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1/2)
外面风风雨雨纷扰不断,为了保证剧组的拍摄进度,张导已经明令禁止剧组员工讨论这件事。不过网络上司天王死亡的热度太高,天天挂在热搜上面,让人难以不关注。
尽管得了舒宸的保证,舒忘还是觉得有些不安。
司天王的葬礼,由经纪人程永一手操办,圈内不少大咖纷纷到场悼念。
阳光温暖而明媚,澄净的天空镀着一层和煦的光芒,看不出一丁点儿阴郁之色。
隐蔽的远处,简佑不解的看着舒忘,眼神有些复杂,“你大可以光明正大参加葬礼。”
“不用了,就让他走得安静一点。”舒忘启唇,平淡的话语里掺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悲伤。
简佑无奈叹息一声,“唉……真是搞不懂你,参加个葬礼还偷偷摸摸搞得像做贼似的。”
“走吧。”
看着远处庄重而肃穆的人群,想到小景还在剧组拍戏,墨镜掩盖之下,舒忘皱了皱眉。
以陆谨言和司夏之间的情谊,小景现在的表现实在太过于平静了,越是这样,反倒让他越发忧心。
想到舒宸的保证和接下来的行程安排,眉间郁意越发浓,“简佑,接下来一个月的工作尽量集中在这几天,之后我需要休假一阵子。”
“又要休假?”
体谅是一回事,可实际工作又是一回事,简佑咬牙,手中的方向盘直接打了个转,“给我一个理由。”
“有些事还没结束。”
车内瞬间一片平静。
这个理由确实让他有些不好拒绝,尽管舒忘没有明说,简佑心里很清楚。
平心而论,像舒忘这样颜值逆天、演技高超还洁身自好的艺人,在圈中实属少数,大多时候他还是非常省心的。
他一直都清楚,号称绯闻绝缘体的舒忘。心里藏着一个人。如果不是陆谨言的死,他可能一辈子都猜不到那个人会是陆谨言。
完全配不上舒忘!
只是,情之所钟,哪有那么好放下的。陆谨言的死,舒忘低迷的模样他可不想再次看到。
遇到景初,舒忘能移情也未尝不是一桩好事。
若不是司夏过世,他都以为舒忘已经放下过去的事了。
之前舒忘调查陆谨言的死因,他一直从旁协助,知道不少□□消息,自然也就十分清楚背后牵涉的人不少,没有真凭实据,仅凭舆论根本难以撼动天艺娱乐。
如果舒忘愿意靠舒家,自然不在话下,关键是他跟家里的关系闹得太僵。
沉思片刻,简佑缓缓开口,“目前而言,我们手里的底牌太少。一个罗远不足以证明什么,你可别轻举妄动!”
舒忘颔首,“我知道。最近那边有消息没?”
“没有。”简佑摇头,“杜其昌和杜其善兄弟两的心思都十分缜密,暂时找不到什么有用的证据。”
“找人从方静雅下手查查看。”
简佑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不确定的问道:“方静雅?”
方静雅在背后陷害景初的事,他很清楚,一个疯女人罢了,现在跟天艺娱乐也没有关系,能查出什么吗?
“嗯,或许能查到一些意料之外的事。”舒忘十分肯定,小景作为局中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关注方静雅这号人物。
“包括方静雅身边的人,一个都不能漏,越快越好。”
“怎么突然这么急?”
“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稳,像是要发生什么事一样。”低沉的嗓音听上去有些茫然无措,舒忘补充道:“工作的事,就麻烦你了。”
简佑无奈的笑了笑,“我知道了,一个月的工作,再怎么挤在一块,至少也需要一个礼拜,你的身体吃得消吗?”
听着他话语里隐含的关切,舒忘微微勾唇,“放心吧。”
拍摄一天天继续,景初彻底陷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状态,完完全全沉浸在剧中,更为准确来说,是沉浸在袁溪的世界里。
平时张导再怎么苛责,每逢袁溪和夏谦的戏份,总是一条过,顺利的让人难以置信。
舒宸出色的表演,在他意料之中。而景初的表现,却是他意料之外的事,尽管试镜的表演让他震撼,但是张泽也没想过,实际拍摄能够如此顺利。
从景初的表演中,他看到的不是一个演员,而是一个鲜活的袁溪。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昭示着,他就是袁溪。
包括剧组的工作人员和其他演员,也有同感,感叹后辈天赋惊人的同时,对少年的勤奋和用功也表达了肯定。
一群演员也越发刻苦用功,剧组的拍摄进度越来越快,景初却是越来越沉默。
景初的变化,舒宸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对于《人间四月》这部电影,张导有多么看重,他比谁都清楚,因为找不到合适的演员,一再搁置。哪怕当年的舒忘,也没能让他心动。
这也清楚的表明了,张导绝对不可能会为一个演员而耽误整个电影的进度。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景初入戏了。不是拍摄时入戏,而是彻彻底底入戏。
最初他只是偶尔流露出属于袁溪的一面,那时候袁溪对他的影响还不深,因为舒忘的缘故,他特意去交谈过。
自从请假归来,景初的状态越来越严重,纵然旁人未曾察觉,可绝对瞒不过他的双眼,张导心里肯定也知道,只是为了这部戏没有点破罢了。
不能放任景初继续这样!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不停的叫嚣着,偏生他找不到一个好的法子。
舒宸扭头看着默默无声背台词的景初,在心里斟酌一番,缓缓开口:“小景,你最近有没有感觉哪里不对?”
景初低垂着眸子,声音略带一点儿疏离,“舒前辈,谢谢您的关心,我没事。”转而继续背着台词。
完全不给舒宸继续搭话的机会。
看着少年的模样,被压在心底深处的记忆不断往外涌了出来。
外界不知道他退出演艺圈的原因,可他自己很清楚,当初他是为了接受心理治疗才退圈的,如果不是女友一意孤行,或许这世上早就没有舒宸这个人了。
演艺圈这条路,旁人道他走的太顺,只有合作过的人才知道,他付出了多少。无论多难的戏份,从来坚持亲自上阵,坚决不用替身。
寒冬飘雪时仅仅一身单衣,浑身冻僵咬咬牙坚持过来,炎炎夏日裹着厚重的戏服,汗水湿透忍忍熬过去。拍某些角色时,因为不熟悉角色职业,百忙之中抽空学习,纵然忙得天昏地暗,也必须坚持下去。
直到后来为了一部能拿奖的戏,几度入戏,戏里戏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舒宸还是戏中角色,彻底沦陷进去。
那种灰暗的日子,他已经想不起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了。
工作人员匆匆走过来提醒了一句:“舒哥,下一场是您的戏,半个小时候开拍。”
舒宸回过思绪,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工作人员应了声,转头就走了。
舒宸起身,直接朝着化妆室走去,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还在背台词的少年,温暖的阳光落在他身上,少年的轮廓有些模糊,然而那安静的神色,与戏中袁溪安静学画的模样,分毫不差。
舒宸忍不住叹了口气,估计要找舒忘商量了。
政权动荡,作为最后一块净土,上林城看上去仍旧平静无比,袁溪一日日长大,在夏谦的耐心教导下,渐渐也愿意与外人接触。
尽管对待旁人永远都是一副疏离的态度,但是夏谦已经很满意了。
夏谦始终坚信着,没有什么能够一蹴而就,循序渐进,总有一天,袁溪能够走出自己的世界。
随着年龄的增长,袁溪的绘画天赋渐渐显露,十七八岁的少年容貌正好,白衬衣配黑裤,墨黑的碎发随风晃荡,吸引了不少女学生的目光。
在那个文化越来越开放的年代,纵然袁溪不爱与人打交道,依然十分受欢迎。
面前的少女半垂着头,飘逸的长发散落下来,遮挡住少女姣好的面容,双手仍是递着一封信笺。
“袁溪学长,这个……”
大概是害羞,少女话说到一半,咬了咬唇,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直接将手中的信笺塞到少年手里,转身捂着发烫的脸颊小跑着离去。
看着少女远去的身影,景初缓缓拆开手里的信笺,一目十行草草看完。
娟秀清丽的字迹,显然少女花费了极大的心思才写出这样一封情书,纵然脉脉情谊跃然纸上,少年的表情并未出现变化,始终淡然而疏离。
槐花纷纷洒洒飘落,少年笔直的站在那儿,远远看上去,仿若一副画。
隐隐约约看见从校门外走进来的身影,少年眉眼间的疏离渐渐消退,多了几分疑惑和不解,薄唇微启,低沉的嗓音淹没在喧闹声里。
“喜欢吗?”
就像他默默喜欢夏谦一样吗?
想到夏谦,景初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凝望着远处的眸光也跟着温暖起来。
远处的身影越来越近,舒宸走近了些,目光不经意扫过他手里的信笺,了然一笑,“想不到小溪这么受欢迎。”
景初唇边的笑容一滞,眸光闪烁,仿佛害羞似的垂下头摇了摇,“夏大哥,不是的。”低沉下去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
飘落的槐花落在少年碎发里,舒宸微笑着抬手将槐花拨下,温柔的揉了揉少年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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