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神女(1/2)
支持正版, 谢谢?(^?^*) 赵曜听她说了这么一句,便立刻顺势开口:“姐姐, 这个香料好好闻, 是哪里买来的?”
沈芊立刻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啊呀,这种香料很多的, 我们那里很多, 外面也很多……小曜啊,你以前受苦了,你放心, 以后只要有姐姐一口吃的,绝对不会少了你, 咱们一定能吃到比这香料更好的东西!”
真的被当成小乞丐的赵曜:呵呵。
烤鱼熟了,沈芊兴奋地都顾不上烫,颠来颠去地就拿在手里坑,边吃还边呼呼:“好烫好烫!”
赵曜在边上看着刚刚才信誓旦旦地说着“有姐姐一口吃的,绝对不会少了你”的女人在那边大朵快颐,完全没有分他一点的意思,心里简直不能更愤懑, 看吧, 人性之恶,呵。
沈芊啃了半条鱼,终于心满意足地停下来擦擦嘴, 转头看着赵曜那矜持坐着的样子, 也有些不好意思:“小曜, 你要吃鱼吗?要的话,姐姐再去给你抓一条?”
赵曜乖巧一笑:“不用了,我已经吃了不少那个……饼了,姐姐不用专门为小曜再去辛苦抓鱼。”
赵曜表现地相当乖巧,乖巧地都让人心疼了,可惜抛媚眼给瞎子看,作为心眼实地不能再实的沈芊,赵曜说不饿,沈芊就以为他真不饿:“哦,也是,你刚刚吃了好几块压缩饼干,我跟你说,那东西真的很容易胀肚,你等会儿要少喝点水。”
赵曜:……
不让他吃鱼就算了,还不让他喝水了!
沈芊吃完东西,基于现代野营的良好习惯,她把垃圾收了一收,把架子也都拆了,削削砍砍直接当柴烧了。
赵曜瞧着她那熟练的样子,心里又开始起疑,觉得不论如何若是真出身大家小姐,怎么也不至于连砍柴烧饭这些事都要自己做吧。
沈芊料理完东西,瞧了瞧天色,觉得差不多也该休息了,可是一看自己的包裹,翻来翻去没发现防水布的东西,顿时悔地捶胸顿足:“早知道就不把东西放车上了!现在好了,没法睡了。”
赵曜疑惑地看着她,沈芊没理会,继续在自己巨大的包里翻找,翻了一会儿,只翻出一条不防水的毯子和另外一件冲锋衣,她瞧了瞧自己身上穿着的冲锋衣,又看了看赵曜那一身乞丐装,顿时叹了口气:“小曜,你冷吗?刚刚姐姐都没注意到,你就穿了这一件……”
赵曜和侍女是特意换上乞丐服逃出来的,这一身衣服自然是冷的,可是为了装乖巧,他当然不能开口说什么,此刻也摇了摇头:“姐姐,不冷。”
沈芊瞧他边说不冷,边冻地瑟瑟发抖,顿时就愧疚了起来,拿起冲锋衣,就往赵曜身上套:“都是姐姐不好,哎,小曜你快穿上,晚上只有一条毯子,不把衣服都穿上,可要冻坏了。”
赵曜任由沈芊把款式古怪的衣服往他身上套,沈芊的身材高挑,他穿着稍稍有些大,他伸手摸了摸衣服的材质,摸上去很顺很薄,但穿着却一下子就暖了很多,样式和材质都是他从未见过的。
沈芊抱来一些干燥的碎叶,扑在树根脚下,厚厚地铺了一层,铺好便朝赵曜招手:“小曜,过来睡。”
赵曜正垂眸不知想什么,骤然听到沈芊的声音抬起头,就见沈芊拿着毯子向他招手,还特别理所当然地道:“小曜过来,该睡觉了。”
赵曜又尴尬又惊诧,一张脸变得通红,喃喃道:“姐姐,我今年十三岁了,男女七岁不同席。”
沈芊似乎有些诧异:“可是只有一条毯子,不盖毯子会着凉的。你才十三,也不过和我弟弟一样大……”
沈芊自己其实也不大,她当年读书跳级那是跳得很溜的,所以即便如今大四,她其实也不过十八岁,但是算起来,也比赵曜大了五岁,更何况赵曜这身形看着比她十三岁的表弟小多了,根
本就还是个孩子。
但是一想到这里毕竟是古代,沈芊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冲锋衣,将毯子递给了赵曜:“好吧,毯子给你,你盖着睡吧。”
赵曜心中诧异,没想到沈芊就这么把东西让给他,他犹豫道:“姐姐,那你……”
沈芊走过去,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你还那么小,姐姐当然要照顾弟弟。”
说着她就笑着转身,又在附近捡了不少干燥的碎叶,直到堆成一个小山,她才把自己埋进,躺在树叶堆里。如今毕竟春夏之交,躺在厚厚的叶堆里,但也不会太冷。
赵曜见她躺下就安静地上眼,没一会儿,呼吸就均匀了,看样子是睡着了,他握着毯子,看着沈芊,过了一会儿,试探性地出声:“姐姐?”
沈芊没有任何反应,又过了好一会儿,赵曜轻轻走近沈芊,极其小心地推了推沈芊:“姐姐?”
沈芊本来就是个睡眠质量很好的人,一旦入睡,就算是打雷都不见得会醒,所以理所当然的,她并没有被赵曜弄醒。
赵曜见沈芊果然睡熟,乖巧如小鹿的眼神顿时一变,变得幽深而犀利,他转身盯着沈芊那个大包,非常轻地走过去。他见过沈芊怎么打开大包,遂有样学样地找到那个铁头子,顺着纹路拉开。这包裹非常大,里面有很多夹层,他非常小心地翻找,终于在侧边夹层里找到了那把武器。
摸到枪的一瞬间,赵曜眼睛一亮,摸到手上他就知道这玩意是精铁,不,甚至比精铁还要好……即便他父皇以前的所谓名剑都不是这材质,他拿着枪,回忆着沈芊使用的方式,慢慢调整自己的手势。
因为子弹已经用完了,所以沈芊并没有扣下保险,所以当赵曜一下子握到扳机的时候,枪发出了一声空响!
赵曜脸色都变了,立刻转头去看沈芊。沈芊就算再能睡,这枪都打到耳边了,哪里还能察觉不到,立刻就被惊醒了,猛地坐起来:“怎么了,怎么了?!”
赵曜心念电转,立刻垂眸,做出又害怕又愧疚的样子:“姐姐,对不起,我就是想看……”
沈芊见赵曜拿着枪,心里一急,但随即想到已经没子弹了,稍稍送了口气:“小曜,这玩意儿很危险,随便玩要出人命的。”
赵曜以为沈芊不高兴了,心中暗道失策,立刻走过去坐到沈芊身边,垂着脑袋:“我只是……觉得这东西很厉害,能够打死那些坏人……所以,我才想看看。”
沈芊听到这话,松了口气:“这枪已经不能用了,子弹在和那些人打的时候用完了,所以,若是现在有一队人马追过来,咱们可就完了。”
赵曜心里一琢磨,顿时就明白了这大概是一种非常厉害的暗器,但是听到子弹用完了,他还是有些失望:“那子弹没有了,这个……这个枪是不是就没用了?”
沈芊接过枪,用手颠了颠:“除非能造出子弹来。”
赵曜见她一脸淡然地说着这话,立刻侧头,露出几分天真的疑惑:“那姐姐会造吗?”
作为一个工科大神,搬砖炼铁焊电路,有哪样是沈芊不会的?要不是怕被警察蜀黎逮进去,她早就手痒痒地要弄把枪出来了。
沈芊摸着枪颠了颠,强忍住要将它拆开的冲动,一边思忖着喃喃:“按照大周的科技发展水平,想要造出枪倒也不是不可能。”
沈芊虽然历史不好,可是她科技史还是不错的,大周中后期出现火铳这件事,她还是知道的,虽然忘了是大周自己造的还是外头流入的,但是这说明按照当时的科技,火药的使用已经比较熟练,铁器的炼制也达到了某种精度,有这样的基础条件,造出枪支,她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沈芊那几句话本是自言自语,可赵曜却听了个完全,他激动地握紧了拳头,看着沈芊的眼睛亮得吓人,里面满是志在必得。
“怎么了?钱卿可是觉得这个法子不妥?”赵曜似乎很温和,很乐于纳谏的样子,可是只要对上他那双眼睛,便能感受到那份强硬的态度和压迫力。
钱嵩本就只是个书生,为人又有些迂腐,断然是没有什么杀伐果决的魄力的,故而,他既不敢按这个法子去做,也不敢痛陈利害,当面反驳。只能可怜兮兮地伛偻着背站在下首,不停地擦着额头的冷汗。
赵曜脸上扯出一丝笑:“既然钱大人没有异议,那明早就把布告发出去吧?鞑靼大军可不是吃素的,十日,你最多只有十日来安排。”
钱嵩颤巍巍地站了一会儿,突然就扑通地跪下了:“殿下,这……这行不通的,若是如此做,这通州万千百姓便要抛家弃子,四处逃亡!臣……臣作为通州父母官,如何能做出这等事……”
赵曜眼一眯,神情冷然:“你的意思,是说本王不仁不义,置通州百姓的性命于不顾?“
“臣……臣不敢!”钱嵩伏倒在地,长磕不起,连直视赵曜的视线都不敢。
钱嵩是个愚忠愚直之人,这一点,赵曜早先就知晓,只是未曾料到,到了地方上这么些年,忠和直一点也没长进,只这愚笨一条却是愈演愈烈了。
赵曜心里鄙夷得很,可是愚人嘛,光是使之敬畏,还是不够的,必要时候,也得降低智商,跟他打感情牌才行。想到这里,赵曜收起了脸上的冷厉之色,转而露出一丝痛苦和惆怅,他长叹一口气:“你以为,本王就愿意用这样自损八百的惨烈法子吗?可你倒是说说,还能有什么更好的方法,既能守住通州城,又能保得这万千百姓?”
钱嵩伏地啜泣:“是臣无能……臣愿以血肉之躯,为我大周死守通州关卡……”
赵曜狠皱了一下眉,一句“愚蠢”就要脱口而出!血肉之躯,呵呵,别说是一具血肉之躯,便是拿通州所有百姓的身体去垒人墙,能挡住鞑靼军一刻钟吗?!
“钱卿,你的忠诚,本王岂能不知?可是,通州城内土地贫瘠,城外又皆是连绵山脉,这城内的粮草还能撑几个月?”赵曜继续打感情牌,“钱卿,通州城不比睢阳城啊!安史之乱,张巡能守睢阳城三年,钱卿你扪心自问,通州城能守三年吗?更不用说,即便是当年睢阳城,到最后是什么样的情形?人相食!你难道想要通州城中百姓也落到如此境地吗?”
钱嵩吓得连连叩首:“不,臣……臣绝无此意啊!”
赵曜瞧了他一眼,没说话,说起来,张巡和钱嵩一样,都是文人出身,可张巡那种瘆人的狠劲儿,钱嵩是断然没有的,也幸好,他没有。
“钱卿,你当知晓,一旦鞑靼大军兵临城下,就没有选择的机会了!鞑靼人但凡破城,必会屠城!”赵曜说完,便站了起来,往门外走,走到门口,停了停,“本王言尽于此,钱卿若是想得明白,明日就按本王说的做。”
说完,他便扬长而去,再没有回头,似乎笃定钱嵩会按照他说的去做。
钱嵩屏退所有仆从,一个人在书房里闷了一整夜,第二日,一开满,仆从便惊讶地看到他这一夜,竟使两鬓如霜!
然而,还没等仆人问出话,他就肃容说了一句:“立刻去把向大人、高大人请来!”
在钱嵩一通吩咐之后,当日下午,通州街市中心,整个通州城中最热闹的地方,也是向来发布官府通告的地方,突然出现了大批官兵,将高台层层围住。不知何时,高台上突然出现了衙门口的那用来击鼓鸣冤的大鼓,并有一人,不停歇地“咚咚咚”地敲响了那鼓!
鼓声响彻整条街市,并长久不觉。慢慢地,通州城内百姓开始围过来,一脸莫名地看着这突然在闹市中敲鼓的人。百姓一层层地围拢来,不多时,整个街市上的人都围到了高台旁边。
连一直忧心着援军之事的沈芊也听到了个鼓声,疑惑地从府衙后院中跑出来,身后还跟着看热闹的项青云、卢冲和心中了然的赵曜。
等到四人来到这高台处,此处已然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圈的人,沈芊个子矮,什么也看不见,倒是项青云身形高大,看清了在高台上奋力敲鼓的人,他立刻皱了皱眉,那人穿着一身官服。
大约是见人够多了,敲鼓之人停下动作,转过身来,人群中立刻传来阵阵惊呼,无他,这人正是通州通判向钧!向大人堂堂通州通判,官至五品,掌梁运、水利、屯田、防务和诉讼,这样的高官,又有何冤要诉?
就在百姓们皆一头雾水之时,敲鼓的向钧却退后了,一直退到高台的后侧,而另一人走了上来,走到了高台的正中间。
众人越加哗然,无他,这位,正是念过半百的通州知府,钱嵩钱大人!
钱嵩一身朝服站在高台之上,看着底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忽然对着下面拱手行礼!
这一下,所有人都惊着了!喧嚣之声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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