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大结局(2/2)
“本殿明明什么都没做,父皇会查出什么!”墨玉驰大怒。
墨青崖摇摇头,平淡的笑道,“弟弟啊,这些事你该去给父皇解释,不该与我说!”
墨玉驰总算听出了什么,暴怒喝道,“墨青崖,你卑鄙无耻!你诬陷我!”
“太子殿下可别这么说,此事与我没有分毫关系,都是弟弟自己做出来的!”墨青崖轻轻一笑,转身要走。
墨玉驰拦在他面前,阴狠笑道,“就算是你自爱父皇面前诬陷我又如何?你以为今日自己还能走出这间屋子?”
“为什么不能!”墨青崖悠然转身。
“狂妄!今日就让本殿送你见阎王!来人啊!”
听着身后整齐的步伐响起,墨玉驰张狂大笑,熟不知负手立在他对面的墨青崖却笑意更深。
“太子殿下是传小人吗?”说话的事太子军事张文川。
“是啊,先生带…”墨玉驰闻言点头转首,只是那一瞬得意的笑容便僵在脸上,自己的军事张文川依旧是文质彬彬的模样,可就在他身侧,自己一队亲卫的脖颈上全部架上了刀剑,胁在他们身后的是墨青崖的亲兵。
他的瞳仁不可置信的一缩,早有一条鬼魅的身影将剑抵在他的胸口,竟是他最信任的张文川。
“弟弟啊,五年前你诬陷杀害无我,今日该是你还债的时候了!”墨青崖淡淡一笑,眸中浓重的黑色辗转而过,“动手吧!然后派人回禀父皇,太子殿下自知通敌之罪不可饶恕,畏罪自戕!”
亲卫应是,无数刀剑入肉的声音连番想起,夹杂着一世荣华的墨玉驰撕心裂肺怒骂,“墨青崖!你不得好死!”
墨青崖面色不变,只是掏出帕子擦了擦手,扬长而去。
烟州县城墙前,洛云溪趋马行进,腰背挺直,青衣飒飒,雪白的披风尽绣赤羽,衬得明眸皓亮,容颜冷冽。
墨青崖屹立墙头看着风中坚毅的女子,终是扬起了唇角。
“我就猜到云溪小姐一定回来,也有办法来!”
洛云溪面容沉凝,“墨青崖,你好像忘了半年前在镇国公府,我放你出府,你答应不动我的家人!”
“我没有忘,抓了洛将军作俘是墨玉驰的做的,即便是你恨我,也不该冤枉在我身上的!”墨青崖道。
洛云溪轻笑,“呵?墨太子若是有这份能耐也等不到今日!”
墨青崖面色不变,笑意更深,“云溪小姐就是聪明!我也不想你父亲受苦,可是那能怎么办,太子已经抓了人,我若将人放走就成了通敌,总该用做什么交换吧!”
洛云溪懒得废话,“交换?比如我可以吗?”
“当然,”墨青崖目色浓郁,“只有你,可以!”
“那好,我同意,让我见见我爹!”洛云溪凛然看向他,说道。
“当然可以,”墨青崖轻笑,转头对侍卫吩咐,“带洛将军上来!”
洛云溪扬眸,语气丝毫不妥协,“不!不是上城楼,我要看着我爹走出城门!”
墨青崖看着她曜日的黑眸,点头,“好!”
城门缓缓落下,无数侍卫押解一人缓步走出,镇国公洛峰战甲已卸,白衣染血,手脚之上都被上了镣铐,步履深重。
洛云溪明明做好了准备,努力让自己平复心神,可见到父亲如此模样,还是胸口撕裂一般剧痛。
“爹!”
洛峰闻声抬首,在见到城门下的女儿,瞠目瞪圆,瞳孔都在抽缩,“溪儿,你来做什么!回去!回去!”
洛云溪恍若未闻,翻身下马,无数北魏兵将将她围在中央。
“爹!”她视而不见的向着父亲跑过去,扑上那久违的怀抱。
周遭侍卫齐齐拔出长剑,却轻视与这样一个手无寸铁的纤弱女子,正值愣住之时,眼前猛然爆发了一声白雾的巨响。
大片的白雾絮绕在每个人的视线,墨青崖暗眸一紧,方才反应到这女子如狐般狡黠,他挥了挥手,四周立刻架起弓弩。
“洛云溪,你跑不掉的,若是你现在乖乖进城,或许你父亲还能有一条生路,否则你们父女都得死在这里!”
四周依旧没有回音,浓雾未散,白茫茫见不到人影。
墨青崖眯了眯眼,抬手、落下,只吩咐了一个字,“射!”
铺天盖地的箭羽密密麻麻的袭来,洛云溪身边突现了十几名隐卫护在身侧。
“云溪姐姐,这边!”一道清凌的女声在背后响起,转首回眸,露出一张同样苍白的小脸,正是麓央小公主云翘羽。
洛云溪感激地忘了她一眼,来不及多说,“辛苦了,我们快走!”
云翘羽点点头,在另一边搀过洛峰。
“这位是?”
“麓央公主!跟我一同从京城赶来的,回去细说!”
说话见,又有几位护卫被箭羽射中倒下,烟雾散尽,三人的行踪马上就要出现在敌方的视野。
突然风声乍起,洛云溪忽然将父亲一推,‘哧’地一声,一支利箭射入她的大臂。
“溪儿!”
“云溪姐姐!”
洛云溪咬了咬牙,眼也不眨地将利箭拔出,“我没事!我们快走!”
“溪儿,你们走,不要管我!”洛峰挣开二人的搀扶捂着胸口的一处剑伤,嘶声说道。
洛云溪眉间蕴着薄薄的淡怒,“爹,您再说什么,娘还在家里等您!”
这时,远方突然火炮声突然响起,高举的西楚大旗迎风飞扬,兵将的喊杀生震动天际。
“是骁哥哥的军队吗?”云翘羽喜道。
洛云溪看到飞扬的旌旗,心中松了一口气,他还是来了,尽管自己违背了约定,尽管自己猜想他一定怒到了极致,他还是带兵前来营救…
这时,西楚兵将的另一方同样传出了巨大的呐喊声,云翘羽注视着那个方向的烟雾,沉色问道,“你们看那是什么?是北魏的伏军吗?”
洛云溪与洛峰转首,张望间,目色陡然暗下,须臾才看向云翘羽,“不是北魏的伏军,该是,你们麓央的大军…”
“麓央?”云翘羽双脚陡然软了下来,“云朝,他还是来了…”
两国之战,变成了三国之争,麓央大军将西楚的兵马拦截,士兵厮杀,刀剑无眼,尖锐的哨声刺破了长空。
洛云溪与西楚的旌旗遥遥相望,三人游走于短阵之中,游散于两军相博的刀剑之间。
洛峰托着沉重的脚链,加上满身的剑伤,几欲昏厥,洛云溪架起父亲,双脚同样悬浮无力,云翘羽紧身护在二人身侧,也早已疲乏…
可能今日真的要丧身于此了吧,洛云溪展颜,一时间没有壮志未酬,却有几分难言的遗憾…
忽然一道剑光逼近,直刺父亲,云翘羽自顾不暇,自然也无法应对,洛云溪眸光一闪,只得用最后的力气,向着那道寒光扑去。
‘哧’肋间一阵剧痛,她手腕一转,执起短匕狠狠戳在那人心口…
“云溪!”
耳边的呼叫声已不是那么清晰,身边疾风一闪,感觉黑影策马而来,洛云溪努力睁眼看清那人的脸,下意识的躲闪过去,可手腕感觉一紧,却被另外一侧的人抱住,她抬了抬眼皮,看到那张蕴满薄怒的俊颜,终于松了口气,眼前一黑,放心的昏厥过去。
——
那场仗持续了一个月,一月后,西楚大军以不敌魏、麓两国联军之力为由退离烟州县,驻扎在谓安城。
北魏军告捷,却并未追击,多方打听才得知原因,原来一直与其联合作战的麓央退兵了。
作为‘战败’方的西楚军营中,却并没有恹恹不振之气,士兵士气依旧高涨,大帐中也同样笑语晏晏。
“翘羽,你今日就要回麓央吗?”洛云溪推开被子起身。
“云溪姐姐,你可别动了,让骁哥哥知道你下床,又该发火了!”云翘羽嘟着嘴抱怨,“这一天天的,看着他瞪眼,吓得我心一跳一跳的!”今日,她穿了一件火红的衣裙,又如初见时那般灵动。
“云朝在哪等你?”洛云溪失笑问道。
“他啊,在离这儿二十里的一处驿站呢,我没打算给他回去,我要自己走!”云翘羽道。
“你四哥已经退兵了,不是还扬言这一役帮助北魏打胜后就恩怨两清,不再相欠,安心治理麓央的朝政!你们总归是兄妹,总不能记恨一辈子吧!”洛云溪劝道。
云翘羽抿了抿唇,须臾摇了摇头,“总归不一样了!”
洛云溪叹了口气,心中琢磨两人之间毕竟牵扯了上一辈人的恩怨,自己也不合适再劝,于是换了话题,“翘羽,你觉得你明疏哥哥怎么样?”
云翘羽长睫一闪,鼓着小嘴说道,“不怎么样!别以为他那天帮我挡了一剑我就感激他。”
洛云溪好笑道,“是吗?那当时明大哥受伤昏迷的时候,是谁在旁边偷偷抹眼泪来着?”
“云溪姐姐,你说得这人是我吗?”云翘羽眨眨眼,打死不承认。
洛云溪掩唇一笑,不在多说。
“好吧,我承认那个是我,可那又怎么样?我最不喜欢别人自以为是的为我做什么!”云翘羽见洛云溪不语,又轻咳一声,兀自说道。
洛云溪认同的点了点头,“我也不喜欢这样,但若是这个人想陪你一起回麓央呢?”
“你是说明疏吗?”云翘羽乍然一惊,“他在宁亲王府做地好好的公子哥,干嘛要跟我回去?”
洛云溪摊了摊手,“那我就不知道了,你问他吧!”
床榻后一方衣架突然动了动,明疏从后面走出,“翘羽妹妹!”
“你怎么在这儿?”云翘羽陡然瞪大双目,又转向洛云溪,“云溪姐姐,你也太不地道了。”说着小跑着出了帐外。
明疏跟着追出去,但到门口又顿下脚步,看向洛云溪,“弟妹,多谢了。”
“大哥,我就只能帮到你这儿了…”洛云溪耸耸肩。
明疏感激一笑,踱步追出。
洛云溪坐回床边,望着两人离去的身影轻笑,可笑声却在看见门前那道身影后止住,帐外的明骁卸了银甲,只穿了一袭锦衣,英朗的眉目隽逸非凡。
“你好像很喜欢管别人的闲事?怎么就不想想自己!”明骁坐在床边,不悦道,“躺回去!”
洛云溪心中不乐意,却还是十分配合地躺回床榻,忍不住抱怨,“整日躺着,身上都要发霉了,我身上的伤早就好了,现在出门没准都能射下一头老鹰!”
“是啊,你多能耐,会在发香中搀迷药,偷走我的令牌,谎称有密令在身,独身一个人救父,要不是有人觉得事情不对前去通秉,这后果你想过吗?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后背发凉,是谁说的生死在一起?”明骁眯了眯眼,凉飕飕得说道。
洛云溪斜睨着他,腹诽着这人看上去疏狂开朗,实际上怎么会这么记仇!是,这事是她做得不对,但有必要每天说一遍吗?
“都过去这么久了,能不能不说!”
“不能!”明骁答得痛快。
洛云溪眨眼,“那你说怎么办?”
“你违背了约定,自然要补偿我!”明骁忽然勾了唇。
“怎么补偿?”洛云溪说完,又觉得自己入了套。
明骁闻言挑眉,身子稍稍前倾,有烛光落入星眸,一片涟漪摇曳,笑意更浓也更暖,“你来军营的那晚说要做什么,咱们现在就做什么!”
洛云溪眨了眨纤长的睫毛,忽而想起那夜入营的场景,脸颊不由一红,她那日可不是真想做什么,而是想让他嗅到自己身上的迷香睡去,自己才好夜半行动。
“我…我伤还没好呢!”
“有没有人告诉你,说谎话的人必须要惩罚!”明骁黑眸一漾。
洛云溪下意识闪躲,可那人早已将她搂入怀中带倒在榻上。
“你别乱来,这里可是军营!”小人儿脸颊绯红。
“军营怎么了,我看这十万大军的营帐谁敢打扰我们!”某人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我们刚刚战败,你不能…”小人儿又找理由。
某人轻狂一笑,“这场仗早晚要赢,我都不及,你急什么!”
“我们还没有成亲!”小人儿拿出最后的杀手锏。
“放心吧,成不成亲你都是我的人,刚好做个印记!”
明骁坏笑地堵住她还与张口的唇,舌尖抵上她的咽喉,寻着那份香甜的气息狠狠吻过,几乎要先将身下之人吻到窒息才善罢甘休。
洛云溪低声喘息,终是挑起一双泛红的杏目,嗔道,“粗鲁!”
明骁垂眸看着那娇红的小脸,犹带了洁如玉璧的光华,缠绵的笑意迫出眼底,按住了香肩昂首挺起,压低了声音,“粗鲁的还在后面!”
洛云溪双颊胀满了血色,看着面前熟悉的俊颜,抵不住心头乱跳,军帐之上映出两人交颈相拥的身影,恍惚间竟有了红罗暖帐之感,这种感觉,太过安逸与踏实。
“明骁…”
“嗯!”
“我们再也不分开…”
“好,再也不分开!”
尖厉的疼痛划破了夜空,月色的清晖也被隔绝在一室涟漪外,任何人都抵挡不了两人的缱绻,分不开二人的情愫…
此生得一人足矣!
同年六月,明骁率兵攻下北魏四座城池,势不可挡,北魏帝不得已签下了降书,割了城池,确保十年不战。
骁世子名声大振,西楚百姓无不知晓,可当事人却在返京后交了令牌、卸了军职,扬言只愿做个悠闲世子。
同年九月,宁亲王世子明骁与镇国公府嫡女洛云溪大婚,却在婚后五日双双失踪,只留下一封外出游离的家书。
宁亲王大惊,镇国公夫妇同样大惊。
“溪儿不是怀了孩子,怎么能颠簸!”
第二年冬,某城某地,一对年轻的小夫妻坐在一家路边的面馆吃面,男子俊眉朗目,张扬恣意,女子慧黠灵动,出尘脱俗,两人坐在长凳上,中间还半靠着一个一岁左右胖嘟嘟的娃娃。
“哎呦,那孩子长得可真漂亮!”
女子敷衍的笑笑,感觉脸颊都要笑酸了,带人走远,才对身边男子问道,“明骁,你儿子不是纯爷们吗?”
男子点点头,“当然!”
“那怎么所有人都说像女孩?”
男子笑了笑,坏坏一笑,“儿子随你,长得太漂亮,可惜了!”
女子抿了抿唇,不再说话,倒是男子目光瞟到另一桌的一对夫妻,指了指,忽然问道开口,“媳妇儿,你看那桌坐的是不是你爹娘?”
“啊,正是呢?”女子望了一眼,惊到,“他们是来找咱们?”
男子煞有其事地想了想,“不是,应该也是出游的吧!”
“那我们怎么办?”女子掩着半张脸问道。
“你想回京吗?”
“还不想!”
“那咱们再换个地方!”
“好!”
两人起身,相视一笑,扛起小包子,踩着地上的碎雪,步步走远。
“下一站去哪?”
“你说!”
“一路向南吧!反正现在也是冬天,不如去避避寒?”
“好!都听你的!”
冬日的暖阳挥洒在三人的衣袂,流散出羡煞旁人的琉璃色泽,好一对羡煞旁人的璧人…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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