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淡漠收心,离开10(1/2)
“哼,无耻小儿!”这时,伏溪懒懒散散的嗤讽一声。
在场之人皆朝他望去。
伏溪兀自立在凤兮身边,岿然不动,一双懒散清越的眸子却是独独朝苏衍落去,道:“我见过不少脸皮厚的,但像苏庄主这样脸皮厚成这样的,倒是第一次见!苏庄主与凤兮认识不过几日,也配说体谅凤兮?”
说着,嗓音蓦地一冷:“纵是论起‘体谅’二字,你苏庄主又有何资格体谅凤兮?她是我们苍月宫之人,自该由我们苍月宫的人来体谅,又何须苏庄主越俎代庖,尽闹些自不量力亦的笑话来?”
伏溪这话委实直白,不给苏衍丝毫面子。
在场的秋水庄之人皆是变了脸色,其中几人,已是眸中带怒,握着佩剑的手也稍稍用了力。
比起秋水庄徒属的反应,苏衍的反应却是是平静儒雅至极。
他并未因伏溪的话而恼,反而是极为自然的朝伏溪望来,干净的面上略带了半分歉意,谦逊有礼的道:“着实是在下言语失当,望伏阁主莫要见怪。”
见状,伏溪怔了一下,斜眼瞥他一眼,倒也不好几许嗤讽。
这时,那台子上又上了一人,比起上一局胜出的崆峒派之人的细瘦身材,那新上场之人无疑是虎背熊腰的壮汉,委实扎眼,就连他手中的兵器,也是一把极为惹眼的钢环大刀。
那人一上场,便扬刀朝那名刚刚胜出的崆峒派且身材细瘦之人砍去,威力甚猛,那崆峒之人灵巧避过,一脚迂回的踢向那壮汉,不料那壮汉身上的肉着实太厚,浑身岿然不动,反而是稍一扬手,竟是朝那崆峒之人挥去拳头。
那崆峒之人倒也灵敏,当即飞身后退,但奈何那壮汉的出拳速度却是不低,拳头虽未捶到他的胸口,但那浑厚的气流却是撞击了崆峒派之人,瞬间令他抑制不住的跌落了武台。
这场拼斗,无疑是极为迅速的。
凤兮静静观看,只道那壮汉的确是有几分本事。
只不过,那壮汉此番胜出,也多少存了些侥幸罢了,若非那崆峒派的细瘦男子未在上一轮与嵩山派的人打斗时耗费了大量精力,这壮汉怕也难以打胜。
这时,聚集在不远处的一个门派则是呼声高涨,个个面露喜色。
凤兮忍不住循声望了一眼,头顶却传来伏溪冷嗤的嗓音:“真是一群蠢人!还未打到最后就开始得意了,没准下一局,他们六道门便该哭了。”
凤兮怔了怔,再度抬眸望向伏溪,目光在其飞扬带笑的面上打量了几眼,正要垂眸,不料他似是察觉到了凤兮的打量,突然垂眸朝她望来,目光一闪,随即笑盈盈的道:“凤兮,这些人拼架倒是没意思!等会儿我上场亲自为你打一场精彩的。”
凤兮心底微微滑出一道复杂,默了片刻,随即按捺神色的笑着朝她点了头。
伏溪上去拼架,也好!
到时候,她便不用利用芸罗公主来支走伏溪,如此一来,她前往华山之巅崖边的机会就更大吧!
心底虽如是想着,然而,眼见着伏溪那灿然的面容,凤兮心底叹然一片。
若是可以,她也愿安安分分的看着伏溪打一场精彩的架给她看,若是可以,她也不愿瞒着伏溪她今日已有诀别之意,只可惜,命运如此,她不能改变,便只能弃了伏溪对她的一片心意。
台上打得剧烈,人也一批一批的换着。
打斗场面看得多了,无聊之余,凤兮心底也开始沉不住气了。
不由间,她转眸小心翼翼的朝苏衍瞥了去,见他依旧端然而坐,整个人瞧着极为平静闲雅。
凤兮心头没底,着实不知这苏衍怎还未循着顾风祈的话引开夜流暄。
难不成,顾风祈忘了让苏衍引开夜流暄?
正暗自低疑,却闻苏衍突然出了声:“下一派,便该是武当或是峨眉出战了,而那少林一派,也是近了。流暄公子昨夜答应过在下的事,今日可该兑现了?”
夜流暄并未立即回答,反而是默了片刻,才漫不经心的道:“自是该兑现了。”
说完,他目光却是朝凤兮落来,深黑的眼光在凤兮面上锁了片刻,才清冷如常的道:“你好生在这里坐着,我去去便回。”
犹如亲近的挚友,亦或是举案齐眉的夫妇,夜流暄此番朝她说这话,无疑是在朝她知会,亦或是禀报。
只是,若非他嗓音清冷无温,凤兮怕是真要心生摇曳,认为他待她温和了,只可惜,只可惜他冰冷的嗓音破坏了话语内容的温和,使得她面上也终归是无丝毫的柔然与动容。
“嗯。”她朝他望了一眼,略微温顺的点了头。
他却是并未立即离开,反而是皱了眉,深黑的瞳孔有过刹那的收缩,而他那漆漆的眸底深处,似有道道烦躁与隐忧在蔓延着。
凤兮愣了一下,没料到夜流暄历来清冷的眸中,竟也会存有这些情绪。
他在烦躁什么,又在隐忧什么?
他一向冷血无情,不可一世,是以,这世上又有什么人或事,竟能让无心的他破天荒的烦躁,破天荒的隐忧?
凤兮淡眼观他,目光也不躲不闪。
他未言,只是静静朝她再度打量了好几眼后,才朝伏溪道了句:“看好她!”
见伏溪忙朝他点头应声,他的眉宇这才微松,随即与苏衍一道起身,缓步迈远。
眼见着夜流暄与苏衍消失在人群深处,凤兮眸色微深,心底漫出了几许冷然。
这时,身后扬来芸罗公主的嗓音:“我夫君眼中倒是只有嫂嫂了呢,莫非嫂嫂是狐媚转世,连我夫君都被你迷住了?”
凤兮并未料到芸罗公主会说出这般直白且醋意横生的话来。
凭这芸罗公主高傲性子,纵然恨她恨得入骨,纵然心头妒忌得要命,也断然不会在她面前说出这等醋意大发的话来,更不会婉转承认夜流暄对她极好。
另外,那狐媚二字,她凤兮委实当不起呢。若她真有狐媚本事,兴许也不会沦落至此吧?
“你说什么呢!公主你金枝玉叶,历来端庄,此番竟是连话都不会说了?”这时,伏溪出了声,语气不善。
“你……”芸罗公主更是一恼。
方才夜流暄离去时,全然未记起她这个正牌妻子来,如今,她不过是稍稍发发牢骚,又受着伏溪的冷言冷语,她芸罗再怎么不受夜流暄的宠,但也是一国公主,身份贵重,这些人纵有天大的胆子,也断不可这般给她气受!
“你放肆!”芸罗公主脸色一冷,怒吼了一句。
她历来刁钻,折磨人的本事也不浅,是以此番一吼,多少是有些威慑的。
然而她却未料到,这伏溪并未受她影响,反而是如看傻子一般瞥她一眼,唇上勾出的讽弧极为明显。
芸罗公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起身便要伸手朝伏溪抓去,然后立在她身后的贴身婢女与右丞府中的管家当即将她拉住了。
“夫人息怒,息怒!伏阁主并无恶意,只是历来随性惯了,言语脾性也沾了些江湖劣气,但他心眼却是不坏的,是以对夫人也无恶意,还望夫人莫要见怪。”管家忙劝道。
芸罗公主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这话。
她全身挣扎着,依旧要抄伏溪抓去,目光也冷得惊人,杀气腾腾。
“疯女人。”伏溪倒是兴致缺缺,懒散的朝芸罗公主瞥了一眼,眸中仅是不屑。
“伏阁主!”管家也是无奈,不由朝伏溪唤了一声。
眼见管家眼中存了几许叮嘱与责备,伏溪伸手摸了摸鼻子,随即扭头望向一边,道:“管家,此事莫要与主上说了。你也瞧见了,是这女人先无礼的,我不过是直言了一句,这女人便如疯狗一般想咬着我不放呢!”
纵然对芸罗公主极不待见,但伏溪仍是顾忌夜流暄的命令的。
若非不得以,他也不愿逆了自家主上的话去招惹这芸罗公主,只因这女人委实嚣张虚伪,他实在是忍不住想说她几句。
“疯狗?”这时,芸罗公主一闻伏溪口中的这二字,如同愤怒狂泻,整个人全然顾不上身份与矜持,“你这贱东西!本公主杀了你!”
伏溪两眼一挑,也听不惯这话,正要漫不经心的回上一句,不料话刚到嘴边,衣角却是被拉住了。
他当即噎住后话,垂眸一望,先是瞅了一眼那只拉在他衣角的纤细手指,随即慢腾腾的望向凤兮,本是漫不经心的脸色如同变戏法似的立即增了几许关切:“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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