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1/2）

病房在莫涵说完话后便陷入了沉默，斯内普再次坐回了椅子上,或者是用摔进去的更合适一点。他垂下了头,黑色的发帘挡住了他的脸，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莫涵抚着胸口，为自己刚刚说出了的那番话而感到一丝轻松。若是在三个月前斯内普这么问她,说不定她还不能这样坚定地把话说开。但是现在，她已经选择了巴顿，她知道那个默默在她身边的男人才是她真正的归宿。看着他为她所做的事，她的心里不是面对斯内普时的忐忑不安生怕这只是昙一现,甚至害怕只是梦境一场。她由衷地感到甜蜜和感动,愿意就此沉沦其中。

她累了，能有一个避风港。她受委屈了，能有一个肩膀依靠。她开心了，能有人跟她一起分享。

她做任何事，她都知道身后会有一个他，默默地给予她支持。

这便足够了。

两个人的相处，难道要的不就是这样简单而又温馨的生活吗？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斯内普像是在隐忍什么，他的声音不复平日里的低沉迷人，“那是...你的耻辱？”

他抬起头，漆黑如墨的双眼晦暗不明。

莫涵的喉头动了动，“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教授，是你这么告诉我的。”

她的态度依旧坚决，让对面的那个男人心头涌上一阵苦涩。

巴顿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诡异的场景，莫涵面无表情地站在床尾，而坐在她对面的斯内普脸色白的不像是一个活人。

“怎么了？”巴顿走上前，“莫莫，你怎么下床了？”

“哦，没事。”莫涵把目光转向巴顿，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我只是去了趟洗手间。”

“你的身体还没有好完全，还是去床上休息吧。”

巴顿把莫涵扶上床，莫涵十分顺从地躺回了病床上。

“斯内普先生，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安置好莫涵的巴顿回头，看着斯内普蹙起了眉，“你的脸色不太好，需要叫医生吗？”

“不，不需要。”

斯内普立刻站起来，他看起来有点惶惶不安。

“我告辞了，再见。”

他甚至没看莫涵一眼就往外走，快得几乎像是逃走的身影让莫涵别过头闭上了眼。

对不起，教授。我的话的确很伤人，但是也是事实。只有这样，才是对我们三个人最好的结局。

巴顿坐到原先斯内普坐的那张椅子上，顺手拿起桌子上的一盒巧克力蛙研究，状似不经意地问。

“你们是不是说了什么？”

“我和他说开了，这是我们之间必须要做的了断。”莫涵睁开眼，转向巴顿，“我告诉他，我不爱他了。”

巴顿手里的包装盒差点被他捏扁，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讪笑了一下。

“你真的...不爱他了？”

巴顿迟疑的语气并非没有原因，那天莫涵为了斯内普撒酒疯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能了解地到她对他的爱有多深，她心里有多痛。

“是的。”莫涵抬起了上半身，巴顿忙扔了手里的盒子上前帮她把枕头垫到腰后。

莫涵冲他笑了笑，然后接着说，“我告诉他，那时候的莫涵已经不复存在了，现在的莫涵心里只有一个人，完完全全地都被那个人占满，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

“那个人，就是你。”

莫涵最后一句话就像是唱诗班的歌声一样飘进巴顿的耳中，带着美妙的清音，让他一时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怎么你一点都没有反应的啊。”莫涵皱着眉头看巴顿，“这多少也算是我的表白啊，你好歹要说个‘yes’或者‘no’吧？”

“我...”

巴顿的心被突如其来的喜悦给填满，他没有料到莫涵会在这样的场合告诉他。

——告诉他，她的心里满满都是他，再也没有旁人。

这样的幸福感，让这个超级英雄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哦老天，这简直是比打那些外星人还要令他兴奋和紧张。真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他原本还打算长期奋斗来着的。

“你不说，是因为不喜欢我吗？”

长久不见到巴顿的回应，莫涵垂下头语气有些落寞。

“不。”巴顿立刻反驳，“我不是。我只是....”

看着莫涵似乎是抱着腿在伤心的举动，巴顿愈加有些混乱，一点都不像之前的那款冷面特工，反而更像是初次恋爱的毛头小子。

话多且兴奋。

“我只是太高兴了莫莫，我真的不是不喜欢你。我跟你说过我喜欢你的，你忘了吗？在你的房间里，我跟你说过。”

巴顿急切到有点语无伦次，莫涵还是低着头，把脸埋到了双腿间。

巴顿现在只希望他自己是托尼那个公子，至少哄女孩方面他真的是很有一套，不会像他这样把事情搞砸。

“莫莫，真的，我真的说过了对不对？”

接近祈求的声音让把头埋在膝盖上的莫涵双肩开始抖动起来，巴顿更是慌了神。

“莫莫，你别哭啊，我真的...”巴顿自觉不是个会说话的人，更何况是面对心仪的女孩，他都着急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床上的那个小小身影忽然停止了动作，顿了三秒，抬起的脸上满是明媚的笑容。那哪里是在哭啊，分明是在偷笑。

“你？”巴顿傻眼了。

“你个傻瓜。”莫涵扬起拳头往巴顿身上砸，巴顿自然地在半路就将她的手握到了自己的掌心。仍旧有些冰冷的手指柔柔地嵌进他的手掌，五指相扣，她的手因为他的温度而慢慢温暖起来。

“我能不记得你说的话吗？我只是...我只是很高兴。”莫涵的笑容带着欣慰和感激，“你到今天仍没有改变你的想法，三个月的期限，我们果然还是迈了过去。今后会有无数个三个月，你和我都能一起走过去。”