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2）

二十三章

“头痛可好些了？”入了夜，椒庆殿灯色暖柔，皇后一身寝衣，跪在榻上给文帝轻按血脉，文帝素来就有头疾的毛病，当初做太子的时候时，皇后时常为他揉捏，许是熟能生巧的缘故，多年来皇后的手法也是精进不少，皇上时常头痛，也就时常来寻皇后。

“恩。”文帝闭目养神，眉宇也是舒然了许多，“前几日在兰妃那里用午膳，正巧遇着羽儿跟廖家的姑娘切磋琴技，没想到廖准这莽撞老夫，竟还能有这么个灵巧的孙女，难得。”

“廖家那孩子，臣妾也是喜欢得很，乖巧懂事，琴法也是精湛。她虽然年纪最小，可臣妾看她那沉稳的劲头儿，可不输给顾丫头呢。”皇后微低了低身子，手上的力道却始终如一。

“你就喜欢顾婉那丫头，但你儿子却向朕求娶的可是潇茉嫆。”自汀步以来，皇后探出楚文轩的心思，便万事都拿顾婉做标准，端庄贤惠是她，娴静知理也是她，更不要说肤白貌美那些外貌文章了。

皇后知楚文轩想护顾婉周全，莞尔一笑，“潇茉嫆自幼喜欢轩儿，轩儿待她也好，只是论起媳妇，臣妾更喜欢顾婉那温吞的性子。轩儿那日对顾丫头的心思，皇上也看出来了，那痴情的模样如何能装出来的？只是顾婉这丫头，臣妾了解，不喜在王府里圈着，又一心挂念老宅的娘亲，轩儿怕顾丫头受委屈，才这般的。”

文帝哦了一声，拍拍皇后的手，“是吗？”。

“是吗？皇上忘了，当初刚嫁给皇上之时，皇上说臣妾是玲珑心，能未卜先知，摸透人心思，可不想只怪臣妾愚笨，看人心思的本事没学会。只是，轩儿是臣妾十月怀胎生下的，他什么脾气，臣妾作为亲母孰能不知？”

文帝见皇后与儿子一条心的模样，到时有些吃味，“就属你了解朕儿子的心。”

“皇上这是什么话？皇上心怀天下，日夜操劳治理朝政。臣妾妇道人家一个，平日没得忙，可不就全扑在孩子们身上了？”皇后佯怒，撒手不管按了。

文帝呵呵笑着挽过她的手，不许她逃脱，转身凤眼含笑，“这话说的，可是怪朕连日来冷落了你？”

“皇上……”文帝生得好看，堪比女人的美貌，少年时，含情脉脉的眸子把皇后栓得死死的。如今年过三旬，眉宇间多了帝王的霸气，美艳中更是显露气宇轩昂的帝王气，皇后犯了红润，她最吃他这套了。

文帝自幼被人关注，早已习以为常，随意拨着皇后的秀发，“再帮朕按按？”

“恩。”皇后羞答含笑，双手在文帝太阳穴上轻按，“羽儿好琴，诗词歌赋也是众皇子中最好的，往后家中若是能有个爱好相投的，闲暇之时夫妻二人吃茶品琴也是桩美事。”

皇后允过廖蕊，自然要帮她多说些好话。

“恩，倘若真是性情相投，喜好相仿倒是好。皇后与兰妃是想到一处去了，只是，廖蕊的父亲官位不高，怕是委屈了羽儿。”

“委屈不委屈的，还不是要看皇上？”皇后嗤的一声笑了，“廖蕊的父亲若是个有能力的，皇上重用便是，若是无能，也有无用的办法。臣妾不懂朝廷之事，只看重她入了羽儿的心，羽儿那么温文儒雅的一个人儿，未建府邸之时，也常来跟臣妾问安，对老三和老四两兄弟也是极好的，臣妾是个愚妇，只希望下头的几个孩子各个夫妻相和，恩爱到家。”

文帝甚是欣慰，回头看看皇后，“朕已有决断，明日端午家宴过后，就选旨赐婚。难为皇后不光惦念自家儿子的姻缘。”

帝后聊天本就随意，聊着又是家中琐事，更显得夫妻和睦。

“皇上这是答应了？”皇后笑得盈盈，满心欢喜。

“委屈不得朕的儿子，自然合乎心意的最好。”廖准是个匹夫，可廖蕊的父亲还是个安分守己的。廖准要除，可一棒子打死素来不是文帝的作风，廖蕊的父亲常年受廖准的压制，这种急于出头的人，最是好用。或许廖蕊的父亲就是击垮兵部的关键。

烛火柔光，文帝笑挽过皇后，年过三旬皇后保养得依旧如二十岁的姑娘，荧光下含羞而笑，文帝再是心神不宁，思虑国事，也只能抛到脑后去了，捏捏皇后的下颚，“奇了，今日怎的还害羞了？”

“皇上是嫌弃臣妾平日里太过刻板了吗？”皇后不以为然，顺势倒在文帝的腿上，凤眼含情，青丝垂顺而下，“臣妾就知道，终有一日会遭到皇上的厌弃。”负气的摆弄文帝双手，却始终不舍的撒开。

文帝被逗得咯咯直笑，其实闺房当中，皇后从未刻板过，众人面前她贤德，屏退旁人后，她如寻常妻子一样体贴入微，文帝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了一唇，却不想停歇，秀眉、眼眸、鼻尖一一抚下去，最后到了樱唇上。

皇后的双唇小巧，文帝嘴角浮起笑，不待皇后挣脱，势在必得的吻了下去，唇齿相依，女人的香气漫入全身，他轻巧的就将皇后的寝衣拨开，皇后忽觉身上一凉，赶紧别开头，双手环住文帝的脖子，不打算去敛衣衫，将身子贴在文帝的胸前，凤眼迷离，“皇上，臣妾还有话要说呢。”

“恩？”兴致已起，岂有中途罢休的道理，文帝并不打算偃旗息鼓，皇后香肩柔肤，文帝啄得窸窣，嘴上应得含糊。

“皇上明日赐婚，赐的是正妃，这些……孩子，都是好的，臣妾喜欢，想尽母亲的责任……能不能……再让臣妾次日赐下侧室去？”皇后说得断断续续，气息早已不稳，娇柔的把着文帝的头，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仔细感受着文帝的欲.望，他的多情正印证了他的薄情，他对谁都一样，就等于并没有把任何人放在心上。

皇后解他，其实儿子们的婚事，他又何尝不透着算计。

“好。”文帝听言，手下一滞，“母亲疼儿子，朕如何能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