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生拉硬绑,归去3(1/2)
暗卫们再度面面相觑,僵硬的脸上统一挂着几许为难之色。()
凤兮盯他们一眼,脸色也跟着一沉,随即猛的将自己的手从暗卫的手中挣开,而后迅速朝屋门推去。
手指还未触碰到屋门,刹那间,屋门竟是突然自内而开。
在场之人皆是一怔,纷纷转眸一望,才见那大开的屋门内,正立着一抹颀长身影。
依旧是凤兮为他买的那身雪白长衫,也依旧是那张清冷淡漠的容颜,夜流暄静立在原地,深黑无底的目光朝凤兮扫来:“有事?”
短短两字,却让凤兮一噎,一时间竟是道不出话来。
她微怔的望着他,随即将目光挪至一边,低道:“流暄的奏折还未批完吗?这都快一日了。”
“你若专程来问我这事,那你如今便可离去了。”说着,目光朝她面上一扫,又道:“你若当真无所事事,将屋中那条红龙鱼带出去养!”他淡道。
嗓音一落,已是转身回屋。
凤兮深深将他的背影凝了一眼,忙抬步入内。
眼见那只装着红龙鱼的小木桶就在角落,然而她却未踏步过去,反而是朝夜流暄此际所坐着的圆桌而来,而后静静的立在了他面前。
“还有事?”他又问,墨黑清俊的眉头一皱,似是有些低沉与不耐烦。
凤兮迎上他的目光,沉默片刻,低道:“天色快黑了,流暄用晚膳了吗?”
夜流暄眸色微微一动,随即垂眸静看着手中的奏折,低沉清冷的道:“出去!”
凤兮不曾料到他会这般拒绝,一时间,心底愕然,心口也微微有些发疼与不畅。
她呆呆的在他面前立了良久,眼见他目光直锁着奏折,浑然不朝她望来一眼,她一时黯然,随即便转身行至不远处的墙角提起装有红龙鱼的小木桶,而后缓步出了屋子。
这一趟过来,她什么都未说出口,却只打探到夜流暄对她的态度仿佛更为疏离了。
心情莫名受损,待提着小木桶出得屋门时,却是见门口的两个暗卫正紧张的望着她,而他们那闪躲的眼神里却是积满几许无奈与复杂。
凤兮瞧得微诧,待合上屋门后便立在两名暗卫面前,目光紧锁着他们,道:“你们可是有什么事?”
两暗卫纷纷摇头,纵然动作干脆而又带着几许强硬,然而目光依旧飘忽躲闪。
凤兮不死心,又低低的问:“既然没什么事,你们怎这般心虚!”
许是一语戳中了他们的内心,他们双双一愣,待回神之后,便面面相觑,最后双双极有默契的垂下了头,一声不吭。
见状,凤兮终归妥协,随即提着小木桶回了隔壁的客房。
房内,依旧清冷,气氛沉寂,毫无生气。
凤兮将小木桶放置在矮桌上,蹲在旁边瞧了许久桶内的红龙鱼,心虚嘈杂翻涌。
夜色上浮时,本打算再去看夜流暄一眼,然而想到今日遭遇,一时间,心底的决定瞬间被浇灭。
她按捺心绪,早早的上了床入睡,奈何因心底聚集的事太多,完全难以入眠。
夜半之际,客栈外有隐隐的打更声响起,然而待那声音逐渐远去,隔壁的屋中却是传来抑制不住的咳嗽声。
凤兮眉头一皱,当即翻身起床,而后迅速穿好外裙便出了屋门。
夜流暄的屋外依旧是那两名暗卫守着,眼见凤兮来,二人惊慌担忧的面上明显滑过半许惊喜。
“凤姑娘,您进去劝劝主上吧!主上今日皆未用膳,甚至也不喝汤药,他昨日才擅自动了内力,元气还未恢复,如今又空腹受凉,怕是……”
暗卫后面的话,凤兮未再听进去,她仅是伸手推了门,足下步子极快的踏了进去。
此际的夜流暄,依旧坐在那圆桌旁,于她黄昏时离去的姿态一样,然而他却不住的咳嗽,脊背微弯,那被烛火映衬的侧脸也透着几许极为明显的苍白,整个人瞧着孱弱至极。
果真是清冷而又固执的人!
分不清心底究竟是关心还是憎怒,凤兮快步至他面前,一把抽开他手里的那张奏折随处一放,眼见他强忍咳嗽的抬眸望她,她清晰瞧得他苍白的脸色,心底更是怒不可遏。
“夜色已深,你可以休息了。”道出这话时,凤兮的嗓音毫未收敛,极为难得的带着几许浓浓的怒。
她鲜少在夜流暄面前这般吼他,此际吼出来了,见夜流暄眸色微怔,她心底深处竟是莫名的带着几许畅快!
不待夜流暄开口拒绝,她已是干脆的将他拉了起来,随即连拉带扶的将他推搡至床边,道:“你今日已看了一日的奏折了,纵然有什么要紧事要处理,也待明日再说。”
“胡闹!”夜流暄回神,面色极冷,说着便要挣开凤兮的手。
凤兮死死的缠着他,不容他分毫挣脱,嘴里道:“夜流暄,我知晓你对你自己一向狠,甚至从不为自己着想过,但如今既然我在这里,我就绝不会让你这般对待自己。你若不愿见到我,亦或是想对我疏离冷漠,只要你好生用膳与喝药,我保证我日后再不来烦你!”
夜流暄终于是停止了挣扎,深黑的目光微垂,苍白的面上依旧漫着清冷之色,然而即便如此,他浑身却无怒意与杀气,反而带着几许难以言道的凄凄与悠远。
凤兮深深将他打量几眼,心底滑过几许复杂与无奈,随即转身行至门边,吩咐门边的暗卫送些晚膳及药汁来,而后再度回到夜流暄面前站定,朝他道:“你先上床倚靠着,待喝了药汁与用了晚膳后,便可以休息。”
夜流暄依旧垂眸,一动不动,良久,他才清冷如常的出了声:“我曾说过,你无须对我好。你与北唐欠我的,我自然会亲手要回来,是以也无须你在此刻意的为我好。”
说着,稍稍抬眸,深沉无波的目光朝凤兮落来,又道:“再者,我虽不会杀你,但也容不得你在我面前指手画脚,张扬放肆。北唐凤兮,莫要逼我赶你走。”
心口似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戳中,竟是有些痛。
凤兮怔怔的盯着夜流暄,半晌才道:“口不对心的话,流暄似是历来都说得这般坦然。只是,面对自己真正的感觉,说出自己真正的心里话,就这么难吗?”
夜流暄眸色一冷:“你想让我说什么?”
凤兮目光一黯,稍稍垂了眸:“我,不过是想你不对我说些疏离冷漠的话罢了。我知你对我好,但你却总说不出口。你总是在以你的方式护我助我,但你却总在用清冷疏离的话来与我保持距离。流暄,你究竟在想什么?与凤兮说出你心里真正的感觉,从而与凤兮好好相处,难道不行吗?”
“你的路还长,陪你的人,定不会是我。与其纠结这些,你还不如想想如何将顾风祈控制在手,让他一直陪着你,为你出谋划策。”夜流暄沉默片刻,才低沉清冷的道。
凤兮脸色顿时一变,目光紧紧的锁着他:“你以前极不喜清隐的,如今怎又要将我推向清隐了?”
说着,伸手轻轻的拉住了他的衣角,挣扎片刻,又道:“流暄,凤兮对你是何感觉,你该是明白的。比起清隐,凤兮宁愿你在我身边。”
夜流暄瞳孔一缩,但仅是眨眼间,他眸中平静无波,再无半许涟漪。
“我陪不了你!”
“为何?”
夜流暄叹息一声:“我不想陪。”说着,嗓音微微冷硬了半许:“你随是北唐帝姬,但你如今在我眼里,不过是毫无是处的之人,你该是知晓,懦弱之人,我夜流暄从不欣赏。”
凤兮目光当即一颤,心底凉意四起,但仍是低道:“没事。你不陪凤兮,那凤兮便陪着你。”
夜流暄冷嗤一声,“陪着我?你是想陪着我娶妻生子,还是陪着我杀光这天下人,从而下得地狱?”
凤兮低垂着头:“若两者都不是呢?”
“若不是,那你便……滚远点。”他道。
凤兮鼻尖一酸,眸子似乎有些朦胧,然而即便内心波动极大,但她却忍住了眼中郁积的泪。
这么久以来,她还是从未看透过夜流暄,也本以为自己能想通夜流暄冷冽无情的话,但如今再听,心底深处好不容易铸就起来的城墙再度崩塌。
屋内寂寂无声,沉默压抑。
凤兮呆呆的立在床榻边,夜流暄却已是再度行至了圆桌边,看起了奏折。
不多时,暗卫送了药汁及晚膳来,然而却被夜流暄一掌挥开,在地上摔得七零八碎。
暗卫吓得急忙趴跪在了地上,整个人瑟瑟发抖。
凤兮红着眼,终归是看不下去了,冲至夜流暄面前便吼道:“你不吃便不吃,何必对暗卫撒气!夜流暄,你自个儿也好自为之吧,你如今孤家寡人,将身子拖垮了,没人会真心心疼你!”
嗓音一落,眼见夜流暄执着奏折的手一抖,她顿觉解气,猛的将地上的暗卫拉起,朝暗卫气冲冲的道:“你还跪他做何!他冷心无情,你纵然在这里跪上一夜,他都不会对你有好脸色!走了走了,你和我都别在这里打扰他了,他日理万机,连饭都顾不得吃,我们还在这里不识趣的打扰他做何!”
凤兮委实是怒了,气了。
她如今最见不得的,便是夜流暄对她忽冷忽热的态度,以及他刻意的作践自己,浑然未将他自己的安康放于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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