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3章(2/2)
八福晋想他总是一个明月一样镀了满身清辉人物,她甚至不敢想象,他落入泥土尘埃之中模样,她以为她心早就没有感觉了,却发现那里如今正疼发颤。
太医给八阿哥请了脉,开了药就匆匆走了,何福儿又忙着将他送出去,八阿哥咳嗽了几声起身想要端起一旁茶壶倒水,却发现自己跟前送到了一杯,那端茶手还在颤抖,他接到手里,自嘲笑了笑,又喘了几口气:“何福儿,后不后悔跟主子?”
“不后悔…”,那声音熟悉又陌生,哽咽不成调子,他惊诧转头去看,就见着八福晋泪流满面站在他床头看他…..
曹氏跟殊兰关系一向好,打心眼里喜欢殊兰,但一时没留意说了大话,就不得不带上这个娇滴滴姑娘往德妃宫中走一回,她挑剔打量了几眼坐在角落里乌雅泰萝,都说她跟贤侧福晋有些像,她打量来打量去也没有看出来哪里像,也就屁股大有些好生养了一点,眼睛大了一点,脸蛋白了一点,嘴巴小了一点,真不知道从哪里看出来好看了。
乌雅泰罗安静坐在角落里,见曹氏看她细声细气叫了一声“婶娘”,乌雅泰萝跟满柱稍微有些瓜葛,虽是是同姓但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她阿玛又是庶子,又没有什么正经营生,靠着族里时不时接济过日子,她嫂子看她长得有几分姿色就动了心思,曹氏又是个爱说大话要面子,赶鸭子上架就被逼着带着她去见德妃,她揉了揉手里帕子,她自诩是有几分样貌,又有些手段,连相面都说她注定是个富贵命…
德妃在宫中日子过惬意,连带着对胤禛心也上了好几个档次,听说他被派到湖北去了,说了几句就说到了胤禛后院:“什么都好就是子嗣太少,能多几个就好了…”
才刚说完就听着外头人道,曹氏来了。
她未必有多喜欢曹氏,但没了曹氏满柱日子早不知道过成什么样子了,德妃一贯对曹氏还是有几分尊敬,亲切叫了嫂子,看见她后头还带着个十五六岁姑娘不免多看了几眼。
这姑娘身子长好,就是在宽大衣裳都没有遮住她好生养身条,在看她白皙脸颊上红晕,清澈眼眸里惊慌,德妃脸上就多了笑意……
胤禛走了也有几日了,李氏几个每日里一大早就到殊兰院子请安,殊兰和气众人跟她关系面上看着到比以往好了不少,殊兰自来在衣裳脂粉上从不苛责她们,甚至自殊兰管家这些上头只有比以前好,尤其是殊兰得了皇上看重,内务府人送东西都比别人家能好上几分。
人人都穿着内务府新到妆花缎子做新衣裳,独独宋氏穿了一件半旧不新衣裳,她长年累月礼佛,比别人都显得年老,安静坐着时候很容易被人忽视,殊兰笑着听完耿氏说话,转头看向宋氏:“妹妹怎么没有穿新衣裳?”
宋氏似乎没有料到殊兰问她,局促一笑:“旧年衣裳穿着贴身,一时就忘了换了,贤侧福晋要是不喜欢,奴婢一会回去就换成新鲜衣裳。”
殊兰有些捉摸不透宋氏,抿嘴笑了笑:“那便好…”便转而说起了旁事情,宋氏眼里闪过一丝意外,大抵没料到殊兰只问了一句就这样过去了,抿了抿嘴又低下了头。
殊兰笑着想,宋氏为什么会意外?她难道以为她为了贤惠在看见她穿衣裳是旧衣裳时候就会做些什么?就一定要帮着她打抱不平查出那些在背后苛待她人?
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
胤禛走后没几日,皇上就在次册封二阿哥为太子,择日行册封大典,家里一时又该备上庆贺礼物,这个旧年间并没有例子,到是费事让殊兰跟着好几位管事商量了好些时候才敲定了下来。太后身子也不大好,康熙又召殊兰进宫,还言明让殊兰带着纳穆。
老人家是有些想纳穆了,殊兰先去了德妃宫里,竟见着康熙就在德妃宫中等着,纳穆口齿清晰声音清脆蹦豆子似叫了出来:“皇玛法!”
殊兰难免酸酸想,明明是她儿子到现在就还管着她叫凉,对着别人一个比一个叫得清楚。
康熙笑着弯腰抱起他,在怀里掂了掂:“重了!有没有想皇玛法?”
马屁精纳穆在康熙脸上响亮亲了一口,脆生生回答:“想!”
老爷子笑眉眼都看不见了,像个寻常人家长者,竟跟纳穆说悄悄话:“皇玛法给纳穆留了点心…”
殊兰和德妃对视,都掩嘴轻笑。
只说了几句话,康熙便牵着纳穆,带头往太后慈宁宫去了,后头德妃和殊兰跟着。
纳穆毕竟小,走了几步就搂着康熙腿撒娇:“走不动…”
老爷子摸了摸纳穆脑袋要背纳穆,众人都吓了一跳,殊兰劝道:“这孩子淘气很,您不能惯着他。”
老爷子脾气到上来了:“朕知道们意思,想着朕老了,怕朕背不动纳穆,们是小瞧朕了,别说是个一岁孩子,就是大人朕不但能背动,就是跟他切磋几招他未必能赢得了朕!”
皇上都这样说话了,众人也不敢在辩驳,李德全抱起纳穆放在了康熙背上,康熙稳稳当当托住纳穆小屁股,纳穆到是乖巧,搂着康熙脖子,小脸贴在康熙脖子上,嘎嘎笑了笑就不在乱动,只偶尔说几句别人都不大懂得话,等着进了慈宁宫竟是在康熙背上睡着了。
老爷子脸上又多了一重笑意,半躺在床上太后笑着远远看了一眼,就忙让人安置在了暖隔里。
上了年纪人了,都是老年病,更多时候就是大罗金仙也没有根治办法,康熙意思让殊兰给太后开些药膳,也不敢说就能起多大作用,毕竟是想着让老人家舒服一些,殊兰一一应了。
又说了几句话康熙和德妃就先后走了。
太后实在是个好侍候主子,差不多都能过去,上了年纪就容易感怀过去,以往见着殊兰都不大多话如今却絮絮叨叨说停不下来:“…总想起以前让流掉那个孩子,宫里人也不见得就有多干净,但哀家从来都没有朝孩子动过手…”
殊兰不知道要怎么接,她又不是圣母,怎么可能就不在意,但太后毕竟是太后,她是这个国家最尊贵女人,愿意这样忏悔一般跟她提起,她就不能在不说出些话来,她便轻声道:“若后来没有您赐了吴嬷嬷在殊兰身边,纳穆也不一定就能万无一失,一饮一啄都是天定,您总是挂在心上,殊兰听着也觉得愧疚…”
太后听着她话舒适长长出了一口气:“有这么一句话,哀家就觉得舒坦了…”
殊兰看着眼前老人,有些说不清道不明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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