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淡漠收心,离开5(1/2)
檀香四溢,清新松神。
不远处的炉火摇曳,火苗金黄,暖意无边。
周围纱幔摇曳,摆设精致,不远那一名正站着身子打着盹儿的婢女装扮的女子,也容颜稚嫩,似为十二三岁的少女。
乍一睁开眼,凤兮便望见了这些场景,细细打量间,神智也逐渐清明开来,才忆起当时被那两名素袍男子以木板抬着上山时,她再度昏厥了过去。
想来此际,她已是被抬上华山了吧?
只是,这屋中装扮着实精致奢华,暖意浮生,此处,是谁的住处?
当时与夜流暄分别,倒是多少知晓近日这华山之巅将有武林大会,如此一来,这江湖人士聚集之地,又怎会有这般细致的屋子?
正想着,不远处那名婢女脑袋一歪,身形一软,她霎时睁眼惊呼一声,然而却是反应不及,身子已是软倒在地,摔做一团。
那少女倒吸了几口冷气,稚嫩的小脸挤成一团,大抵是太困,纵然此番打盹儿摔着,她眸中的昏沉之感竟无半分收敛。
她抬着朦胧微眯的眸子朝凤兮所在的床榻粗略的扫了一眼,随即干脆的在地上坐好,后背靠在那软椅的桌脚,继续心安理得的入睡,只是待她眼睛全数合上不久,她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嗖然睁眼,立马转眸朝凤兮望来。
在与凤兮眸光对上的刹那,她朦胧的眸子霎时清明,随即急忙自地上爬起,满面笑意的蹿到凤兮面前,喜笑盈然的道:“姑娘,你醒了?”
她稚嫩的小脸上全是喜色,整个人瞧着灿然如花,诚挚中给人一种难以疏远的亲和。
霎时间,凤兮突然想到了伏溪。
伏溪也是如她这般笑得灿烂的,只是她此番离去,却是连一句告辞之语都无机会与他说了。也不知待伏溪醒来,知晓她被夜流暄抵押给这秋水庄的人做人质,会如何反应。
心底微微沉杂,凤兮脸色不佳,随即有些淡漠的撇开了脸,兀自沉默。
然而纵是受到了冷待,那少女却无半分愕然与不悦,仿佛天生就不知伤心是何,整个人格外的笑盈开朗。
“姑娘刚醒,我先去为姑娘端些吃的来!”她嗓音也是带着欣喜的笑意,嗓音一落,她已是转身小跑出屋。
屋内气氛终归是沉寂下来,隐隐透着几许压抑。
有簌簌风声拍打在不远处的纸窗,只觉这冬日渐凉。
不多时,那少女归来,左手虽端着一只正冒着腾腾热气的瓷碗,另一只手,则是拉着一名褐袍男子。
二人甫一入屋,那少女便忍不住朝那男子埋怨道:“这位姑娘真的醒来,三哥哥,你若不信,自个儿来看!”
话刚一出,二人已是走近。
凤兮淡漠的转眸一观,目光极为自然的瞥了那少女一眼,随即便望向了她身侧的那名褐衣男子。
大抵是夜流暄那精致风华的容貌深刻于心,加之小端王与伏溪的容貌也着实好看,是以此番静静将这男子打量,虽觉这男子清风温雅,但面容却并无惊艳。
这男子似是极为年轻,发鬓高挽,褐袍干净而又大气,一丝不苟中透露出几许严谨与端雅。
“本以为芙儿是在说着玩儿,没想到凤姑娘当真醒了。”察觉到凤兮的打量,那男子微微一笑,模样多礼而又温和。
说着,见凤兮落在他面上的淡漠眼神不动分毫,他略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一声,又温和有礼的道:“在下乃秋水庄的庄主,姓苏名衍。此番差人带姑娘来此,委实莽撞,还望姑娘莫要见怪。”
他嗓音一落,那少女便笑嘻嘻的朝凤兮道:“姑娘,我三哥哥是书呆子,说话文邹多礼,最是厌恶。姑娘若是不喜,我替你将他撵出去!”
说着,便将手中那只冒着热气的青瓷碗放于凤兮床边,挽着袖子便要朝苏衍推去。
苏衍面色有些憋红,眼看着少女的手要碰到他,无奈之中,他一本正经的道:“芙儿不可这般顽劣。若是让你风祈哥瞧见,他又会躲你了。”
这话倒是管用,那少女闻声后,身形蓦地顿住,本要触碰到苏衍的双手也如烫着了一般霎时收回,随即朝苏衍瞪来:“我为了照顾这位姑娘,连丫环婢女都做了,甚至还皆了丫环的衣服穿了,风祈哥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说着,嘴一噘,前一刻还嬉笑满面,这一刻竟是委屈欲哭。
苏衍似是甚为无奈,忙道:“莫哭莫哭,你风祈哥满意你,满意你!快去后院的林子里告知你风祈哥,就说凤姑娘醒了。”
少女这才敛住眼中的湿润,朝苏衍冷哼一声,虽不答,但娇小的身子却是立即跑出了门去。
眼见着那少女消失在门外,凤兮淡漠的回了神。
苏衍面露几许尴尬,只道:“让凤姑娘见笑了,小妹历来娇惯,是以脾气也怪了几分。”
凤兮眸色微动,淡然观他。
在她眼里,若要论起‘娇惯’,方才那少女仅是纯然了点,但与娇惯,却是扯不上什么边。
她那嫡出姐姐姚霜,甚至那娇俏的芸罗公主,才算得上真正的娇惯,婢女成群,性子尖酸冷冽,打人罚人甚至杀人,都不太有何顾忌的。
再者,方才那少女与这秋水庄的庄主乃兄妹,身份自是不低,能亲自穿着婢女服在这屋子内伺候她这个卑贱之人,又岂会是娇惯中的贵家小姐做得到的?
“姑娘初醒,感觉身子如何了?”正当这时,苏衍一道温和有礼的话拉回凤兮神思。
凤兮心底微深,依旧是淡眼观他,不曾有分毫的反应。
似是瞧出了凤兮的戒备与排斥,苏衍无奈一笑,温和的嗓音染着几许赔罪:“望姑娘见谅。其实此人差人掳姑娘来,并说要以姑娘为人质之话,并非是真。此番邀姑娘来,在下也是无奈,只因答应过一人要将姑娘带到此处,是以便仅能……”
刚一说到这儿,他后话未再言出,面色更是有些尴尬无奈。
凤兮神色终于是微动,深黑的目光再度将这秋水庄庄主打量许久,心底逐渐漫出几许难以抑制住的震然与诧异。
那日听闻秋水庄的庄主欲借夜流暄的势力而夺得此界武林大会的头筹,她本以为那秋水庄主野心磅礴,再怎么都该是粗犷阴狠之人,不料此番一见,这秋水庄主文弱书生的模样,无疑是与她心底的猜测有着天壤之别。
此际,这人似是对她当真存有愧疚,面色尴尬,极不自然,整个人看似文质多礼,无丝毫冒犯,俨然一个纯然的书生少年朗,这样的人,又怎会是野心磅礴且想当上武林盟主之人?
心底疑窦一起,凤兮心底的感觉也是变了,不自觉的开始怀疑这人是否是真正的秋水庄庄主。
正当这时,那人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道:“姑娘不说话,可是因为你还以为自己无法出声?姑娘无须顾忌,自今早你上得这华山之巅,风祈便喂了姑娘一枚丹药,调养了一番身子。”
凤兮神色再度一变。
这秋水庄主说出来的话,着实是有些憨厚纯净了。
他竟会觉得她是因为以为自己无法出声,是以才不说话,不理会他的。
凤兮的心弦终于稍稍一松,淡漠的面色也维和不少,随即尝试着动了动喉咙,才觉自己果真能够出声言话了。
“你当真是秋水庄庄主?”第一句话,她便是这般问的。
虽早已料到她出声的嗓音定不会好听,但此番当真一说话,那嘶哑低沉得犹如被车轮子一层层碾过的嗓音,竟是格外的难听,最后连她自己都忍不住惊了一番。
再抬眸瞧床边的苏衍,却见他竟未觉得她的嗓音有半分半毫的不好听,他面上全无厌恶之意,反而是专注着凤兮的问话,讶异的问:“姑娘觉得在下哪里不像秋水庄庄主啊?”
凤兮心底微沉,不太愿意多言。
待望见他眸中好奇之意难掩,甚至还自顾自的伸手理了理衣袖,又拍了拍衣上的褶皱,最后低喃出声:“难不成是今儿的衣服穿得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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