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噩梦（2/2）

“我不怕吃苦，我只想要自由。我只想要可以像个平常百姓家的女子，洗衣做饭，跟着娘亲学习女红。长大了，可以找个本本分分的男子嫁了，相夫教子享天伦之乐。唐门这样的地方不适合我，适合唐门的人应该像唐芷儿那样受人景仰，如鱼得水。”

“你知不知道在我很小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喜欢到前院和那些庶出的叔伯的孩儿玩耍，那时父亲还没有离开，那个时候母亲还很疼我。可是有一天母亲突然就不喜欢我了，让我搬出了最大最漂亮的厢房，还把父亲关到了夙院。我知道母亲是生气了，所以我想尽所有办法逗母亲开心。”

“那时刚好母亲不久后就要过生辰，我找来门中许多与我同龄姐妹去舞房学舞。我以为只要在母亲生辰那天跳给母亲看，母亲一定就会像以前一样喜欢我。可是我真的没想到，母亲那一天会带着好多人把我包括所有练舞的姐妹都抓起来，带到正堂前面的大殿跪了一地。”

“那些叔伯姨母都在乞求母亲放过她们的女儿，可是有人上来把他们全都拉到一边。那么多人都在的时候母亲对我说，唐若鸢你这辈子都不可以有朋友，跟你亲近的人一个个都会因你而死。就像她们一样，你要好好记住她们的样子，她们都是被你所害而死的。”

“我当时不知道母亲这样说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以为只是我又做错什么事情母亲生气了，所以她只是在吓唬我而已。可我没想到母亲会放蛇，那么多蛇全部冲着吓成一团的我们游过来。那些蛇不停的爬到她们身上咬，缠着她们细细的胳膊和腿。她们一个一个全部疼得在地上打滚，地上的蛇也不肯放过她们，还是一条条不断的往她们身上爬。后来，后来……”

说着说着唐若鸢就忍不住哭起来，身体不停的打着颤。炎红尘把她抱在怀里，跟着啜泣，“小姐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无论如何红尘都会陪你离开唐门的。只要小姐可以开心，小姐无论去哪里红尘都会跟随，红尘永远不会离开小姐，永远不会让小姐一个人。”

“后来她们全都死了，一个个脸色紫青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她们的嘴死时都张得好大，那些蛇在她们死后还往她们嘴里钻。当时我真的好怕，我一个人坐在死去的她们中间，我怕那些蛇会过来咬我，我怕我也会和她们一样死得那么惨不忍睹。我一直求母亲，求她放过我，可她就像听不见我的哭喊。她一直笑，一直笑，就算周围的叔伯姨母哭声那么大，但还是掩盖不了母亲的笑声。最后我昏倒了，生生的吓昏在成堆的尸体和毒蛇里，鼻子里都是血腥和蛇腥混合的味道。”

“过了很久我才知道那天那些蛇之所以不咬我，是因为母亲早就命人在抓我的时候就在我身上洒上了避蛇粉，她的目的就是让那些和我亲近的姐妹一个个全死在我的面前。我知道她们都是因我而死，我欠她们每人一条命。这就是叔伯姨母们他们恨我我不怪他们的原因，这些都是我应该承受的。”

抱紧眼前这和自己相依为命多年的女子，唐若鸢还是低泣，“所以唐门是我的噩梦，我一定要离开，就算是拼了性命我也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