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只有你可以让我疯狂（1/2）

“姑姑，有话慢慢说。”莫丛远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声音里有着不容违背的坚定。</p>

可是陆夫人却不管不顾，情绪反而变得更加激动，她指着颜如初的鼻子破口大骂：“又是你，又是你，苏念雪，我就知道是你，你到底想把北晨害成什么样，他已经够苦的了，你为什么还要再出现在他面前？是不是不害死他你不甘心？”</p>

颜如初感觉自己脑子里都是乱糟糟的，像是一团杂乱的麻绳一样怎么理都理不清，而脸上的疼火辣辣的，可她神色始终无动于衷，她隐隐约约中她仿佛听到尖锐的女声，可是她不知道是谁，在说什么。</p>

然后，她看了陆北晨的妈妈，那愤怒的眸光几乎要把她扯成两半。</p>

然后，她又看到了莫丛远，他眸底似乎有担忧，可又太浅，她几乎看不清。</p>

然后，她又看到了莫森，他着急的看着她，想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p>

她的眸光从他们身上扫过，最后落在眼前的这个人身上，陆北晨的妈妈从来都是高贵优雅的，就连当年赶她离开的时候也是高贵的，可是现在这个女人像是泼妇一样指着她的鼻子骂，可她却反驳不了，最后喃喃一句：“我没有。”</p>

陆夫人情绪失控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从小到大她的北晨是她的荣耀，乖巧，懂事，认真，勤奋，直到遇到苏念雪，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他当年喜欢苏念雪情有可原，可是苏念雪千不该万不该把他推下楼，摔到了后脑勺，那一段时间他陷入反反复复的昏迷，如果不是暖雪，他怎么可能好的起来！所以她恨苏念雪，她曾经以为那场车祸已经夺去了苏念雪的生命，自己一生便可高枕无忧，只有苏念雪可以让陆北晨疯狂。</p>

所以，她不是没庆幸过当年的那桩事。</p>

“还敢说没有，你就是个扫把星，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陆夫人一想到往事心口就像堵了一块石头，一想到自己儿子又在抢救室里不知生死，更是气的两眼发红。</p>

颜如初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模样有几分可怜：“我不走。”她坚定的说。</p>

“你不走是吧，信不信我让人赶你走！”陆夫人声音染了几丝戾气。</p>

“你赶我走我也不走。”颜如初再度坚定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她望着手术室亮起的红灯，声音坚定不疑：“我在这里等他出来，他第一眼就能看到我。”</p>

陆夫人气得浑身发抖，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p>

莫丛远看着光晕中站着的女子，大把大把的白色安静无声的贴合在她身上，她身上是一套简单朴素的佣人装，淡青色的，衬的她身影欲加孤寂如雪，而她衣服上的血迹更是刺的他心脏一阵生疼，他不是没听说过陆北晨的过去。</p>

可，她是苏念雪，真的是苏念雪，当年那个女孩儿，陆北晨为之疯狂的女孩儿，此时此刻的她神情淡淡的，双眼目视前方，像是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那盏未曾熄灭的红灯。</p>

她不知道那一刻她眼底的担忧有多浓重，她不知道那一刻她眼底的感情有多深沉。</p>

至少，莫丛远自己是被震慑到了，她不是没有感情，只是不是那个人。</p>

她喜欢的是陆北晨，或许一直都是，从未改变过，她的唇瓣出了奇的透明，苍白的如同一瓣失了血的凉薄花瓣，咬紧，又现出微微的一点红。</p>

“姑姑，你现在骂她也解决不了问题，北晨一定会度过危险，他一定会没事的。”莫丛远突然出声，伸手覆住她的肩膀，微微用力像是无声安慰。</p>

陆夫人这时候才想起来有外人在场，她几乎是俯在莫丛远肩头哭了起来：“丛远，我害怕北晨他有事。”</p>

莫丛远拍了拍她的肩，任由她趴在肩头：“姑姑，北晨一定会没事的。”他知道这一刻再多的言语也比不上一句希望的肯定。</p>

果然，只是一句简单的话和一个依靠的肩膀，陆夫人的情绪没有那么失控了。</p>

“去一旁坐着等吧。”他拍了拍陆夫人的背，轻言相劝，同时目光扫向前方的身影，那个青色的影子，是不是从来到现在一直站在那儿未曾离开一步，想来心口更疼了。</p>

陆夫人依言坐在一旁的长椅上，眼泪又晕出了一重又一重。</p>

“苏小姐，这里是医院，如果想哭请到外面。”莫丛远扫了一眼踡在长椅上的女人，言语里尽是冷冰。</p>

出乎意料的，这一次苏暖雪终于止住了哭泣，脸上未干的眼泪都未来的及擦拭，就那样目光怔怔的看着手术室，像是失了魂一样，其实她早就清醒了，在被颜如初推倒在地的那一刻，只是她突然之间不知道怎么面对陆夫人，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让陆北晨摔到了脑袋，陆夫人虽宠她，可是如果知道了这事肯定不会原谅她的。</p>

她不想跟自己找麻烦，所以乖乖的坐在那里继续哭。</p>

莫丛远上前一步，心里还是有满满的担忧，也许自己真错了，他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发沉：“初儿，咱们到一旁等着吧。”他的声音情不自禁染了一丝温和。</p>

颜如初茫然的看着他，像是不认识他一样，仿佛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