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终将离别,自强7(1/2)
小端王漫不经心的笑:“还能何意?前程往事,我早已抛却,如今我轩辕宸,与你早无瓜葛。”说着,嗓音一沉,又道:“贵妃还是莫要再与我套亲情,免得白费功夫。说吧,你如今来,可带了我那皇兄什么旨意?说来,近日这皇城倒也安宁,风波不起,倒还真是无趣,若是我掀点风,造点雨,死些人,倒也无伤大雅。”
杨凤栖身形已是微颤,心下狂涌不定。
变了,他变了。
她从未料到,一直对他包容有加,纵是她差嬷嬷于宫中打了他那新迎的小妾,他也由她任她。而今,他嗓音淡漠,话语更是无情,难道,难道他当真断了情,当真忘了以前的一切了?
她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不由伸手捉住了夜流暄的手,奈何夜流暄眉头一皱,虽未挣开,但他眸中的厌恶之意却是极为明显。
杨凤栖心底越发狂涌发堵,忍不住问:“宸,你可是恨我了?你可是因为我不得已嫁给皇上,不得已被皇上所逼来对你不利,所以,所以你便恨我了?可我也是被逼无奈,我只是一名女子,我斗不过皇上的,我斗不过的!”
“从来未斗过,你怎知是否斗得过?”小端王淡漠的面上终于是漫出了几许波动,但瞬间恢复冷漠,又道:“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温文尔雅,端庄矜和,枉我轩辕宸曾经竟还喜欢你这种女人,不料你竟是水性杨花,攀附名利。呵,以往那太子侧妃好当吧?如今这贵妃娘娘好当吧?不过我倒是得提醒你一句,自古帝王皆无情,我那皇兄若真在乎你,今日便绝不会让你挺着肚子再来找我轩辕宸!”
杨凤栖脸色一白:“你误会皇上了,宸,你当真误会了。我并不是水性杨花,我对你的情意还在,我……”
“你要如何,是你之事,与我轩辕宸何干!”轩辕宸淡漠出声打断,说完,目光朝她握着他的手扫来,威仪冷冽的道:“松开!”
杨凤栖顿时有些急,却未松开他的手,反而是将他的手握得极紧,又欲说话,不料嗓音未出,他已是不耐烦且略微厌恶的冷哼一声,当即甩开了她的手。
他的力道极大,她原地站立不稳,身形一踉跄,顿时朝地上倒去。
待摔在地上的刹那,她腹中大痛,使得她脸色瞬间惨白。
她对他突然有些怕了,突然觉得极度陌生了,惧意与急意一涌,她红了眼,柔弱凄凉的伸手捉住了他的衣摆,强行按捺腹中剧痛的朝他哭道:“宸,我肚子痛,你救我皇儿,你救我皇儿!”
令她震惊凄绝的是,他面上不带丝毫表情,看她犹如看待尸首一般,冷然无情的低笑:“上回你假落胎骗我入宫,这回,你真滑了胎,倒也无妨。说来,这天下已快易主,你腹中胎儿乃余孽,你以为我还会护你?”
说完,他嗓音稍稍一顿,又道:“这次我领兵而来,本不愿与你寻仇,奈何你仍是执迷不悟,还想着替我那皇兄骗我入宫。杨凤栖,别以为我轩辕宸不知我那皇兄打的是何主意,此番兵临城下,他若真有意与我言和,自然亲自会来,又岂会差你这女人来传口谕?他,不过是想用你来迷惑住我,呵,若我料得不错,你这袖子里,亦或是指甲里,可是藏有什么能让我命绝的剧毒?”
杨凤栖浑身越发的颤抖,神色慌张,情绪大崩,哭道:“我没有想过要害你,都是皇上之意。我从一进来,不是都规矩的立在你面前,毫无害你之意吗?”
她终于是慌张惧怕得和盘托出。
然而小端王却是漫不经心的冷笑:“所以,你蠢便蠢在这儿!你并未露出害我之意,却还想讨我旧情,就凭这点,你便让我轩辕宸越发的厌恶。你往日虚情假意,我不过是身在其中,即便知晓真相,却也不愿去相信,而今,你以为你在我心底还有半分地位?”
说完,他丝毫不顾杨凤栖惨白的脸,当即出声唤人。
刹那,一名年轻人领着一名小厮入得屋来。
小端王淡道:“好生将这宫中贵妃送入柴房。”
小厮忙应了一声,踏步过来,杨凤栖却抓紧了夜流暄衣摆,哭道:“宸,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这样!我是凤栖,我是你的凤栖啊!你听我说,我当真未有害你之意,是皇上逼我的,都是皇上逼我的!”
小端王冷意凝她,眉头终归一皱,面上也稍稍溢出了憎恶:“你杨凤栖的爱,倒是没人能受之得起。不是爱上我那皇兄了吗?这回又将所有过错推给我那皇兄了,呵,杨凤栖,你倒是真让我见识了。”说完,目光再度朝那小厮扫去:“还不快拖走?”
小厮惊了一下,忙应声,拉住杨凤栖的胳膊便将她强行拉走。
杨凤栖一路惊慌失措的哭泣,发疯般挣扎,只是待出得门槛,她身子不慎被拖着撞到了门槛上,她惨呼,霎时,她华丽的裙摆溢出了血,随之而来的,便是她撕心裂肺的央求:“宸,你救救我腹中皇儿,你救救他,救救他!”
小端王终归未言,待小厮将杨凤栖拖出去并行得远了,他才稍稍转眸朝门槛那滩血迹望了一眼,神色骤然阴沉。
那名立在屋中的年轻人皱了眉,叹息一声:“王爷还是对她下不了手吗?即便要攻皇宫了,却将她留在端王府柴房,免却宫中硝烟,王爷此举,可是在保护她?”
小端王神色微变,默了片刻,才低沉道:“王轶,有些事,不是说忘却便能忘却。我如今对杨凤栖虽是无情,但终归不愿亲手杀她。”
“那七夫人呢?”王轶又道:“王爷书房内存有不少七夫人画像,王爷如今一直入住在七夫人的偏院内,可是心底念着七夫人?如今,据暗线回报,七夫人身份已非同寻常,不仅是北唐帝姬,更是东临御封的长公主,王爷与她,怕是并不能走到一起,王爷又何必再执迷不悟,让自己刚走出杨凤栖的阴影,又陷入七夫人的漩涡内?”
小端王嗓音一冷:“她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还望王爷三思,切莫再为这些女子沦陷。王爷是行大事之人,日后入住宫中,定然三宫六院,身侧妃嫔如云,王爷又何须为这两名女子……”
“王轶,你越距了。”
王轶跪了下来,“王轶知王爷是性情中人,是以才担忧王爷为情所困。我们兄弟跟随王爷出生入死,王爷便是我们的天,王爷的任何决定,我们皆会服从,纵然王爷要让我们去东临将七夫人接回来,我们拼死也会办到。只是属下陡然劝王爷一句,七夫人身为北唐帝姬,与南岳之仇不共戴天。王爷身为南岳皇族子嗣,与七夫人,又如何走得到一起?况且,这其中还夹杂着摄政王与大昭皇子,他们皆不是等闲之辈,七夫人于王爷来说,怕当真是有缘无分,没准日后还会成为对敌,是以,还望王爷放下,专心应对接下来攻打皇宫的战事。”
小端王神色晃动,沉默不言。
半晌,他才淡漠出声,却是转了话题:“夜流暄还有几日归着京都?”
王轶怔了一下,随即眉头一皱,嗓音严谨刻板不少:“今早有报,梁信率领五千精兵护送的夜流暄车驾正行至黄河开外,估计夜流暄车驾最快也得两日后才能抵达京都。”
“如此尚好,估计那梁信也非善茬,定会暗中使绊阻挡夜流暄归来。”说着,嗓音一挑:“吩咐下去,今日夜里,攻取皇宫。我倒是要让那夜流暄归得京都,便见皇城易主,到时候,纵是他武功再高,党羽密集,也断然抵不过我这十万大军!”
夜色降临时,冷风浮动,凉意刺骨。
阴风簌簌中,京都城肃杀一片,兵器交织声不绝于耳。
惨呼阵阵,街道尸首横斜,而那南岳皇宫,宫门被毁,城墙被裂,御林军与端王的精兵激战,短兵相接,杀气蔓延。
宫内,灯火通明,却也是惊呼惨叫一片。
宫奴四面奔走,宫妃们则是大多藏于寝殿床榻之下,瑟瑟发抖,凄凄而哭。
宫中御书房内,新帝与几位朝中重臣齐聚,商讨应对之策,然而却是想不出任何法子。
眼见外面厮杀腾腾,几人震惊无措,不多时,那几名重臣便出声劝新帝逃走。
新帝颤抖着心神琢磨片刻,终于应话,奈何足下步子未来得及挪动半步,不远处的殿门便被人一脚踢开。
待瞧清领兵而来长驱直入之人,新帝面如土色,而他身侧的几名重臣却是早已颤抖得软了腿脚,跌坐在地。
小端王行在精兵们的最前方,神色冷冽如修罗,俊逸的容颜也占满了血迹,浑身肃杀之气难掩。
新帝瞧了一眼他手中那把滴血的剑,浑身发抖,最后心如死灰,为求苟活,主动顺了端王之意,写禅位圣旨。
研磨,抬笔,新帝双手颤抖难耐,落在圣旨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委实难看,然而未待他写完圣旨,屋外顿时传来一道破空而来的琴音。
那琴音极其强烈,声声入耳,却也是声声震动心脉,仿佛全身血液都迅速沸腾,稍有不慎,便要血脉暴涨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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