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④③章（2/2）

拍拍身上的灰尘，伊莱扎呼出一口气，抬起头，望向her和尖爪子的方向。lucky，他们的注意力并不在她身上。

想做的事情已经做到，接下来……暴露异常的她该跑了。

她努力让自己不去失落，悄悄后退一步缩进阴影。骨架折回蝶翼状态，鳞翅折射率调整至隐形模式，轻薄羽翼微微扇动，悄无声息地滑出流畅轨迹。

大体战斗已经结束，她熟悉的人们疲惫地躺在犹自燃烧的车辆残骸间，完全没有力气再来关心她去了哪里。“看”到这一幕，伊莱扎无声地松了口气，乘着风在原野上滑翔，脑海里盘算着回家的路线。

南偏东……准确角度还需要进一步校准……都是东边的话，稍微再送一程吧……？

伊莱扎绝不承认这是私心作祟，她拉高飞行高度，悄悄跟在邻居搭乘的战机后面，红外视野扫描出战机后面还跟了三个人形物体，每一个速度都比她现在快，但还不到能追上邻居的地步。

她略微放下心来，正打算将热眼关闭，转向回家的方向，蓦地视野里一道赤红光柱贯破长空，擦过其中一个人形物体后骤然消失，那个人形物体不知为何，突然直直向下坠落。

伊莱扎：……？

想也不想地，骨架再度拉直折拢，一线璀璨白光自鳞翅边缘析出，伊莱扎迎着那个坠落的人影冲去，她看到其他两个人形也猛地急转俯冲而下，但是以他们的速度无法在坠落地面前追上那个掉下来的人……

倒是自己还能赶上，但是那也是临近地面的高度了，就算赶到，最大的可能也是两个人一起砸向地面。

四千英尺……三千英尺……一千英尺……八百英尺……

她和那个人的距离飞速缩短，地面也越来越近，五百英尺，四百英尺，三百英尺，极限了，在这个高度就算追上已经不可能再爬升了。

二百英尺。

她迎面撞上了那个人影。

咣。

天旋地转，被战争机器砸上脑袋的伊莱扎只觉得晕。

她晕晕乎乎地用翅膀裹着那个钢铁机器在空中翻滚着，划出一道陡峭的抛物线轨迹。

二百英尺高度转瞬即逝，他们轰然砸落地面，冲出涌动的烟尘，一路掀翻大片的草皮和泥土缓冲后才终于停下，在荒原上犁出一道数百英尺的深沟。

一时寂静。

罗德缓缓睁开眼睛。

尽管浑身上下都在疼，但并没有强烈到失去意识的程度，这让刚才几乎是听天由命的他感到一阵荒谬——没有休克，意味着他受到的伤不怎么严重。

但是怎么可能？

我死了吗？他茫然地想。

一声扇动的声音，漆黑视野忽然亮起光线，罗德下意识闭起眼睛。

隔着战争机器，他听见谁吃痛地轻声吸气，这让他悚然一惊，猛然睁开眼。

刚刚遮蔽视野的东西此时已经展露全貌，他看见覆着反光薄膜的诡异骨架咔嚓一声后折叠合拢，露出白发女孩的身影。

节肢骨架化作黑色液体倏地钻回皮肤，她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又猝然跌倒，捂着头半跪在地上。

钢铁侠和猎鹰此刻也冲了下来，在他们身边刹住身形，踉跄几步停下。

看着撑着身体站起来的战争机器，托尼如卸重负地喘了口气：“罗德。”才转头看向欲要扶起伊莱扎的猎鹰，“她还好吗？”

“伊莱扎？”山姆不确定地问了句。

他向着她伸手想要把她拉起来，虎口却忽然一疼。

吸了口气，他不禁低头看去，却看到手上不知怎么拉出了一线浅浅的血痕，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割了下，正在缓慢渗出血珠。

山姆停下脚步，抬头看向扶着膝盖想要站起来的伊莱扎。

“……伊莱扎？”他问道。

伊莱扎觉得头晕。

刚刚捞人的时候她是想抓住对方的腰的，可碰巧那一刻对方忽然不受控制地翻了个身，没能让她抓住，指尖只摸到一片冰凉，像是金属的触感。

……金属？

这个发现让伊莱扎有点发愣，没等回过神，就“咣”一声被对方不知道那个部位砸中了头。这一下撞得她有点懵，只是本能地再度伸手捞住了对方，合拢翅膀裹住他们俩，七荤八素地翻滚下去。

等她从地上爬起来，只觉得脑袋更昏沉了。

热眼没有关闭，但是她已经无法看见热成像了，耳边的声音也变得模糊，像是隔着大半个吵吵嚷嚷的街市，听不清是有人在说话还是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