她的心结解开。

步淑慧想了想，凑近徐氏的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徐氏的嘴角慢慢的勾了起来，点头道：“好，我们就这么做。”

永定伯府的下人们，一直都是安逸的，甚至可以说是闲散的。

永定伯府主子少，而且作为当家主母的徐氏向来又是宽厚待人的，一般只要不出大错，就不会有事。

可是今日，永定伯府这种轻松的氛围，突然之间消失不见了。

丫鬟婆子们，全都紧绷着脸，行走之间原本常见的交谈不见了，连脚步也是轻的几乎听不到。

小厮们更是胆颤心惊，候在二门外，不敢随便走动。

管事们约束着自己的手下，在门房里候着，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整个永定伯府就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夜，气压低的让整个府里的下人们，都透不过气来。

原以为这风暴会随时到来，可是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这永定伯府的主人们，却似乎忘记当初的决定，愣是一个字也没有吩咐下来。

那紧绷的心，就像是拉紧的弦，绷得太久，终于支撑不住，于是府里突然起了一些流言。

步淑慧坐在徐氏的重华院里，挨着徐氏坐着，听李妈妈汇报最近府内的动向。

“终于忍不住了。”步淑慧抬头看了徐氏一眼笑道。

“山雨欲来风满楼，可是这山雨一直不来，所以人就松懈了。”李妈妈笑道。

“是呀，若是我们这里没有一点表示，五里巷那边也不相信的。”步淑慧笑着道，“在翰林府发生了这种事情，这几日外面的流言定然很精彩。”

李妈妈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咬着牙道：“若是姑娘肯依着老奴的心思，老奴就去把那些个小娘子们一个一个的都……”李妈妈说着，手掌猛地握紧。

“妈妈，你以前是做什么的？”步淑慧突然开口，瞪大了眼睛看着李妈妈，“难不成你以前是江湖女侠？”

自从重生以来，步淑慧就把李妈妈当成了自己人，所以一言一行之间就关心很多，可是却发现，越是关心，就越觉得这李妈妈举止行为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疑惑，这种疑惑在心中压了很久，今日终于问了出来。

“不，没有，怎么可能。”李妈妈想也不想就摇头拒绝了，“老奴若是江湖侠女，怎么可能窝在这永定伯府里，早就闯荡江湖，快意恩仇去了！”

虽然李妈妈否决了，步淑慧心中的疑惑却越发的强了，但也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外面在传些什么？”徐氏却着急了，“她们怎么可以……无中生有……”

步淑慧笑道：“阿娘，这世上，又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嘴长在别人的身上，爱说什么就说去，与我们有何相干！”

“可是，可是她们，她们在污蔑你，我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徐氏瞪着步淑慧，使劲的摆了摆手，“三房，三房！这些们我待她们不薄，特别是怡姐儿，我待她向来都与你一样的……”徐氏向来平和的脸上，此刻满是恨意。

“阿娘，人心不足蛇吞象，并不是你对人好，人就会对你好的。”步淑慧轻轻拍了拍徐氏的手，安慰道，“所谓善恶有报，阿娘，你不用着急，终有一天，那些作恶者，会得到报应的。”

徐氏叹了一口气：“话是这么说，但是又有谁看见过。”

“阿娘放心，这辈子你能看到的。”步淑慧笑着道，“不论外面传些什么，我们不要去理就是了，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我们若是为了这些空穴来风而自乱阵脚，岂不是正好中了别人的下怀。”

“你说的是，只是这口气终究是咽不下去的。”徐氏恨恨的道。

“并没有让阿娘把这口气咽下去，我们也没有必要咽下去。”步淑慧笑道，“那些人，那些话，并不必在意，我们还是处理府里的事情吧，妈妈，请继续说吧。”

“姑娘从翰林府一回来，就加强了府里的管束，当天晚上就有人找老奴打听缘由，老奴就装作不经意的把姑娘要找五里巷那边算账的话透了出去，然后又后悔的跟什么似得，求着她千万不要把话传出去。刚开始府里真的安静了两天，可是到了昨天，就有人开始躁动起来……”李妈妈笑道，“依着姑娘的吩咐，老奴怕府上的人都不安分，就去铺子了找了几个伶俐的伙计盯着几个角门和跟着老爷出门的小厮，刚才已经有人传了话进来。”

徐氏一听，猛地站了起来：“是谁？竟然吃里扒外！看起来真的是我太过心慈手软了！”

“是二门外管事的婆子，姓张，在内院管着针线房里的事情。”

“是她？”徐氏愣了愣，“这些年，我待她不薄，前一阵子，她小儿子生病，还是我赏了钱，给看的病！”

“妈妈，这事就交给你了，务必把府里那些个与三房有牵扯的人，都挖了出来才是。”步淑慧扭头吩咐李妈妈，“我们狠狠敲打一番，要让那些人永远记住，以后不敢再有什么别的心思才是。”

“是。”李妈妈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一直到未时三刻，李妈妈才回到重华院：“夫人，姑娘，老奴已经把人都抓起来了，夫人，姑娘你们看……”

“可都招了？”步淑慧站起来，看着李妈妈道，“若是没有招的，先让她们招了再说。”

李妈妈笑道：“老奴做事，姑娘放心就是，这些人全都招了！姑娘你不知道，那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一串连一串的！”

徐氏怒道：“带我去！”

步淑慧连忙拉住了徐氏，吩咐李妈妈：“你召集管事的和府里的下人都到出云轩集中，我阿娘就在那里，当着众人的面处理这些人。”

“好，出云轩最是敞亮，地方又大，正好站人。”李妈妈说着，转身出去了。

徐氏和步淑慧到达出云轩的时候，府里的下人们早就恭立在院子里了，一见两人来了，忙屏气噤声，低着头，脊背不由自主的比往常挺直了许多。

院子的中间一溜儿的跪了十几个人，跪在最前面的赫然就是张婆子。

步淑慧扶着徐氏在最上首坐了，这才清了清嗓子道：“我阿娘向来是个慈善的，你们便是有了错，只要诚心认了，也就心软饶了，以至于你们肥了胆子，这本事越来越大，到学会吃里扒外了。”

步淑慧开口，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是一通敲打，让这个下人们原本还存着的一点点侥幸，顿时消失的干干净净。

步淑慧扫了一眼众人，才继续开口：“我却没有我阿娘这么好的脾气，向来就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今儿个喊了你们过来，只是想让你们看清楚一件事情而已。”

步淑慧正要往下说，却看见春草匆匆的进来，走到步淑慧的耳边，轻声道：“姑娘，五里巷的三姑娘来了，现在正站在院子外面，求见夫人。”

“她来做什么？”徐氏耳尖听见了，伸手拍了一下椅子扶手，怒道，“你喊人把她打了出去，以后若是在上门，看见一次打一次！”

“是。”春草应了一声，正要转身出去，却被步淑慧喊住了，“慢着，你让她进来就是。”

“慧姐儿！”徐氏诧异的看着步淑慧，“你让她进来作甚？”

“阿娘，过门是客，我们怎么可以不见？不见岂不是显得我们心虚？”步淑慧笑道，“既然来了，也省的我遣人去请，就让她看看，这府里，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题外话－－－－－－

寒江第一次来潇湘，不清楚这催更票应该怎么更，昨天晚上到家一看催更票就急急忙忙码字，加更了，结果后来才知道，昨天的催更票，应该是今天加更，而不是昨天……！看文的亲们……，你们看见寒江眼角的泪珠儿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