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二个故事（2/2）

姜尧递给王大夫看，这面巾薄如蝉翼，围在脸色只能遮住口鼻。

与人肌肤相触，仿佛活的一样，慢慢贴在人的皮肤上，不留一点缝隙。

“鲛鼻？”王大夫询问。

姜尧点点头。

鲛鼻，是传说中的南海神物。沾水后贴在人的口鼻之上，可以让人在水中像鲛人一样呼吸。如同有了鲛人的鼻器。

有人说，鲛其实是用皮肤呼吸的，这鲛鼻指的就是鲛的皮肤。这种奇物，只在书中提过。

书中有一个传奇故事，说的是南方有渔女，与海中鲛人相恋。女子家族反对两人在一起，鲛人便带着女子私奔，去了水中生活。

人又不是鱼，在水里吐一串泡泡后，就要翻肚皮。那女子能在水中与鲛人恩爱，靠的就是鲛鼻。

后来女子生下一个小孩，连同一块鲛鼻，送回自己娘家，并留下话来：小孩长大后，如果想想念父母，可以用鲛鼻去水中找他们了。

小孩长大后，带上父母送的鲛鼻，潜入了海底。

然而他想念的并不是父母，而是水中大量的珍宝。

成人高的珊瑚，鹅蛋大的珍珠，有了鲛鼻，这些他都唾手可得。靠着父母送的礼物，这人很快就富甲天下。

传说毕竟是传说，从没有见过鲛人的存在，就连鲛鼻，也只在书中有过描述，少有人亲眼见过。

这是姜尧昨天从林智那里缴获的战利品。林智就是靠着这个玩意，悄无声息地潜伏在水里。

“没想到真的有这种神物，真是大开眼界。”王大夫看完后，还给姜尧。

姜尧小心的收到盒子里，冷笑一声：“可惜有人暴殄天物。”

林智在床上歇了好久天，就在陆英心中计划着要帮他检查菊花时，他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出现在姜尧旁边。

林智一脸坦然的样子，让姜尧微微诧异，怀疑那天晚上的事情都是幻觉。

姜尧给人治病，他就绕在姜尧身边，忙前忙后，帮忙抓药。

林智在脑海内忍不住给高达唱起歌来：“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高达：“你脸上的鲛鼻不是被姜尧给撕下来了吗，脸皮怎么还怎么厚？”

林智：“绿水青山带笑颜~”

林智这番面带微笑，认真帮忙的行为，在陆英眼里，变成为了爱人，将伤痛隐忍不发，委曲求全。他的心都要碎了。

于是陆英对林智更加亲切了，还担心他站久了菊花疼，体贴地让他回去休息，并叮嘱他一定要趴着，垫软一点。

看着热心的陆英，林智客套了一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提。”

听到这话，陆英双眼一亮，毫不客气地点点头。仿佛正在等林智这一句，立刻拉着林智在硬板凳上坐下。

“你来假装一下胖小姐，我给你扎针，看有没有效果。”

林智黑线，他只是随口一提，你还真不客气！

忐忑不安地看着满脸兴奋的陆英，林智面露难色：“不会被你扎出毛病来吧？”你拿针的手势都跟你师兄不一样，叫我怎么放心！

“怕什么，有师兄在，就算我扎出毛病，也能抢救得过来。”陆英不顾林智的犹豫，把他摁在椅子上，“事成之后，师叔说给我两百两银子，我分一半给你。”

林智不为所动，财气万丈地拒绝：“我缺你这点钱？”

“你要是不帮，就只有要师兄帮我了。他要是被我扎出了个三长两短……”陆英冲着林智挤眉弄眼——你在师兄面前表现的时机到了，这么不懂看人眼色，怎能夺取师兄的芳心？

林智看向在一旁面无表情，等着看戏的姜尧。

林智：这是从情敌，变成小姨子了？

高达：你应该谢天谢地，这小子没有移情别恋爱上你。

林智：我要是真给他扎了，会刷高姜尧的好感度吗？

高达：姜尧这人吧，比较实在。他对人的好感度看的是实力，而不是这人作死的实力。不过，他会觉得你是个白痴，对你放宽戒心。毕竟，不会有这么蠢的敌人。

林智：……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接下来的两天，林智觉得自己就像是课堂上被小朋友解剖的青蛙，看不到自己的未来。

三天之后，胖小姐就带着她的胖丫鬟再次上了医馆。

胖小姐依旧满脸愁容，比三日前相见，更加圆润。别人是借酒浇愁，她是化相思为食欲，连带着她身边的胖丫鬟，也胖了三分。

胖丫鬟上前询问：“各位神医，不知我家小姐所托之事，可有眉目了？”

陆英挺直腰背站出来：“有办法了。无需小姐缩减饮食，也不需要去锻炼。只需要我为小姐施上几针，即可见效。”

胖小姐听到陆英的话，失态地上前捉住陆英的胳膊，兴奋道：“还请神医帮我施针。”

一行人进入室内，陆英亮出银针看向胖小姐：“请小姐端坐。”

谁知小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反而是胖丫鬟上前坐好，说道：“神医把我当成我家小姐来医治便可。”

陆英心中了然：这是对自己的医术不信任啊！

临到治疗换了病人，陆英也不介意，他会用结果证明自己的实力。

林智眼尖，看见陆英手微微颤动了一下，上前拍了拍他的背，说道：“这几天被你扎了那么多次，很有效果，你看我腰都细了一大截。”

陆英知道他在给自己打气，想到近日来，这人身心俱伤，一下床就帮他练习施针，心中感动之余，暗自鼓劲，决不能让他失望。

陆英活动了一下十指，左手抬起胖丫头的下巴，捏开她的下颚，右手握住银针对着她的海泉穴和金津穴慢慢扎下去。

……

一刻钟之后，施针结束。陆英拔出金针，从药盒中取出指甲盖大的墨绿色药膏，贴在胖丫鬟玉液穴上。

胖丫头一声干呕，咂咂嘴：“一股猫尿味。”

胖小姐听到丫鬟形容也是一脸嫌弃，但嘴上还是责备：“寿儿，你怎么能这么说神医的药？”说完期待地看向陆英：“神医，什么时候见效啊！”

“神医的手段，当然是立竿见影。”林智摇着扇子给陆英助阵，为他打call。

陆英被两个胖妞一直“神医”“神医”的叫，本就有点不好意思，现在又被林智这么一吹嘘，直接从脖子红到耳后根。

胖小姐听到这话，眼睛一亮，看向林智：“怎么看出效果？”

林智拍了拍手，门外应声走进一个灰衣小厮：“白公子，有何吩咐？”

“去食香楼定一副十二珍馐，送到这里。”林智挥了挥手。

“是。”

十二珍馐是食香楼最顶级一类菜肴，分别是清蒸鲈鱼、蜜汁烤全羊、红烧驴肉、红皮乳猪、红油鸭子、盐水里脊、酱焖鹌鹑、鲜虾丸子、佛手海参、蟹肉羹、香麻鹿肉、琵琶大虾。

每一道菜，光听到名字，都让人忍不住流口水。人们去食香楼吃饭时，口袋里有银子的，少不得从这十二珍馐里点上一二道，只是从没人财大气粗到一次性点上全部。

胖小姐是食香楼的常客，光听林智说起“食香楼”三个字，像猫听到了“鱼”，巴甫洛夫的狗听到摇铃一样，开始神色不自在了。

胖小姐心中天人交战，痛苦无比，她只有靠不停地回忆心上人的脸庞来击溃食魔的入侵，来鼓励自己要坚守，不能放弃。但那十二道菜仿佛十二天魔之子在她面前大跳艳-舞，心上人的面庞渐渐黯淡了下去，只剩下十二个香气四溢的妖艳贱货长袖作舞……在最后那一刻，心上人的面庞仿佛一豆残灯，冲她无奈一笑，熄灭了。

胖小姐已经完全妥协了，她绝望地看着林智：“我是来想办法去掉这身肉，你还这样……”说着说着，她竟然委屈地用帕子去擦眼泪。

陆英也有点不忍，看向林智：“你这是做什么？”

林智无所谓，摇了摇扇子：“真金不怕火炼，我就是有办法，让她即使面对这些食物，也能瘦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