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最恨故人心（1/2）

为了魔族，为了能在圣极之境生存下来，保护自己所爱的人，凌骁也曾泯灭了自己的良知，去利用一份如此通透的痴心。

他悔恨交加，可是又如官云霓一样没得选择，他知道自己自私贪婪，所有守护九州大陆的借口说出来不过冠冕堂皇。

身为男人，即便再狼狈不堪也不该利用一个女子！

他都明白，可是他是不知道该如何弥补自己的罪过。

半晌，凌骁才轻拍她的肩，摇了摇头：“云霓，是我没有资格去爱你，这些年来委屈你了。”

“可是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说过你也不确定我能不能给你幸福，那时你说你只是从小想嫁给我。”凌骁柔声问她。

是啊，那时官云霓和风拓都还年幼，凌骁不过虚长几岁，却已是叱咤风云的魔族首领魔主宰，他与魔族任何一个男子都不一样。

这样年少有为的男人，走在哪里都要高人一等，哪个女子会不喜欢呢？

尤其是像官云霓这样出身高贵的女子，从降落人世的那一刻起注定要嫁给魔族之出类拔萃的男人。

官云霓对于自己的身世并无反骨，当她仰望过横扫千军的凌骁之后，便坚定不移此生非他不嫁。

可是说到底，除了遥遥相望，她与他又有什么交集呢？

当年凌骁出征，从南诏国带回一个女子，她不知情，尚且年少的风拓亦不知情。那些年来，她甚至都没有同他说过一句话。

既然如此，她究竟为何执念深似海底之针呢？

官云霓大抵猜出了凌骁想说的话，只听凌骁稳住声线，嗓音清朗：“倘若两百年前我推开了你，你一定不会如今日一般认定我。”

他说的没错，倘若他与她之间无形的纠葛在两百多年前能解开，那时她说不定还来得及去赴莫书的约。

而那一场阴差阳错，让她在痛苦煎熬之苦等了他两百年，再见面时执念如刀，她怎能轻易割舍这些年来的痴心守候？

“云霓，其实你不该错过的另有其人。”凌骁真诚地注视着她。

电光火石之间，官云霓灰败的眼睛重新亮了起来，只是短短的一刻，又暗淡下去。她知道凌骁所说的人是莫书。

在凌骁提及过去时，她的脑海里浮现出来的一张面孔未尝不是总是满脸市侩的莫书，可是她也知道，时光不等人，莫书也一样。

只是在这一刻，她仍然庆幸自己终于幡然醒悟。

最后，她慢慢退出凌骁的怀抱，擦干脸的泪水，她最后留给他的是一抹纯净的笑颜，那是豆蔻年华的她惯有的微笑。

凌骁把魔冰莲放在她的手里，声音掷地有声：“这是珺绾给你的。云霓，我答应过会照顾你一生一世，我的心意仍然不变。”

“不重要了，从此以后，我们终于互不相欠。”她长舒一口气，笑出了眼泪，“凌骁，好生待她，好生待自己。”

话毕，她的浅紫色长裙穿过一层层纱帘，那曼妙的身姿消失在凌骁的视线里，她再也没有回过头来。

凌骁离开官云霓宫后，兀自仰头眺望蓝天。这天幕晴柔万丈，或许是日光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的眸泛起粼粼波光。

可是这些年来，他从未这般如释重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