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2/2)
回想着昨晚的情景,容韶已经穿过了桃花林,来到顾长歌曾经住过的别院外,他见门前一个人都没有,四处看了一下才走过去,走近看发现门被锁链锁了起来。
门外没有人把守,并且门也被锁了起来,那里面……?
在爬上别院墙的时候容韶一边在心里骂自己宛如一个智障,一边单手撑着从跳了下去,倒在地上站起来后顺手拍了拍衣服上的土。
别院里还是熟悉的别院,只是里面已经花朵枯萎,杂草顿生,一副颇为冷清的模样。红漆的大门半敞开着,能看到里面一片狼藉的样子,茶瓷的碎片和被水浸透又干涸的书籍,还有被推翻的桌子,门上也有被重物砸过的痕迹,原本被红漆覆盖均匀门出现了白色的划痕。容韶明明记得他是最后一个走出的别院,最后还细心的用长生锁把门给锁了起来,可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整个别院都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外面飞过的鸟儿略过的叫声,容韶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直觉,这股冲动让他迈开脚步,轻轻推开了虚掩的门。陈旧的木门发出一声「支呀」一声闷响,阳光倾斜的打进昏暗的室内,他看了眼自己也跟着倾斜的影子,接着向里面走去。
原本的画作,花瓶,摆放的珍藏都消失不见,台子上面都是空荡荡的一片,面上都覆盖了一层薄薄的浮灰。
容韶向内室走去,空旷的房间里让他的脚步声变得格外清晰,这是顾长歌就寝的地方,他看到原本摆放佩剑的地方已经空了,那是顾长歌最喜爱的一把剑,不管走到哪都会带着,他上次在临走前刻意看过,那把剑还放在那里,究竟是谁进了这里,然后又被谁拿走了呢……
容韶正思索着,忽然听到身后瓷器碎裂的声响,他吓了一跳,忙转过身去。
那个把他吓了一跳的人却自己吓得像兔子一样的身影躲进了床幔下,抱着双膝眼神带着恐惧的望向他。
容韶在看到那个人是谁的时候,惊喜道:“原来你真的在这!”
可披散着头发,身上套着凌乱的白衣的少年见他靠过来,又向后退了几下,全身抖的像个筛子。
“……小公子?”容韶试探的叫了一声,看到顾长歌看他带着戒备和惧怕的眼神,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他问道:“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他看到顾长歌露出衣袖的右手腕,上面有被磨破的红痕,容韶上前一把抓住他,掀开他袖子看了看,不由倒抽了口凉气。
他声音颤抖的问,“谁这么对你的?大夫人?大公子还是二公子?”大约是把少年受伤的手腕攥疼了,顾长歌竟然哭了起来,用另一只手推拒着容韶。
见状容韶更加急切的道:“你不会武功了?你怎么推不动我?”
他把顾长歌的手攥在手里,强硬的不让他的手抽回去,然后他发现少年右手腕上有一条弯曲狰狞的疤痕,在他怔楞的时候少年把自己的手抽了回去,黑色的长发遮住了大半的脸颊,可怜兮兮的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右手腕的疤痕…不会是把他的手筋挑断了吧?那他以后还要怎么拿剑?思及此容韶的心一阵刺痛,仿佛看到一个前途无量的少年彻底堕入深渊。
他一把将躲在被子里的顾长歌拉了出来,质问道:“你不是很厉害吗?不是很有心机吗?你为什么不想办法逃出去?你……”容韶一下子停住了,想要说出的话哽咽在喉咙,他叹了口气,把少年拉进怀里,用指尖将他脸上的水珠抹掉。
少年的身体其实很纤细,因练武的原因其实却并不单薄,他在被拉入怀里的一瞬间挣扎了几下,后来挣扎的力气逐渐减弱,直到容韶拍着他背的时候才平静下来,不出声音,只是闭着眼睛流泪。
“哭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不知道么?别哭了。”张嘴轻叱了几下,又伸手抹了一下他的眼角,容韶看向窗外,眉头皱了起来。
看来果然是大夫人一党的作为,只是他没想到他们的手脚做的这么快,而且还能那么不要脸在顾芳奇死后就开始动作,还有顾长歌……
容韶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是不是,傻了?”
顾长歌红着眼眶把头埋进他胸膛,全身像从被水里捞出来似的,嘴里软软叫了一声:“娘亲……”
“……”
如果可以的话,容韶想让顾长歌叫自己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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