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无法触及（1/2）

秦枫哪里是在射箭，他的视线根本就是一直都停留在兰心的身上，时不时地观察着她和陆长风有什么亲密的举动，哪里有心思去射那什么劳什子的箭。

在兰心将要靠近他的身边的时候，他手中的剑又偏了，箭尖刺进了树木里面。秦枫自嘲一笑，他的眼睛没有放在箭上，心思更是没有在这上面，怎么可能瞄的准呢。

眼见兰心距离他还有一步之遥，他便不动声色地故意避开，然后到了另外的一个地方，重新搭起弓箭，瞄向停在树上的一只鸟。

或许是为了故意卖弄一下自己的射箭技术，他此刻眸光如电，在兰心靠近他的时候，他的箭飞向了那只鸟。

“秦枫！”

仍然是在一步之遥的地方，他鬼使神差地再次走开了。和刚才一样，他又换了一个地方，然后开始寻找能够看到的猎物。

反复数次之后，兰心终于急了，脱口而出道：“秦枫，你干什么？”

“怎么了？”秦枫状似不懂地转过身子，面向她，淡淡而答。

兰心嘴巴一扁，把手里紧攥着的帕子递到秦枫面前，“这是你的。”

秦枫怔怔看着她小手里的帕子，低声道：“你手上的帕子还真多。”

兰心奇怪道，“我身上总有好几条手帕，你又不是不知道。”

秦枫微微一震，她的这个习惯，他的确是知道的。

“大家都高高兴兴的，就你在生气。”兰心不悦地嘀咕着，把手帕塞到秦枫手中。

“陆大哥，我的准头老偏，你教教我。”她笑吟吟地冲陆长风喊道，然后又去捡起自己放在地上的弓箭，不经意回头看时，却见秦枫正要把手帕放进怀里，她皱一皱眉，返身走到秦枫旁边，“你干嘛啊，这手帕是给你擦汗的，你收起来干什么！”

似自己的心事被窥穿，秦枫顿时窘迫起来，麦色肌肤的脸颊上微微泛上暗红色。他苦涩一笑，有口难言，他该怎么跟她说他此举的用意，总不能说，这是她的贴身之物，他想收着吧？

兰心不解，满面狐疑地瞅着他，冷哼道：“秦枫，你是越来越奇怪了！都不像我认识的秦枫了。”“你自己不擦，我帮你擦！”说着，她拽过他手中的帕子，踮起脚，给他拭去额上的汗水。

柔软清香的手帕在他脸上拂过，秦枫如遭电击，心头一跳，竟猛地抓住兰心的手。兰心吃了一惊，不知所措地瞪着他，“好疼！秦枫，你弄疼我了。你是不是练功练得走火入魔了，我只是帮你擦汗，不是要袭击你。你快放开我！”

秦枫骤然回过神来，放开她的手，微微侧过身，“臣该死，冒犯了公主，请公主恕罪。”

他语气中的漠然疏离显而易见，兰心一呆，怔怔道：“秦枫，你，你变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但自从龙泉山庄回来之后，你就像变了一个人。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突然对我冷淡起来，开始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奴才。”

懵懵懂懂，不知原委的兰心委屈至极，泫然欲泣。秦枫心里疼痛，侧回身子，想要哄哄她。

以前不管兰心对错与否，错的永远都是他，道歉的也永远都是他。可在张嘴的瞬间，他却又想，这样也好，两人自此生分下去，说不定，以后他对她的那份执念便可渐渐淡去，直至全无。

其实，兰心醉酒的那晚，他不顾礼义廉耻，悄悄抱了她之后，他就暗暗告诫自己，她是美丽的天鹅，而他不过是丑陋的癞蛤蟆，他想要和她一起，简直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却如着了魔一样，靠着那个短暂的拥抱，舔舐自己不安躁动的心。

何况，怡妃和皇上，时常有不顾外人的亲密之举，他便更加心猿意马起来，想象着如果他和兰心也可以，也可以……想得整颗心都痛了起来。

“秦枫，到底是因为什么，使得你突然之间对我冷淡起来，我……”每每遇到两个人闹别扭，都是秦枫哄她，所以她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次也是一样的。

但这次，秦枫却没有。他的身子直直站着，冷漠僵硬。兰心的心底腾腾升起浓浓的失落，“秦枫！”她轻声唤他，又去轻扯他的衣服。

然而，他今天穿的是铠甲，冷冰冰，硬邦邦，就如同此刻他的表情，没有半点颤动。

一股无法言明的郁闷感觉充斥在胸中，挤涨得她的胸腔几乎要裂开。兰心微低下头，泪水从眼眶中渗出，滴落在秦枫的手臂铠甲上。

那只被她死死抓住的袖子微微一动，“兰心，人都是会变的。你不也变了！”他清新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畔，“男女有别，你长大了，是个大姑娘了，也有了自己喜欢的人，以后要知道顾忌，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做什么事情，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没有半点顾忌。”

兰心一震，抬头看向秦枫，“秦枫，你，你看出来了。”

“你表现得那么明显，我能看不出来吗？”秦枫无奈答道。

兰心还在怔愣中，他已用刚才她给的手帕，轻按在她的眼皮底下，轻柔地为她擦拭起眼泪来。

“傻丫头，像手帕这样的贴身物件，不是随便能给一个男子的。以后自己要好生收着，不要再随便给人了。”秦枫微微俯低身子，抚抚她的秀发，却又如被开水烫着般，快速把手收回。

兰心蹙紧眉，一瞬间，内心似有什么澄澈起来。每当怡妃嫂嫂说起陆长风或者齐慕白什么事情的时候，六哥就会不高兴。

难道因为喜欢陆大哥就真的不能和秦枫再像过去一样吗？兰心的心情灰暗异常，她喜欢陆大哥，却又不想失去秦枫，她甚至很怕秦枫不理他。就像，就像，六哥怕怡妃嫂嫂不理他一样。不，不，六哥和怡妃嫂嫂是什么关系，她和秦枫又是什么关系？

她和秦枫是什么关系？秦枫于她而言是很重要的人，有多重要……兰心突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