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觉悟（2/2）

大哥你这刀插的真狠！

本来嘛，当一个人发现自己被人耍了，若是当时没有第三者知情，心里素质好的，风轻云淡的也就过去了，不会放在心里。

现在孙姨娘被大哥周昊这么一嘲笑，估计很长一段时间，孙姨娘都不想再遇见他们兄弟俩了。

孙氏此时脸上一阵青一阵紫，尴尬的端着碗莲子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因为她发现周父现在不像以前那样护着她，不敢太放肆。

明知道孙氏被两儿子给作弄了，周父心里也很无奈，你说你一这么大个人，竟然还会蠢到相信几岁的孩子的话。

哎！若是陈氏就不会，看来买来的玩意儿，外表再好，终究没有书香门第出来的体面。

而且，这段时间自己忙着整顿外面的商铺，回家累得到头就想睡，孙氏也不知道体谅些。隔三差五的拿着孩子头疼脑热的借口，差人来寻自己。

以前自己一个人经常出门在外，陈氏在家主持家业，养育孩子，也没见说孩子这不好那不好的。

并且周父其实发现，这段时间自己两嫡子跟他没有之前那么亲热了。次子还小，显得懵懵懂懂的，长子虽说努力表现的跟自己亲近，但看向自己欲言又止的神情，再加上哥俩那天在马车上说的话，马夫早告诉过自己了，难道当父亲的还猜不出来孩子的心思吗？

自己三十好几的人了，就两个长大的嫡子，陈氏生嫡次子时难产，大夫说今后难以受孕，当时为了家族子嗣繁茂，只好纳妾，对不起陈氏。

周显宗也很心痛，自己的孩子险些遇难，当父亲的不仅不能说上半句难听的话，而当钱家的家主钱不多上门的时，还要一边心滴着血，一边陪着笑脸说没事，没关系。

虽说钱家也进行了赔偿，但那些金银，能比得上儿子的人命吗？刚出事那会，次子躺在床上发烧都开始说糊话了，自己每看一次，心都绞痛的不能呼吸！

但没办法啊，钱家家大势大，不乖乖的接受那些赔偿，自己这细胳膊细腿还不够人家一脚踩的。

现在不是当初那会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时候了，这一大家子人都要倚靠自己，只要自己透露出点想报复的意思，估计明天，别说雍县，整个乾州都没他周家能站的地儿了。就是岳家那头都捂得死死的，不敢叫人知道了去！

次子刚出事昏迷不醒的那天，他一边去大夫那里询问情况，一边每天去周老爹的坟前磕头，保佑次子能醒过来。

幸好老天爷听到自己期盼啊，老爹显灵了！还记得那天刚下过一场雨，他独自一个人提着香烛去老爹坟前还愿。

长子性格冲动单纯，年纪还小不知世上险恶，如果还出点什么事，自己绝对经不起这种打击的。

再过几年自己马上就快到不惑之年了，虽说孙氏和刘氏刚诞下孩儿，但不满两个月的孩子顶什么用呢？等他们长大顶立门户，他最起码得六十了，自己能不能活到花甲之年还是个未知数呢！

长子周昊看自己疏离的眼神，他很痛心，但只能若无其事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他知道对不起次子，所以看他快要好起来了，自己一次都没去看过，就怕想起自己当时懦弱无能，难堪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