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一百三十五章 拦路（2/2）

“女……尸？”朱由检挑了挑眉毛，斟酌道。“那个姑娘死了，救不活……对不起。”

刘朔垂下头，许久的沉默之后，突然苦笑了一声：“和你们没关系，她早就死了。是我害死的。”他的神情，好像一只在陷阱里受了伤的兽，可被捕兽夹牢牢钳制的他，无法去舔舐自己的伤口。

朱由检不敢去细想其中的原因，只能支吾几声，说了些劝慰的话。

“你介意我带她回寿州吗？”刘朔终于抬起头，他的眼睛仍然晶莹透亮，却总像是浸了湿意。“我答应她救她的姐姐，我想，她一定想要回到薛卿那里。”

朱由检赶紧答应下来，并且立刻命人去购买上好的棺柩。那下属行动快速，一刻钟就带回了东西。由此，刘朔终于亲手将薛柳烟僵硬冰冷的身体入殓。他一手托起楠木棺柩，直直向马车队最后的运货板车处走去。

刘朔沉默着，将薛柳烟的棺材平方稳当地放在车上，并且一个翻身跃上车，盘腿坐在棺材旁闭上眼睛。

朱由检跑了出来，一把想要拉下刘朔，却发现他稳如磐石，分毫不动。

“你坐这里干嘛，刮风下雪还没有受够吗？你去和我到马车里坐去！”朱由检竖眉说。

刘朔慢慢睁开眼，他的鼻息均匀缓慢，粘上了雪花的的睫毛下却是一片阴郁。他伸手温柔地抚过薛柳烟的棺柩，眼神却是空洞无神。

“无妨，我坐在这里陪着她……”

朱由检担心道：“何必呢，这位姑娘已经去了，生人就不必再糟蹋自己身体了。”

刘朔的嘴角挂起一丝苦涩的微笑。

“朱由检，有件事情我说了也许你会觉得很可笑……在不久前，我很嫉妒你。你肯定不知道为什么，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可是，两天前在山上，看到薛柳烟死在我怀里的时候，我突然想清楚了一件事情……我们都太强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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