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契约（2/2）

眼前一道道影像走马观花。

喷涌的血染红了莫红璃的道袍，她嘴唇无力地开合，好像在叫‘小师妹’，眼里全是绝望与不可置信。

“何希，你已入魔，莫要在执迷不悟！”师傅的眼神前所未有的严厉，似乎……还有浓浓的失望。

“就是她杀了莫师姐，杀了她！”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层层叠叠的声音，义愤填膺，叫嚣着：“杀了她！杀了她！”

不，我没错，我没错！何希看见自己声嘶力竭地朝那些人大喊，表情越来越疯狂，眼眸变得猩红。

恨，怨，不甘。

“啊啊啊啊——”

灵力不受控制的在筋脉里翻江倒海。

“何希！”季徐离忍不住踏前一步，狐狸喃喃的咒语中夹杂着抑制不住的呜咽。

何希识海中，红与蓝两种法光泾渭分明，各不相让。灵力四处冲撞，丹田的刺痛终于让何希稍稍找回了一点理智。

挣扎着分出一缕神识内视，这一看却是吓得心惊。

丹田上爬满了蛛网一样的裂纹，经脉已经有几处撑不住断开了，灵力还在体内到处乱窜。

修士根本，一是灵根，二是丹田，三是筋脉。

筋脉断了能养，丹田若毁了这道途也算是走到头了。

强忍着痛，何希将丹田里翻腾的灵力一点点引入经脉。筋脉却是瞬间被撑的生疼，又添了几道裂纹。

不行，这样下去必定弄得经脉尽毁，修为散尽。不如……破而后立，何希心一横，引导着四处奔涌的灵力汇成一股，借着灵力暴动的冲力，狠狠的撞向筑基中期那一层壁垒。

痛！堪比刮骨锥心的痛。

一次又一次的撞击，何希都快忘了到底过了多久，尚存的一点点神智早就不足以让她保持清醒了，她只是凭着本能，麻木的重复着。终于，二十年都纹丝不动的壁垒一点点松动。

又过了不知多久，最后一击，壁垒轰然破碎，暴动的灵力瞬间有了发泄口一样，涌入新打通的筋脉中，渐渐平息。

最后看了一眼识海中仍旧争执不下的两色法光，何希渐渐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