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国家武装（下）（2/2）

江满天微微点了点头，良久才道：“好好珍惜吧！”

珍惜什么呢？

珍惜活着的人？还是珍惜现在的时光？

龙远东不知该如何理解。

折腾了半天，大家早已饥肠辘辘，龙远东传下令去，将之前抢救回来的食物和饮水，以团为单位平均分发。可以直接食用的零副食物分发到个人，需要加热或者煮熟的食物，则由各团统一安排。

每个团分派得力人手，出去寻找锅碗瓢盆等，生火做饭。大家因陋就简，垒砖成灶，脸盆当锅，门框当柴，杯子当碗，倒塌的水泥柱当桌子，搞得像模像样。

龙远东与江满天等巡视了一圈，发现各团都分到不少的米、面，不浪费的话，估计还能吃上两三天，肉也有一些，不过今天必须吃完，放到明天就坏了。

只有蔬菜奇缺，地震之后，蔬菜压在废墟底下，都成了烂叶子，当时抢救食物的人图省事，只挑了少量完好的蔬菜搬回来。学一食堂的老张师傅，逃难时倒是带着满满一三轮车的蔬菜，这一分发下去，也是捉襟见肘，平均一人分配不到一片菜叶。

煮东西用的水，是哥德巴体育馆游泳池里的自来水，后来有人在体育场的西南角落，发现地震裂出来的一个泉眼，水质甚好，便都去盛泉水来用了。

江满天简单吃了些东西，趁着空挡，找到程功远，询问军方在燕都的整体情况。

燕都作为国际超大型城市，常住人口超过两千万，武装力量当然不会少。地区驻军、中央卫戍部队、武警部队、公安干警，加起来差不多有40万人，如果再把燕都七个正规军校的12万师生算上，那就有52万兵力。

据程功远估计，依照部队的反应速度和武器装备，其震后伤亡不会超过三成，这从他自己带的部队就看得出来。他的营原有290人，磁震和地震之后减员了59人，执行救援任务时牺牲了20几人，最后仍剩下200多人。丧尸对于部队来说，并不是非常大的威胁。所以据此推论，燕都市可用的武装兵力，应该还有37万以上。

但是，兵多，要管的地方也大。

如果将37万兵力均匀撒到燕都市，每平方公里恐怕只能分配到十几二十个兵力，这显然是不够看的。更何况，还有大部分精锐武力会被留下，以保证中央首脑机构的安全，所以，如果不出意外，燕都军方只会针对性地选择某些重点区域施予救援，燕都城区至少有三分之二的地方，将无法得到军方帮助，只能依靠自救。

程功远所在部队是燕都武警总队明扬支队，驻扎在离国大十公里的奥克斯森林公园附近，专门负责明扬区的公共安全防卫，共有两个团六个营约1800人。地震之后，部队迅速完成集结，清点数目，减员340人。

三年前，部队里统一安装了一条特殊信息通道，平时无法启动，此时却只有这一条通道有用。支队通过这条通道接到了总队命令，要求每人尽可能多地携带单兵作战武器，火速赶往指定大学展开工作。

军官们不明白为什么震后救援要携带武器，颇有一些异议。而且他们发现，不知什么原因，运兵车竟然全部不能发动，如此一来，士兵只能步行前去执行任务，而单兵武器太重，严重影响急行军速度。

考虑再三，支队还是按照总队要求带上了武器，另外也适当地带了一些震后救援工具。部队沿西南方向突进，一路上分流到农大、矿大、地大、北林、北科、北港、华青大学，每个学校差不多两百人。

程功远的二营分到的任务是支援国大，但还没走到地方，就遭遇了沙尘暴，只能先找地方躲避。沙尘暴停止后，和同行的兄弟部队先去了华青大学，碰到大量丧尸冲击华青大学幸存师生，所以不敢怠慢，与兄弟部队打了招呼，迅速赶来国大支援。经过侦查，确定国大师生集中在了哥德巴体育馆，于是对体育馆外的丧尸发动了清剿。

从华青大学到国大，只需跨过一条马路，中间仅有短短的数百米距离，但程功远及其部下的武警们已经观察到，并非所有死人都会变为丧尸，也并非所有丧尸都能自由活动，许多丧尸不是被压在废墟下面，就是被关在轿车里，对人类构不成任何威胁。

与部队和学校相比，居民家庭、企业机构和社会组织的伤亡率要远远高得多。他们要么在大厦，要么在公路和地铁，要么在家里，以燕都市建筑之高大、人口之密集，无论是磁震、大地震、沙尘暴，还是丧尸的攻击，对他们都能造成毁灭性的伤亡，因为他们避无可避，存活率不会超过十分之一。

以此估计，燕都市2000万人口，幸存人口大约只有200万，剩余的1800万，能够自由活动的丧尸应该有300万左右，其他要么成为货真价实的尸体，要么成为不能动弹的丧尸，时间久了，也终将化为尘泥。

龙远东听了程功远的分析，换了个话题，问道：“现在天色不早了，华青大学那些人怎么还没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