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第六十五章 遗言（2/2）

“薛大哥……薛大哥，老金我就要来见你啦。大丫头的脸马上……咳咳……马上就治好了，你在下头别再托梦给我了，你看……我不都件件事儿给你办妥了吗？”

薛卿一听，更是伏在床沿嚎啕大哭。

“薛大哥啊，你说怕我走了，大丫头没人背后撑着不行。现在好了……等大丫头领人入了府衙做职，你我都不用担心了……”金点子突然又捉住薛卿的手腕，似是感受到薛卿就在一旁。

“大丫头……大丫头。”

“在，金叔，我在。”

金点子说话愈来愈流利：“大丫头，归顺之事我已谋划一年之久。你若贸贸然公布要归顺，定有人不肯，更有煽风点火者。这不必怕，寨中大多人流离失所已久，其实他们都愿和你下山。只是这些人恐怕在会上不敢出声，担心扣上叛徒的帽子。你若想安抚众人与你下山，且得这般来做……”

金点子让薛卿附耳去听，只可惜那喉咙里有痰，只能咕噜咕噜发声。可即便如此，金点子似乎仍然觉得自己在说话，要将一肚子妙计倾囊相授。

薛卿流着泪，虽然根本听不清金点子在说什么，但她仍然配合着不断答应，真就好像以前虚心听教的模样。

金点子其中几句还算清晰：“……你按我说的这样来做……你下山也不用担心受官府欺压……只是一定要把柳烟远嫁出去，绝不可心软……”

顾夕赟，李川和刘朔三人看着这生离死别的一老一少，都清楚金点子无非是回光返照，心下也觉得十分伤情。金点子为什么一定要下山归顺朝廷，到底为公为私，真相又何必再去争论？他那呕心沥血为薛卿想的招福避祸的计策，也只有神鬼能听见，生者只得惋惜。

金点子右手去探薛卿，用最破碎的声音拼出了几个字：“脸……脸……”

薛卿哭作泪人，扶着金点子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金点子突然笑了，眼上白绫印出水痕。

“大丫头的脸长好了……真好……脸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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