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难得温存,缓和4(1/2)
冷风扑打在脸上,莫名的凉意锥心,心底的空荡,也在逐渐放大,放到到令她身形越发的僵硬,目光也开始发颤。
她伤了夜流暄。
她手中的银针飞出,伤了他,真的伤了他。
她仅是想逃跑,想孤注一掷的引发混乱,想自不量力的硬闯,但她却没料到,那一向武功出神入化,那一向对别人拿捏得当的夜流暄,竟会被她这蹩脚的飞针刺中。
一时间,心思沉浮,似是呼吸都有些发紧。
顾风祈紧紧的拽着她的手,拉着的猛的往前跑,然而凤兮两腿却越来越僵硬,最后有些跟不上顾风祈的步伐。
顾风祈忙稍稍停下,目光朝她锁来,嗓音存着几许复杂与焦急:“凤兮,现在不是发呆之时。”
说着,又拉着她迅速往前。
不知为何,一想起方才的银针是顾风祈所给,凤兮神色一沉,莫名的觉得有股不畅之气似要自心底喷薄而出。
她顿时甩开顾风祈的手,因动作太过突然,力道太大,惹得顾风祈身形一晃,足下步子狼狈的踉跄了几下才站定。
“怎么了?”他目光再度朝她落来,却也仅是一眼,随即便将视线落在了身后的街道,“追兵怕是要过来了,我们须得立即回船上。”
凤兮深眼望他,分毫未有紧张逃亡之意,反而是复杂而又冷然:“我问你,方才银针之上,可是淬毒了?”
他眸色微微一闪,并未否认,只道:“你担心夜流暄?”|
凤兮神色几不可察的一紧,并未回答他的话,只道:“是还是不是?”
他点点头,“的确是淬毒了。夜流暄若是不倒,我们岂能逃脱。”
“剧毒?”
凤兮又问。
他目光终于一沉,不言。
凤兮心头凉了几许,心思堵塞难耐,隐隐感觉有几分窒息之意,她目光紧紧的锁着顾风祈,道:“你方才,可是想利用我,从而要了夜流暄的性命?”
大抵是凤兮的目光存了几许冷冽,顾风祈眸中滑过几丝异样,随即稍稍挪开了目光,叹了口气,道:“纵然淬了剧毒,凭夜流暄的本事,又岂会这般容易亡命。”
说着,他眉头皱了皱,再度牵住了凤兮的手,嗓音略微发紧:“凤兮,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快些离开。”
凤兮眸光起伏不定,随即再度挣开了他的手。
他眸色也略微沉了半分,深眼凝着凤兮。
凤兮迎上他的目光,随即眼色一转,淡道:“清隐公子先走吧,凤兮伤了夜流暄,总得确保他性命无虞才离开。”
顾风祈脸色一沉:“你想回去?凤兮,夜流暄杀伐冷冽,性子阴狠,纵然你是北唐帝姬,你此番害他如此,他不会放过你。”说着,强行扣住她的手腕,拉着她便朝前奔跑,嘴里低沉沉的道:“你若回去,无疑是送死!”
凤兮眸光颤了颤,心底也再度发紧发凉。
她自然知晓此番夜流暄必定怒不可遏,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在此际走了。
心底有种空洞的感觉极盛,她知晓的,一旦她此番逃了,她与夜流暄,沟壑重重,怕是再也不回去了。
“清隐,你自行走吧!” 她再度想甩开顾风祈的手,然而顾风祈的手却将她的手腕扣得极紧,分毫不容她挣脱。
她嗓音还未全数落定,顾风祈也头也不回的出了声:“你昨日还在说以大局为重,还在说势必要为北唐报仇,但你如今这黯然神伤的模样,委实与你昨日之话不符。此际那夜流暄不过中毒,你便萎靡不振,甚至要回去送死,在你眼里,究竟是北唐重要,还是夜流暄重要?”
顾风祈字字珠玉,历来温润的嗓音却是破天荒的犹如一道利刀,狠狠的扎在了凤兮心口。
凤兮脸色微微白了一分,目光也有些不稳,然而待沉默片刻,她低声道:“凤兮欠了夜流暄,北唐也欠了夜流暄。若夜流暄会死,但也绝对不可以是死在凤兮手里。”
“我说了,银针上虽淬有剧毒,但夜流暄定不会亡命!”
凤兮眉头一皱,眼看要奔至河边,她未言,反而是再度开始挣着他的手。
眼见顾风祈将她扣得极紧,她眉头一皱,手中顿时带了内力的朝顾风祈震去。
顾风祈整条手臂一麻,本能的松开凤兮的手,身形也被凤兮控制得当的内力震得有几许摇曳踉跄,但却并未伤到哪里。
他稳住身形,深眼望着凤兮:“你当真不愿走了?”
凤兮抿了抿唇瓣,片刻后,脸色已是逐渐平寂了下来,连带目光都平静如水,令人看不出半分情绪。
“并非是不愿走,而是现在,我不能走。”说着,稍稍抬眸自然而然的迎上顾风祈的目光,又道:“清隐公子乃凤兮救命恩人,今日你设计我害夜流暄,我便不与你计较。但若下次你还要设计夜流暄,我定不会坐视不理。”
顾风祈儒雅的面容逐渐布了凝重,那精致的眼眸里,也无常日里温煦暖人的笑。
他静静的凝着凤兮,突然沉寂了下来,分毫不顾身后远处有大批脚步声迅速而来,他朝凤兮道:“凤兮,你对夜流暄,可是上心了?”
凤兮神色几不可察的一沉,心底深处滑过几许微愕:“清隐公子何须胡猜,凤兮今日留下,不过是因我与北唐皆欠了夜流暄而已。”
他终于是勾唇,儒雅清俊的面容漫出了半丝笑:“既未真正上心,又何来见得夜流暄受伤便方寸大乱?”
说着,嗓音一沉,又道:“凤兮,纵然你与夜流暄曾有亲事,但北唐一灭,以前的所有皆不复存在。纵然你与北唐欠了他,但他以往对你利用与算计,该还的,也早该还完。再者,夜流暄野心磅礴,他若要毁了这天下,难道你会因为欠了他而助他与这天下作对吗?凤兮,北唐、百姓的身家性命,这二者与一个夜流暄相比,究竟哪方更重要?”
凤兮神色微动,稍稍垂眸,未言。
顾风祈深眼凝她,依旧不顾身后那越来越近的大批脚步声,嗓音越发的低沉:“凤兮,你如今这般心系夜流暄,究竟是因为你与北唐欠了他,还是因你自己的心,动了。若是前面的缘由,我如今便可将解药交由夜流暄的下属,确保夜流暄性命无忧。”
他嗓音一落,凤兮眸色微动,正这时,身后僵站着的黑衣暗卫们朝凤兮紧着嗓音道:“长公主,追兵已快逼近,我们不可再耽搁了。”
凤兮淡然的回头一望,见得那气势汹汹逼来的几十人,却是独独未见夜流暄车驾,一时间,心底复杂涌动,再度觉得空洞了几许。
“走!”顾风祈皱了眉,语气越发短促。
然而未待他的手探过来,凤兮已是闪身退后了两步,恰到好处的避开了他的手。
他的手僵在半空,眸底深处有过刹那云涌,凤兮则是淡然望他,只道:“无论缘由如何,凤兮都得看到夜流暄完全无恙才走。凤兮与清隐公子相识一场,亦师亦友,凤兮对你虽有几分戒备,但终归想引为知己。公子心系天下百姓,凤兮也非冷血无情,公子不必再跟在凤兮身边了,纵然凤兮想报仇,也定不会对天下百姓下狠心,滥杀无辜。”
说着,眼见他薄唇微动,似是又要言话,凤兮先他一步又道:“此番紧急,公子有话,日后有缘再说。此际一别,公子便回大昭去吧。这段日子,公子只需安分呆在大昭便成,只要凤兮一日苟活,天下百姓,定不会流离失所,血流成河。”
嗓音一落,她目光朝身后的其中两名暗卫扫来,语气一冷,含着几许极为难得的命令与威仪:“立即送清隐公子走!”
顾风祈神色起伏不定,目光深沉的落在凤兮面上,那眸底深处藏着几许令凤兮看不懂的复杂与黯然,但也仅是眨眼间,他朝凤兮叹了口气,低沉沉的道:“你此番回去,无疑是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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