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淡漠收心,离开2(1/2)
她怔了一下,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般脸色一变,待抬眸一望,便意料之中望见了一张精致风华的脸。()
夜流暄。
她脸色都白了,心底深处也是暗波狂涌。
他究竟想做何?想做何!
先是屈尊降贵的为她喥粥,此际又是拥她入怀,与她同床共枕!她不认为这是棋子该有的待遇,更不敢奢望他良心发现的心系于她!
她暗忖良久,心底复杂横生,终是猜不透他究竟何意,而心底的冷意与耻辱却是一层接着一层涌现,令她脑袋发白。
此际,他正睁着双眼,静静观她,清俊的面容带着几许懒散随和,精致的眸子里也漫着宁然谐和的光。
待见凤兮抬眸观他,他眸色终归是变了几许,重新染上了几道常日里的清冷与平寂,随即,他薄薄的唇瓣一启,只道:“如今天还未大亮,你再睡会儿。”
他平寂的嗓音低低扬来,虽说未带什么情绪,但却终归是未有半分威胁与冷冽。
这话一落,屋外传来管家小心翼翼的唤声:“主子,得入宫了。”
夜流暄漫不经心的朝门外应了一声,这才掀被下床,随即替凤兮仔细的掖好了被子。
凤兮眸色微颤,心底越发的冷讽。
他此番这一举一动,无疑是存了一丝丝体贴与关切,只可惜,他这等做戏,她已是看得腻了,腻了。
她的目光静静锁他,见他缓缓着上了雪白的外袍,复又伸手亲自挽发,待一切打点完好,他仍是白衣胜雪,朗如神祗,整个人瞧着犹如天宫来人,不染丝毫凡尘俗意。
他是极美的。
凤兮再度忍不住如是评价。
只可惜,他的皮囊再美,然而他的心却是冷硬如石,阴狠无情,如此一来,纵是再美的皮囊,再美的仪容,也黯然失色。
“主子,入宫时辰在即,不可再耽搁了。”这时,外面再度扬来管家略微催促的嗓音。
然而夜流暄面上却无半分急意,反而是转眸朝凤兮望来,默了片刻,才漫不经心的朝她道:“你今日若是规矩的用膳喝药,我便让你见一个人。”
说着,见凤兮眸色并无太大的起伏,他眉头微蹙,不由又补了句:“他乃故人,你该是乐意见到他的。”
这话一落,他也未再观察凤兮的反应,反而是淡然转身,颀长的身影缓缓朝不远处的屋门踏去。
直至夜流暄出了屋门,凤兮才将眸光从那门上收回,随即再度合眸,心下冷然而又沉杂。
天色大亮时,幽兰端了热水进来。
待她为凤兮擦拭了脸颊与两手后,管家已是如常的端了早膳与药汁来。
在吃早点之前,管家便让幽兰给凤兮喂下那碗药汁,然而凤兮则是偏过了头去,依旧不愿配合的喝药。
昨日夜流暄守着,亲自逼喂她,她才不得以喝了药粥,而今,夜流暄已是不在,她着实是未有心思再来应付幽兰与管家。
“灌!”管家再度素手无策,不得不像前几日那般让幽兰强行灌药。
幽兰的手稍稍一抖,不由咬牙朝凤兮道:“凤姑娘,管家与奴婢也是为了你好,得罪了!”
她再度有些忐忑紧张的说出了这句话,随即手指要朝凤兮的下巴捏来。
凤兮心底怒意一涌,当即伸手朝她一推,却是方巧将她手中的药碗推落在地,啪啦的碎成一片。
“凤姑娘……”幽兰怔了一下,面色一白,眸中霎时滑出了几许惶恐。
管家在一旁叹息一声,不下步子也上前了一步,随即朝凤兮略微无奈的道:“还望凤姑娘体恤自己的身子,莫要让我们担心,更别让主子担心。”
说着,见凤兮脸色分毫不变,他唇瓣动了动,终归是忍不住又道:“这几日以来,主子为了凤姑娘的病,一直都在查找医书,已是连续几夜不曾好好休息了。凤姑娘每日的汤药或是药膳,皆是主子亲自写的药方!凤姑娘,主子历来不曾对任何事这般上心过,惟独对你极为在意,主子虽从不在你面前提及这些,但凤姑娘若是稍稍有心,也该能体会到主子对你的好。”
凤兮心底沉杂,眸中冷意浮生。
管家静静的观着她,眉头一皱,又忍不住叹息道:“凤姑娘,有些人或事,亲眼所见,也许并非是真。凡事,都得用心去看,也许有些人对你不好,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认为自己孤星带煞,受尽算计与苦痛,但比起某些人来,凤姑娘这些苦痛不过是凤毛麟角,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说着,他嗓音顿了片刻,又道:“凤姑娘一直以为你可怜,但这世上比你可怜的人多了太多!但凤姑娘你,无疑是幸运的。至少,你还能遇上主子,后来带你每次遇险,又有哪次不是主子将你救回来的,哪次不是主子为你平了所有的风波,最后令你保住性命?另外,凤姑娘又可有想过这些日子你为何能过得这般风平浪静,就连你害了左丞之女碧瑶,也浑然无事?就连府中的芸罗公主,都不敢过来半步?这些,皆是因为主子在护着你!”
“然而,主子如今既要处理朝堂之事,还得费尽心力的为凤姑娘找治病之法,主子已是这般累了,凤姑娘如何还要让主子担忧及分心,甚至还不吃不喝,硬要摆出生无可恋的态度令主子生恼?凤姑娘,老奴自问未有资格评判你,更无资格与你说这些话,但老奴仍是想说,凤姑娘觉得你自己苦,但比起主子以前所受过的罪,凤姑娘无疑是好了太多。只求凤姑娘将心比心,即便不喜主子,也别再惹他生气,即便不喜这里的一切,也得将自己照顾好,莫要丢了性命,便一无所有。”
凤兮静静听着,苍白的面色云涌不定。
她眸中积满复杂,静静的观着他,纵然心底涟漪起伏,但她也未道出一句话来。
管家观她几眼,见她不言,他再度叹了口气,目光朝一旁已然呆愣的幽兰望去:“既然凤姑娘此际未有食欲,我们便先行出去,待凤姑娘休息一会儿,我们再来。”
嗓音一落,他再无言话,转身便朝门外踏去。
幽兰已是呆了,随即颤着眸色朝管家点头,身子也当即自凤兮的床榻边起身,忙朝老管家身后跟去。
凤兮静静锁着老管家的背影,直至他刚刚行至门边,她才忍不住嘶哑低沉的出声:“既然夜公子对我这般好,为何还要将我送给小端王,还要将我推入火坑?另外,他为何要对我这般好?我不过是他手心里的一颗棋子,他有何理由对我好?”
管家驻了足,回头望她。
凤兮苍白的面上溢出冷笑,又扯着嘶哑的嗓音怒道:“我呆在小端王身边,几番都差点丢命,虽然那几次都是被夜公子所救,但真正的罪魁祸首,不是他又是谁?他若不将我送给小端王,我能受这么多苦?他多当真对我好,又如何会亲手将我推入火海,害我一次次的从鬼门关经过,一次次的苟延残喘,甚至连如今,他也非要让我活着,还说要让我生不如死?”
“凤姑娘……”管家眉头皱得更甚。
凤兮打断他道:“其余的暂且不说!管家,我只问你,夜公子自将我从姚府救回苍月宫,便对我格外关照,甚至是亲昵温和,不曾有半分疏离。凤兮有自知之明的,也知晓夜公子不喜生人靠近,但他如何会莫名的特殊待我,对我格外关照,无微不至?”
管家叹息一声:“看来凤姑娘还不知你真正的身份,也不知主子真正的身份。”
“管家有话不妨直言。”凤兮全然未将他的话听入耳里,道出来的嗓音也越发的嘶哑冷冽。
管家无奈的望了她几眼,最后垂眸下去,只道:“有些事,还未到开诚布公之时。凤姑娘也无须考量太多,你只需好好照顾自己,想必不久之后,凤姑娘心中的所有疑虑,主子都会亲自对你言明!”
凤兮兀自冷笑,苍白的面容怒意横生,透着几许难以压制住的嘲讽。
这管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以这些委婉的话来搪塞她!
只可惜,如今的她,连夜流暄都不信了,这管家乃夜流暄身边的忠骨,她自然也不会信他的。
她默了片刻,随即有些疲惫的合上了眸子,再不出声。
管家将她打量了好几眼,眸中忧色重重,最后只得朝幽兰示意一眼,二人再度朝不远处的屋门踏去,最后于外面彻底将屋门掩实。
大抵是情绪波动太大,怒意难平,待管家等人离去,凤兮忍不住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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