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术（2/2）

“能，能！”慕逸仙连连点头。

“斩断七情六欲，能否？”

“能！”

“好！”那声音冰冷冷的，不含一丝情感，“若汝弑父母，戮兄弟，除妻儿，可得长生。”

“什么？”慕逸仙怀疑自己听错了。

“如若不能，还是乖乖地当凡人吧，生老病死，六道轮回，都需要承受。”

“我……我……”慕逸仙犹豫了，脸色变幻不定。

“七情六欲是凡人负累，不去不足以证道，须知人世百年，不若长生逍遥。”

“不！不能！我不能！”慕逸仙抱着头，状极痛苦，“若长生代价如此，慕某非但不求长生，还要诅咒长生，长生虽美，然亲情尽毁，有何乐耶？”

那声音阴沉道：“汝不怕本尊惩罚吗？本尊念汝心诚，方显圣驾临，汝莫非不知好歹乎？”

慕逸仙大笑：“晚辈的确欲求长生久矣，然观晚辈诚意，无非贪欲之心诚也！晚辈未曾真正心诚，礼敬道祖亦只为长生私欲，汝却能通感晚辈‘心诚’，可见，汝亦非真道祖右使也！”

那声音沉默良久，终于放声大笑：“果然有慧根，汝自去，且待明日。”

慕逸仙脑子一昏，登时不知人事。

再睁眼地时候，日上三竿。洗漱过后，慕逸仙便去道堂求见观主青云。

青云单掌竖立放于胸前，笑道：“无量天尊，公子睡得可好？”

“尚好。”慕逸仙比昨天沉稳多了，“道长，小可夜有所梦，对长生之心淡了不少，想还家读书，考取功名。”

青云道：“甚好，公子能幡然醒悟，可喜可贺，贫道送公子下山。”

一直送到观门，慕逸仙作揖道：“多谢道长相送。”

这时，山下跑上来一个人，此人边跑边喊：“少爷！少爷！喜事！大喜事！”

“是管家。”慕逸仙疑惑地拍拍脑袋，“喜事？能有什么喜事？”

管家还在喊：“少奶奶……少奶奶有喜了！少爷，老爷夫人叫你速速归家！”

慕逸仙惊得一个趔趄，回头去看青云，后者微微一笑道：“恭喜公子，尊夫人若能喜诞麟儿，贫道定亲往祝贺。”

慕逸仙笑了笑，迎上管家，和青云道别，就此下山。

走到山脚，他蓦然回首，青云已然不在，苍松翠柏，掩映道门。无论人事欢哀几多，青山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