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论局（二论更）（1/2）

沮授一脸颓废的埋头不语，而陈羽却是并无起身离开的意思。半响，终于开口道：“不知公与先生对于如今的天下大势有多少了解？”

沮授没有抬头，沉声道：“西北边境战乱，流民四起，中原各地雨水不足，遍地饥民，各州郡豪强世族压榨百姓，父母官视而不见，更是暗暗抽其油水，推波助澜……”

沮授声音有些低沉，他并不觉得说的有多么严重，反而恰恰是事实，他甚至不知道西凉各地随处可见易子相食的惨剧。而此时他的答话，其实尚对这名年轻公子留有一丝期望……

陈羽心中暗笑，看来这下好办了，随即继续开口道：“那么先生以为朝中局势呢？”

沮授终于抬起了头，心中渐渐升起一丝明悟，沉声道：“宫中宦官祸乱朝纲，宫外外戚虎视眈眈，宦官与外戚相互倾轧，轮流当政，将皇帝玩弄于鼓掌之中。而当今皇帝更是听信奸臣佞言，荒淫无道，不理朝政，导致各地哀声四起，民不聊生……”

陈羽微微颔首，笑道：“那么先生认为，在这种奸臣任人唯亲，完全看不到寒门士子优秀与努力的情况下，若是没有朝中大员举荐，抑或各种门路，如何能够求的一官半职？”

沮授沉默了，这是事实。若是自己没有少许才名，若冀州刺史王芬不是沽名钓誉之徒，碍于自己的才名才招揽自己，那么自己这些寒门士子真的前途一片黑暗，没有丝毫出路。

陈羽见沮授沉思，急忙趁热打铁道：“先生可知现今西凉的局势？”

“不知，但也略能猜出一二。”

“那便由吾来为先生解惑。”陈羽正色道：“如今羌胡四起，朝廷没有丝毫对策，西凉各郡百姓可谓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而郡县官员则视而不见，甚至驱赶做出了驱赶流民之举，唯恐自己治下流民聚集，有毁声誉。”

看着脸色渐渐变的凝重的沮授，陈羽继续道：“而这些流民四处奔逃，居无定所，有冻死的，有饿死的，甚至各处可见易子相食的惨剧！而这时候的大汉官员在哪里呢？他们视而不见，唯恐避而不及。”

“吾与结义大哥阎行，虽落草为寇，但是实不忍百姓这般可怜，于是一面抗击羌族，一面广积粮，月月开仓赈粮接济百姓，但却依旧被人视为上不得台面的山贼、流寇。”陈羽沉声道：“试问，这种情况下，我们该怎么办，不理百姓死活，甚至像那些人面兽心的地方官员一般继续压榨百姓吗？”

陈羽了看了看面露戚色的沮授摇了摇头，轻声道：“当然不可以这样，于是吾狠下心来，拿取山寨之中的积蓄出来，不远万里跋涉至帝都洛阳，只为能够求得一官半职，回到地方，造福百姓！”

沮授终于抬头，眼中泪光闪烁的望着面前甚至比自己还要年轻的陈羽，略带哭腔道：“若大汉官员具是如公子一般所想，那么大汉中兴指日可待啊！”

陈羽猛然站起身来，深深的躬下了身，拱手郑重道：“请先生助我，平西凉，定边患！”

沮授抬眼看着陈羽居然行了这么大的礼，心中感动，也生出了前往凉州拯救那些百姓于水深火热的冲动，当即站起身来，躬身道：“吾愿与公子前往西凉，抗羌胡，保边境！”

“好！好！”陈羽大喜，终于算是说服了这个人精，急忙将沮授扶了起来，兴奋道：“有先生助我，何愁边疆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