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2）

程锐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他大概是被饿醒的。

他睁开眼，看见躺在他身边的林深，不由的愣住了。他们住在一起这么久的时间，林深都是自己一个人睡在侧卧的。

之前程锐是因为不在乎，后来在乎是因为没好意思提，所以一直任由林深分房睡。

但他没想到，林深会主动睡到他身边来。

是在可怜他吗？

程锐一醒，林深就听到动静了。他根本就没有睡死，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能自己不那么睡过去。

他坐起来揉了揉眼睛，问程锐，“你饿了吗？我温着粥。”他只会弄一点白米粥，最多就再加点菜叶子进去。

程锐眨眨眼，还没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人没心没肺的，怎么会关心自己饿不饿？

“没睡醒吗？”林深睡眼惺忪的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完了，睡傻掉了。”

程锐抓住他的手，“你……”他欲言又止，你是不是要离开我了，所以才会在最后对我那么好？

他不敢开口问，就怕得到他不想要的答案。如果装傻能够把林深留在自己身边，他宁愿傻一辈子。

“我去给你拿粥。”林深蠕动着往床边爬，他真的好困，不想动。

程锐抓住他不肯放开，“我跟你一起去。”

“啊，那你自己去吧。”林深闻言立刻躺下，就怕程锐反悔一样，“我好困哦，既然你睡醒了，就自己去吃点东西吧。”

程锐：“……”

他愣着不动，林深催他，“快去啊，你本来胃就不好。”

程锐闻言，脸立刻沉下来，他身体一向好，更没有胃不好这一说法。倒是程定，一天到晚在家里休息，却还落下了一个胃病，弄得母亲总要照顾他的饮食。

他看着林深，目光幽深，眼里说不出的落寞。

林深睡意朦胧的，怕是认错人了吧。

程锐不愿意再想，松了手自己去厨房。

而林深闭着眼睛，压根没看到程锐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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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林深知道了程锐就是零之后，态度完全不一样了。倒不是说变得对程锐好了，他只是变得随意了很多。

原本还要端着原身的架子，就怕occ，但现在这个世界已经崩坏的不像样了，他就无所谓了。而且零都在这里，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不得不说，连林深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对零，有着可怕的信任。只要待在零的身边，他就不需要带着脑子。

晚上放学的时候，他如常等着程锐过来接他。

已经过了十几分钟，程锐还是没有来。刚开始的时候程锐也会这样，一忙起来就把他抛在脑后，直到过了很久才想起来有人等他。

但已经好久没有这样了，这些天，一般都是程锐早到的。林深好几次看到他把没完成的工作带回家做，就为了不让他多等那么几分钟。

可惜今天，程锐怎么还没有来？

教室的门已经关了，他进不去，只能坐在外面的树下等。又等了大概十五分钟，程锐才来了信息，说他临时有事，来不了，让他自己先回去。

“啊？”林深怔愣片刻，“那你回来吃饭吗？”

“不回来了。”

“哦，”林深眨眨眼：“好吧。”

哦呵呵，自己回家还要去坐速度快到可怕，人多到让你绝望的城市悬浮公交，太可怕了。更可怕的是，他今天的晚饭也没有着落了。

处在懊恼中的林深一门心思计算着怎么才能填饱肚子，如果他回头看一眼，就会发现程锐正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树下，目光复杂的看着他。

林深挤进悬浮公交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绝望。一眼望过去，那都是黑乎乎的脑袋，夹杂着中年妇女骂骂咧咧的声音。

本来天气就不算凉快，林深闷得都要吐出来。

要是这车里有一个觉醒者就好了，林深由衷的希望，这样觉醒者就可以利用能量降温。不过如果真是觉醒者，谁会来坐公交车。这么一想，林深更绝望了。

但意外的是，燥热的空气突然变得凉爽。不止是他一个人感觉到了，拼命推搡着他的中年妇女也忍不住咦了一声：“怎么温度变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