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章 【既生瑜，何生亮】（1/2）

从工业区出来，过几个岔路口，有一条道直接进到省道，然后沿江向北走。

于盛亮自从驱车逃走，就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只是本能的挂档踩油门，一路上闯过红绿灯人行道，所幸夜晚无人，上了省道就更加畅通无阻。

省道的路灯建设很好，盏盏连片，一条大道如同白昼。而远处藏匿在黑夜中的山就如同恶鬼，伏在两边伺机而动。没有星星，只有一角弧月，孤零零的掉在山的后头，任凭风和云将它包裹。

于盛亮的车里，和他的喘息相伴的，是机械的滴滴声，那是在提醒驾驶座上人，请务必系好安全带。当然，这样的提醒，显然没有什么用。

于盛亮觉得胸闷气短，他打开所有窗户，任凭这入冬的风呼啸而入，充满着四方之地。这样的风，刮的于盛亮脸上生疼，就好像有一个人用尽力气把他抱住，压在怀中，让他更加呼吸不得。然而，奇怪的是，胸却不大闷痛了，这样的窒息感反而让他觉得舒服一些。

再过一个路口，就会进到沿江路，这个路口没有红灯，即便有，恐怕他也不会在意。

突然，从右侧驶入一辆同方向的红色越野，那样的红色在昼白的路灯下显出一丝腥红。

两眼失神的于盛亮突然从驾驶座上弹起来，双眼重新聚焦，死死地看住前方的红色越野。

车里的是齐升禹，齐升禹，齐升禹！

这个名字在于盛亮的脑海里狂轰乱炸，猩红的颜色满眼扑来，所有的气流都涌向他的心脏，拼命挤压着，挤压着，让他忍不出嘶喊出来。所有的风就好像鬼魅一般在他耳边细细窃语，或有穿入他的耳鼻口，直达他的大脑：

去死吧！

油门被狠狠踩下，黑色轿车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

离最后一个路口的拐弯还有两百五十米，两百米，一百二十米……

红色越野车里刚刚关掉了音乐，因为齐升禹夫妇接到了电话，是警局打来的。齐升禹正要赶回公司，在两个街区外遇到封路，只好拐进这条路。

齐升禹的心中无比烦躁，先前遇到红绿灯或者行人走的慢些，他都忍不住狠狠鸣笛催促，引得他人咒骂。何燕自从在招标会上和齐升禹险些闹起来，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宁，果然警局的电话到了。警局的电话刚过，齐菲的电话就到了，齐菲的哭声听得她揪心疼，恨不得马上就飞过去。

拐进畅通无阻的省道，齐升禹心急如焚地加快了车速。

突然，他随意的一抬头，从后视镜里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