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险计(1)(1/2)
长生殿,寝宫。
李显、李旦、太平围绕在武皇床前,李旦捧着药碗,李显亲试汤药,太平吹温后送到武皇口中。
吉顼、上官婉儿、曲容立在一旁,心中各自感慨,这是多少年未见过的母慈子孝。
年老的武皇看着三个儿女,亦有所感。所以武三思求见的时候,她允了,毕竟多年姑侄君臣情份,同出武姓。
武三思获准面君,参拜武皇垂泪道:“臣侄不孝,前些日子做了荒唐之事惹圣上烦心气恼,臣侄知道错了,只求圣上龙体安康,臣侄愿折寿以求。”
这番话说得恻然,武皇想起病死的武承嗣,不禁伤感,向武三思伸出了手。武三思向前膝行数步双掌捧住武皇的手贴在颊上,只是流泪说不出话来。
武皇摸了摸武三思的头顶,低语道:“好啦!”
武三思流泪良久,好不容易恢复心绪,武皇问道:“你今日进宫做什么?”
武三思拭去眼泪,“臣闻圣上染恙,急得茶饭不思,今日拼着责罚求见,见到圣上龙体渐和,臣才能安心。”边说边偷偷睨了一旁的李旦一眼,眼神既惊且惧。
武皇心中起疑,道:“你不单是为请安面圣吧?”
“不不…”武三思连忙摆手,“臣只为请安而来。”
武皇盯着他,沉声道:“说!”
武三思吓了一跳,嗫嚅道:“臣,臣万死。”
武皇冷笑道:“一死足矣,何需万死。有什么话就说,莫非还要朕摒退子女大臣不成?”
曲容见这般形容,心中见机,使个眼色,带着几名宫女太监退出。
武三思惶恐万分,道:“圣上现今得天伦之乐,是臣该死,是臣多事,都是臣的罪过。”
武皇自登基以来,对李氏子孙的戒心从未放下,此时被武三思讲得戒心大起,恼怒道:“从实讲来。”
武三思伏地叩头,颤声道:“圣上恕罪。数月以前,倪露身边有一大宫女依蝶和禁军侍卫吴三出首告发宫女王蔻儿是当年临淄郡王府旧奴,倪露大惊,亲审此案,谁知依蝶吴三出首并无实据,只是凭当年吴三做人贩之时对一倒卖女童的眼睛印象极深而指认王蔻儿。倪露随后去内务府查看王蔻儿公验册,又去长安郊外居所求证,皆证明王蔻儿是普通百姓之女,绝非当年临淄旧奴。倪露重重责罚了依蝶,因事无实据,所以未报官中。”
“倪露是个极为心细之后,此事过后,她总是放心不下,觉得无风不起浪,最重要的是圣上宫中安全,宁可细查,不可疏漏。但她又不知从何查起,有一日无意遇到臣,臣见她愁眉不展,出言相问,她便把事情经过都说与臣听。”
“臣当时也觉得倪露过于小心,临淄旧奴当日查抄之日都被流放边关,武懿宗将军对照奴婢册一一核对,皆有记录。不可能有漏网之鱼,更不可能有人以罪奴之身另造公验册应召入宫为婢。”
“但臣想皇宫事宜总是小心些好。正逢那日臣有一家奴请假回岭南探亲,臣便命他带着王蔻儿的画像,留意岭南可还寻得临淄旧奴,是否认得画中人。”
“数月过去,臣本以为此事已经过去,不料前几日,臣的家奴带着一人回京了。”
武三思说到这里,显得极为恐惧,顿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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