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挨揍（1/2）

穆家班的船停在码头最偏远处。

黄昏时分，船头甲板站满了杂耍班的人，不安地望着紧闭的舱门。李教头眉头拧成了个大疙瘩，想着班主的怒意，深深叹了口气。

“啊！”舱突然传出一声惨叫，众人禁不住哆嗦了下。

穆澜揉着肩膀叫着躲闪，听到鸡毛掸子挥动的呼呼风声灌满了房间，不由大叫起来：“亲娘哎，你这是要绝了穆家香火啊？”

怒气冲冲的穆胭脂根本没有停手的想法，追着穆澜满屋子跑，鸡毛掸子雨点般落下：“小畜生，叫你私自夜不归宿！叫你去出风头！你怎么不摔折了胳膊腿儿呢？”

“怎么是我出风头呢？儿子今天夺了头彩，挣的是穆家班的名声！我连头套都没摘，脸都没露呢。”穆澜翻滚着躲闪，嘴里没忘和老娘顶嘴，“儿子这走索的功夫整条大运河若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摔下来也折不了胳膊腿，当功夫是白练的？哎哎，您别生气了！赚的这笔赏钱够穆家班挣半年了。哎哟，您轻点哎！”

为了让母亲消气，仍然故意让穆胭脂结结实实抽了一记在屁股。

纵然穿着核桃那条特制的裤子，穆澜仍然疼得嗷呜一声。她寻了个空，将鸡毛掸子那头握住了。

穆胭脂抽了一下，没抽动，不由得大怒：“反了你了？松手！”

穆澜嬉皮笑脸地摇头：“怕您闪了胳膊。”她朝舱房外努嘴，满脸得意。这么多人在外面偷听，您还是消停了吧。

穆胭脂气得将鸡毛禅子扔了，猛得拉开了房门。

门外缩回了数道好的目光。帐房周先生绉绉地劝道：“班主息怒，少班主这回也替穆家班扬了名不是？”

李教头赶紧补了一句：“少班主再不懂事也记得今天的献艺。这不是没误林家的事，夺了头彩吗？您打也打了，消消气吧。”

核桃越过穆胭脂，焦急地用眼神询问穆澜受伤没有。穆澜回了她一个怪脸，逗得核桃噗嗤笑出了声。被班主瞪了一眼，吓得转身跑了。

“扬名？没误林家的事？你没听到刘管事的话？”穆胭脂想起刘管事过来说的话，又气得胸脯起伏不定。

穆澜走索夺了头彩，林家二老爷指了刘管事过来，阴阳怪气地说，穆少班主抱‘病’也能走索夺彩，功夫不错。让穆家班三天后去林府为卧病在床的林大老爷演一出求佛取药，为林家大老爷祈福。演得好有赏，演得不好穆家班将来不用再卖艺了。

为林一川的父亲，林家大老爷祈福？自己和林一川缘份不浅哪。穆澜脑想起师父给的林家资料，觉得林二老爷话这句演得好有赏颇有些意思。

高空走索，如果摔下来让病入膏肓的林大老爷受了惊吓，一病呼呜。在林二老爷眼，算是好吧？不过，真摔了，穆家班肯定不好了。

三天后？这个消息传给林一川，是否又能捞笔赏银呢？穆澜转动着心思，决定明天去杜家送药酒。以她对老头儿的了解，为了那二十万两银子，绝不会被林一川‘轻易’打动的。

“林家是好相与的人家？分明是林家二老爷恼怒你突然‘病’倒，存心为难。那求佛取药得西天！摔死你个小王八蛋老娘倒也省心，怕你连累了整个穆家班！”穆胭脂说着气又来了。她脚一勾，将地的鸡毛掸子拿到了手里，指着穆澜骂道，“老娘今天打废了你，免得你摔死在林家不好收尸！看什么看，都给我滚！”

吓得门外众人顿作鸟兽散。

穆澜回过神，房门又关了。母亲捏着鸡毛掸子生动活虎地又开始发威。她被追打得有些急了，操起了房间里的圆凳抵抗：“还讲理不啊？还打啊？啊——”

故意惨叫着被母亲狠抽了几记，穆胭脂才气咻咻地停了手，叉着腰直喘粗气：“你说，你昨晚去哪儿了？”

她泄完了火，穆澜摸着屁股的疼处皱眉，琢磨着应该去弄两块皮子让核桃缝，否则每次这样让母亲揍，也太吃亏了。

想归想，脸却笑咪咪地扶了母亲坐下：“知道您是心疼我。只要您消气，让您再多抽几下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