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阿初她不见了（1/2）

室内极静，唯有茶香掩面，可就是这样的香让莫丛远的心尖猛地一疼，一股说不出的感觉从心头荡漾出来，替身，不可否认， 刚开始他确实有把颜如初当成颜初的替身，毕竟那样一双手，简直与颜初的手重叠教合在一起，他爱上她弹钢琴的模样。</p>

一如曾经颜初的疯狂，一如曾经颜初的沉迷，一如曾经颜初的专注。</p>

因为她的疯狂，她的沉迷，她的专注，她的手，他便认定了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p>

甚至当他听到那首熟悉的曲子时，他甚至希望她就是当初的颜初，可她不是，看到陆北晨对她的感情，对她的沉迷，听着他唤她的名字，念念，念念。</p>

彻底摧毁了他的希望，她曾经是苏念雪，不是颜初，只是替颜初活下去的影子。</p>

他为她做了很多事情，有时候不明白自己是为颜初做的，还是为她做的。</p>

他不知道，却慢慢享受她的好，喜欢她弹钢琴的模样，因为那样像颜初，仿佛只有那样自己还可以看到颜初弹钢琴的模样，沉溺于当年的幻想。</p>

莫丛远抬起头时眸色都是沉痛，望向自家爷爷的目光投递出一丝不解，却很快清醒明了过来：“爷爷，颜初是颜初，颜如初是颜如初，这两个人并没有冲突。”他听到他这样说，可是他多么希望颜如初就是当初的颜初，如果她是该多好啊！</p>

可颜初死了，他亲手摸到那冰冷的石碑，那上面刻着她的名字，印着她的笑像。</p>

莫老爷子倒是不以为然的轻轻一笑笑，笑纹如同一尾小小的桔花在眼角绽开，伸手再次替自家孙子倒了一杯茶，堪堪递到他面前：“如果我说颜初是因为颜如初死的，你心里有何感想？”他漫不经心的再度抛出一枚炸弹。</p>

莫丛远这一次彻底怔住了，足足有十秒钟的时间，像是不可置信对方的话一样，脸色蓦地发白，良久，声音才从喉咙里飘出来：“爷爷，这……这不可能……”</p>

莫老爷子目光高深莫测，继续问道：“是不可能，还是你接受不了这个事实？”</p>

莫丛远感觉呼吸都急促进来，空气里满是茶香盈袖，可是他却闻到了一丝苦涩，那苦涩犹如黄连一般灌入了自己的心底：“爷爷——”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静止了。</p>

莫老爷子轻轻一笑：“丛远，你当年难道没有想过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到底是谁吗？”</p>

莫丛远心尖再度一颤，仿佛有一片刀刃嘶哑一声在心脏上划开：“她叫颜初。”脑海里依是少女坐在钢琴架旁的身影，与她那一双绝世无双的手，还有那一张带着青涩带着明媚的一张脸，颜初，他喜欢的女孩子。</p>

她说，她叫颜初。</p>

当初看上颜如初就是因为她那一双会弹钢琴的手，与当年颜初弹钢琴时一样专注，更重要的是，她会弹颜初会弹的曲子，那首曲子，他曾听她谈过。</p>

“丛远，颜初是苏家的养女，当年是因为苏念雪死的，而苏念雪就是现在的颜如初。”莫老爷子看着孙子恍惚的神色，继续往自已孙子伤口上撒了一把盐：“你爱上了害死你心上人的凶手，丛远，你觉得颜初在天上看到会开心吗？”</p>

颜初，颜初，颜初，这两个字蓦地在脑海里炸出来，他的心脏被这两个名字绞成一团，撕成碎片，鲜血蹿入每一个毛细血管，都是极致的森冷。</p>

他忽略了最最重要的信息，颜如初她是苏念雪，颜初是苏家的养女。</p>

如果颜初是因为苏念雪死的，他会恨她的！</p>

为什么她会害死颜初，为什么？</p>

“所以，你知道为什么爷爷不同意你跟她在一起了吧！”莫老爷子眼神沉痛哀凉，活像自己的孙子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样：“丛远，你已经错了这么长时间，现在清醒过来还为时不晚，程程是个心善的小丫头，你会慢慢发现她的好的。”</p>

脑海里嗡嗡作响，乱成一团，莫丛远被这种强烈的感情焚烧着，一个是青葱时期至爱的女孩，他深爱她多年，一个是他好不容易心动一回的女人，他哑声唤了一句：“爷爷，您是怎么知道这桩事的？”这件事情，他一直守口如瓶，忌讳颇深。</p>

可，爷爷，是怎么查到这件事情的。</p>

“丛远，难道爷爷还会骗你吗，如果你不相信爷爷的话，可以拿着这张照片去问北晨，问他这个是不是颜初，是不是苏家的养女？”莫老爷子取出一张照片，递到莫丛远面前，脸色很不好看。</p>

一低头，颜初的笑脸一如从前，颊边梨涡深旋，是七年前的一故模样。</p>

莫丛远十指紧扣，几乎深入血肉，却良久没有勇气碰触那张照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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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西垂，落霞满天，将这座城市的所有建筑物铺上金黄，而秋叶应景徐徐。</p>

下午，六点半。</p>

华悦22层落地玻璃墙依旧明亮如洗，落日徐徐光辉依旧耀眼金黄，精致的张质蕾丝窗帘没有拉上，包间的桌子靠窗，可以俯瞰这座城市的热闹繁华，人生众相。</p>

橙金色的西边日光把人的肤色渡上一层淡淡金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